這個蘇憐螢老師恐怕連自己教過的學生的名字都記不得,怎麼可以將學生們的未來交給她來評斷呢!”
然而譚帆署只是笑笑不說話。
頓時便有老師急了,對着尤雲量說道:“尤校長,你倒是說句話啊!”
但令大家沒料到的是,尤雲量剛剛變黑的表情慢慢恢復,甚至微微點頭:“是她……如果是她的話,我沒有意見。”
“什麼?”
“尤雲量這是怎麼了!?”
熟悉尤雲量性子的人紛紛表示不解,頭一次,這個副校長居然贊同了正校長的提議!
只有我心裡微微一動:莫非譚帆署,尤雲量,他們都知道蘇憐螢的真實身份?否則以尤雲量的性格,是絕對不會和譚帆署達成共識的。
唯一一個原因,只可能是有尤雲量自己也清楚蘇憐螢的分量,所以纔沒有否決這個提議。
會議解散後,還有許多老師感到不解:“什麼啊,這麼重要的責任怎麼能讓一個輔課的老師來擔任呢?”
有幾個老師應和着跟着抱怨。
但也有機靈的老師沉默不語,散會後卻悄悄尋找蘇憐螢,希望能夠在評選之前博得她的好感。
不過這樣的主意註定要失算了,因爲他們根本就不知道蘇憐螢在哪裡,不論是家庭住址,還是辦公室,他們都毫無所獲。
到了最後,教師辦公室裡也只能徒留老師們的抱怨聲:“什麼啊!這個蘇憐螢究竟是何方神聖?她居然沒有在任何一個辦公室,這傢伙沒有自己的辦公地點嗎?”
江寧湊到我耳邊問道:“孟老師,你們班主任開完會回來之後怎麼這麼奇怪啊?還有這個蘇憐螢是誰?好像大家都在找她似的。”
江寧只是科目老師,並非班主任,所以剛剛那場會議他並沒有參加,同理,夏影也沒有參加。
夏影興許是被老師們的爭吵聲給吵醒了,煩悶了一陣後,也轉頭看向我,想要弄清楚這一切究竟是什麼原因。
我將會議上的內容告訴他們。
夏影眼眸裡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我對她說道:“你是不是也覺得,譚帆署和尤雲量其實是知道蘇憐螢的真實身份?”
夏影點頭:“當然,那傢伙每天的出勤率比我還低,可是工資卻從來沒有少她的,不是另有原因纔有鬼呢!”
只有江寧在奇怪:“咦,孟老師不是說蘇憐螢只是一個工藝課的老師麼?”
我微微一笑:“沒錯,只是一個工藝課的老師而已,還是一個具有古典美的女人呢。”
江寧臉一紅,看了一眼夏影,連忙解釋道:“我只是稍微好奇一下,沒有別的意思。”
我當然知道江寧沒有別的心思,他這樣的年輕人一旦認準了“愛情”,就會時時刻刻在心愛之人面前表現着自己好的一面,怎麼會捨得讓夏影誤會呢?雖然夏影根本就沒有注意江寧的回答,而我也只是想阻止江寧繼續好奇下去罷了。
就憑現在不論是教師還是學生,都表現的如此濃烈的崇拜蘇大師的風氣,一旦被他們知道蘇憐螢就是蘇大師的女兒,恐怕會引起騷動的。
我仔細思考了一下自己的打算,還缺少了一些東西,不過那些記者在這的話,應該可以。
美術比賽的具體事項我暫時沒有在學校實行,反而到鎮上的旅店找到來到龍潭鎮的記者們。
“你找我們幹什麼?”C市早報的記者滿臉不耐煩,“都說了,咱們的報紙不是給你們用來打廣告的,雖然你們龍潭中學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蘇大師第一站就挑到你們這裡,但是你們可別忘了,這都是因爲蘇大師的光環罩在了這上面而已!還真以爲區區一個鄉鎮中學很有名氣了麼?”
我儘管心裡隱隱有些生氣,但臉上依舊毫無波瀾。
“雖然我們學校沒有多少名氣,但藉着這次蘇如是的到來,我們學校決定舉辦一次美術比……”
然而我還沒說完,這名記者頓時叫了起來:“你稱呼什麼?蘇大師的名諱你居然這樣毫無遮攔地講出來,你們中學的老師素質都這樣差嘛?快走快走!就憑你們這樣素質的老師,我是不會報道你們什麼狗屁的美術比賽的!再不走別怪我不客氣了啊!”
我埋下心中的怒火,感到自己失算,就算請動這些記者來全程報道整個美術比賽,但以他們推崇蘇如是的尿性,最終也不會達成我的目的。
我退出旅店時,正巧遇見C市早報的當家花旦餘玉,她滿是濃妝的臉,顯得很是煩躁,嘴裡念着:“這蘇大師到底要在這個鬼地方呆多久啊?你猜怎麼着?我本來想去看場電影打發時間,一問這鎮上的人,居然連個電影院都沒有,這都21世紀了啊!居然連電影院都沒有,求求領導啦,快讓人家回到現代都市裡去吧,這個原始部落根本沒法生存!”
剛剛對了冷眉冷眼的記者臉上立馬堆滿笑容,寬慰着餘玉說道:“哎喲我的餘大主持哦,你就再忍耐一下吧,我看這蘇大師到了龍潭中學也根本沒什麼動作,一個鄉鎮中學能有什麼天賦異稟的學生?我看啊,沒多久蘇大師就會走的,這裡根本就沒什麼新聞。”
餘玉呵地一聲笑了:“沒錯,這個地方甚至連個搶劫的都沒有,一個個看見我們C市早報的人,就像見了什麼稀奇人物似的,你知道C市奇聞報嗎?那個報紙的記者真是異想天開,居然說要來採訪我,哈哈!”
C市早報的記者聽見C市奇聞報的名字後,頓時皺起了眉頭:“餘大主持,你可得當心了,那個報紙的記者可謂毫無節操,正的能說成反的,只要能夠博人眼球,他可什麼都能做得出來!”
餘玉嫵媚地笑道:“我可沒那麼傻,騙了他一頓飯後順順利利地就把他給甩掉了,呵呵,想佔本小姐的便宜,他還嫩着呢!”
記者連忙道:“我的餘大主持誒,你可得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