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澤!你也是日本人?”蘇三喊道。
曾經的沈慕白,現在的武澤點點頭:“我爸爸是日本人,我當然也是了。”
他手裡抱着一挺機關槍,槍口對準了蘇三。他身後只有一個矮胖男子,拎着手槍。
“果然,你們就沒幾個蝦兵蟹將。”
莫明冷笑。
“不顧及蘇小姐的話你可以試試看。我反正是不怕死的,不知道你們的蘇小姐怕不怕一身血窟窿。”
武澤獰笑着走近,看着那黑洞洞的槍口,蘇三無力地閉上眼睛,嘴裡不爭氣地說:“不要殺我。”
“我怎麼捨得殺你,我爸爸等着一點點將你解剖找出秘密所在呢。”武澤輕佻地一隻手點着蘇三的下巴,“當初和姓羅的審問我的時候,你不是還挺威風的嗎。現在落在我手裡,哈哈求我啊。”
蘇三緊咬着嘴脣,她痛恨自己的軟弱,可她真的不想死。
“放下武器。”
武澤槍口轉向莫明。
莫明眯着眼睛:“蘇小姐,你就殺身成仁吧。”說着舉槍就要射。武澤哈哈大笑,忽然一隻手解開衣服釦子,原來他身體上綁滿了炸藥,他簡直是拿命在玩。
莫明等人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不要命的打法,此刻開槍,這小子身上的炸藥能把這裡炸平了。
不能硬來。
莫明依然舉着手裡的槍不放下:“武澤,你想清楚,你可是從南京的死人堆了爬出來的,你自認是日本人,他們可曾認過你,你父親失蹤這麼久,他可曾想到過你?現在他們徹底失敗了,只剩下幾個蝦兵蟹將想到你了,武澤,醒醒吧。我們纔是一同從南京的死屍中爬出來的戰友!他們是在利用你!”
武澤氣惱地對着天空就是一梭子子彈。
子彈殼紛紛落下來,間或還有子彈,打的地上火星四濺。
莫明等人急忙跳開,他們知道這個人是個瘋子。
蘇三躲閃不及,被彈殼崩到,臉上劃上一道血痕。
武澤哈哈大笑着,伸手在蘇三臉上的傷口處抹了一把,然後伸舌頭一舔:“味道不錯啊蘇小姐。”蘇三渾身一抖,她當初真是瞎眼,怎麼就能看出假沈慕白是玉樹臨風的俊朗青年呢?他就是個變態!
“你們滾吧。”
武澤又瘋狂地一梭子掃在莫明等人腳下,三個人紛紛向後跳着。
“滾!趁我還沒改變心意前,滾!”
旁邊的矮胖子提醒道:“少爺,將軍吩咐……”
“聽我的還是聽你的?這幾塊臭肉帶回去有用嗎?”
“可以殺了他們。”
“每天吃不飽,你有力氣挖坑嗎?別忘了他們剛纔的話,他們的組織壓根就不同意他們的行動,這幾塊臭肉跑回去,自有人收拾他。”武澤看那人還面有難色,伸手拍怕他肩膀:“放心,我在中國人中間長大,我最明白他們窩裡斗的本事。”
莫明忍氣吞聲,看了蘇三一眼,低低地喊了聲:“撤。”帶着那倆人就跑。
武澤又對着他們背影掃射一槍,邊掃射邊笑。
蘇三現在是哭都沒有眼淚,心裡暗自下決心,一旦脫離險境絕對不能饒過莫明!
可是,現在是問題是,根本沒有任何辦法脫離險境。
武澤發泄完,歪着腦袋看向蘇三:“淑凝一向可好。”
蘇三心道反正眼瞅着是不能活了,與其別他們零碎解剖做小白鼠,不如激怒這個瘋子,一梭子子彈將我打死的好。想到這些,內心的恐懼少了幾分,挺直腰板說道:“好的很,離開一個變態人渣,別提多開心了。”
“哈哈哈,你這騙人的本事不怎樣嗎?當我不知道?她看人的眼神差勁透了,差點被一個小白臉騙了。”
“你還真夠謙虛的,你自己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武澤看蘇三義正言辭的樣子一愣,隨即大笑:“想激怒我?等着吧,做完了試驗我會很小心地一刀刀將你切零碎了,每片都薄薄的,加點雪菜,做上一碗雪菜肉絲麪,美美地吃下去。”他說到吃下去的時候,伸出舌頭在脣邊一舔,蘇三噁心的幾乎要嘔吐出來。
武澤一揮手:“帶走。”
矮胖子伸手在蘇三後脖頸子一掌,蘇三眼前一黑,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黑暗,伸手不見五指。
有水流嘩啦啦的聲音,蘇三判斷自己應該就是在那個水簾洞裡面。
“你醒了。”
蠟燭被點亮,蘇三對上一張熟悉的臉,他的脖頸處還有一個黑乎乎的洞,正是死去的姨父。
“很奇怪是不是?我怎麼又活了?”姨父笑了下。
蘇三搖搖頭:“你不是我姨父,你是武澄明。讓我猜一下,是化妝成姨父的樣子?不,可能性不大,你只是佔據了姨父的身體?”
蘇三冷冷地看着他:“其實不過是行屍走肉而已吧。”
武澄明哈哈笑着:“到底是蘇師兄的女兒,觀察力和想象力都非常強大。不錯,我就是武澄明,這裡是武澄明。“
他指指自己的頭部。
蘇三明白假凌宇說的屍體不早點想辦法會很麻煩的說話,也明白了爲什麼能那麼順利從山莊逃出去,因爲當時他們在利用姨父的屍體做一些事情。
“你的姨父,很不合作,本來我們用一個身體好好的,在看到你之後,他大腦中被壓制的那點點細胞竟然醒過來了,還用筷子自殺,真是個笨蛋,有我這樣聰慧的頭腦入住他本該感到榮幸纔對,竟然妄想和我同歸於盡。”
“姨父做的對,你這樣的惡魔就不該在世間存活?”
“你怎麼知道我是惡魔?我在完成一項偉大的計劃,只要找到最後關鍵的幾個數據,這計劃就能完美實現。到時候我們帝國死去的勇士們都將會復活,我們的帝國永遠不會失敗!”
“別做夢了,你們已經敗了,你們的天皇投降了,你們的那些禽獸士兵也放下了武器,你這樣的散兵遊勇,哼哼,不過是漏網之魚罷了。”
蘇三語氣輕蔑,武澄明卻不生氣,只轉動着手裡的手術刀,眼睛看向蘇三,像是在考慮從哪裡下刀。
在他眼睛裡,蘇三已經不是一個活人,而是一塊隨便切割的肉,一塊準備雕刻的木料而已。
手術刀在蘇三胸前劃開一道,外面的風衣瞬間裂開,蘇三大叫:“老不死的變態。”
這是站在一邊的武澤問:“爸爸,您確定資料就在這個人身體裡?”
“我已經調查清楚,蘇師兄曾經將關鍵的數據壓縮成膠囊,他有沒有別的親人,只能是她了。是藏在了腿中嗎?嗯這個到有可能?”
說話間,手術刀已經要划向蘇三的大腿。
他是真的想在這裡將蘇三活體解剖了。
蘇三喊道:“膠囊嗎?你說的是爸爸交給我的那顆藥?”
武澄明大喜:“你想起來了。”
這時武澤說:“爸爸,我想這個女人在騙我們的,她那時那麼小能記得什麼?她的皮箱我都檢查過了,沒有什麼可疑的東西。”
武澄明這些年一直追隨石井四郎做人體實驗,直到日本戰敗後帶着自己的試驗品逃到忘川,他此刻非常希望利用永生技術將那些大戰犯的思想重新複製,捲土重來,早已經鬼迷心竅,聽到蘇三說記起來了,竟然點點頭說:“好,你要是說出那膠囊在哪,我可以給你個痛快的死法,免去這活體解剖之苦。”
蘇三剛要說話,忽然聞到一股強烈的煙味,那是木頭和油脂燃燒的氣味。
她看向洞口:“你的忘川山莊着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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