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怎麼會安心。
半小時前看到的人,然後法醫告訴我這人死了四天了!
毓嵬根本就坐不下,聽到警察大壯調查的情況後,在辦公室走過來走過去。蘇三被他晃的眼花繚亂,忍不住埋怨:“求你坐下好不好,再這樣走下去我眼睛都要花掉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個死去四天的人怎麼可能還在路上走!”
毓嵬抓着自己的頭髮:“老天啊,我真要瘋了!”
“也許邱月娥還有孿生姐妹!”蘇三眼睛一亮,“我看過醫學方面的書,說孿生是遺傳的,家族中一定有孿生的基因在。這個邱月娥既然能生一對雙胞胎,也許他們家就有這樣的基因,她可能有孿生姐妹!”
“不可能,我在這片十多年,這戶籍記錄黑紙白字的,邱月娥並沒有姐妹。”
馮警察連連搖頭。
“那也許從小分開呢,被送人了,各自在不同的地方長大,這都有可能的。”
蘇三判斷。
“可是我看到她走過去到我們最後進屋也就半個小時的事情,若進去是另一個人,那麼人在哪?那屋子不大,上下三間根本就無處藏人,也沒有後門後窗,人去哪了?當時半夜巷子裡那麼安靜有點動靜就能被發現的。”毓嵬反駁道。
“當時可能你們說話沒發現呢。”蘇三說道。
”以我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
沒等蘇三說完,毓嵬開始吹噓。蘇三雙手一攤:“那就只能是你看到鬼咯。”
所有人都覺得渾身冰冷。
是的,假如邱月娥沒有孿生姐妹,當時房間內再沒有其它人,毓嵬沒有眼花,解釋只有一個:你見鬼了!
毓嵬嚇得臉色蒼白,嘴裡喃喃自語:“這個玩笑,呵呵,一點也不好笑。”
羅隱第一次見他怕成這樣,站起身來,走到他身邊,拍拍他肩膀道:“她嚇唬你呢,我們先開始調查邱月娥的社會關係,看看她有沒有來孿生姐妹。剛纔大壯說,昨天下午的邱月娥看着和往常有點不同。”
“對對,對!她斜對門鄰居說她背挺得直直的,整個人看着比往日要高一些。”大壯在一邊解釋道。
“可是……”毓嵬哭喪着臉道,“我昨晚看到她的時候也是背挺得直直的從我身邊過去,我當時還被她嚇一跳,因爲她走路姿勢實在有些奇怪,怎麼說呢,就是姿勢僵硬,扔胳膊扔腿兒的那種。”
每個人心頭都籠着一層陰影。
“大家都在啊。”肖琴推門進來,“咦,蘇小姐你也在,你這算是警察局的編外人員?”
羅隱笑道:“她是特約調查員。”
肖琴哼了一聲,揚着手裡的報告說:“檢驗結果出來了,死於中毒,但是什麼毒不能確定,奇怪的是,死者胃部有很多紙灰。”
“紙灰?是什麼意思?”
羅隱和蘇三幾乎異口同聲。
肖琴斜眼看了蘇三一眼,繼續講道:“意思就是,死者死之前吃下了大量紙灰。”
一個人好端端的爲什麼吃紙灰?
辦公室內所有人都面面相覷。
羅隱忽然想到死者鄰居的話。沉思一下說道:“如果這不是普通的紙灰而是什麼符咒呢?死者鄰居說死者昨天下午身上充滿了香火味道。”
“可是周圍並沒有寺廟道觀,她又能在哪裡喝下這些東西?”
蘇三看向馮警察繼續說道:“馮先生,你好好想想,到底有沒有寺院道觀?”
“哎呦,小姐,我在那片十多年了,閉眼睛都不會走錯,的確沒有,不過……”
馮警察猶豫一下說道:“不過這附近沒有寺院道觀,但是聽說有個叫做曹仙姑的很是靈驗,莫非,莫非死者是去了曹仙姑那裡?”
“導致死者死亡的可是那些紙灰?”羅隱這話是問肖琴的。
肖琴點點頭:“胃內只有紙灰和一些水,並沒有其他食物,可以這樣猜測,只是我實在看不出那毒藥成分是什麼,很奇怪的毒藥,”
羅隱分派衆人分頭行動。
小那去杭州找死者的丈夫,單有仁。苗一調查死者的社會關係網,查找她是否真有孿生姐妹,而羅隱和蘇三決定去曹仙姑那裡一探究竟。
“曹仙姑到底是怎樣的人?”羅隱問馮警察。
“我從沒有見過這個人,她住在廟后街,哦,我們這在前清時候是有座廟的,後來光復的時候,有人趁火打劫把那廟搶了燒了,這廟是沒了,但廟后街的地名卻留下來。我聽說曹仙姑許願很靈的,只要捨得出錢就能達成願望。不過她家的門一般人進不去,一天只見兩個人,上午見一個下午見一個。要是排不到,無論出多少錢都甭想見她一面。”
還有這樣的?
蘇三問羅隱:“她是嫌錢多咬手嗎?”
羅隱哼了一聲:“她這是故弄玄虛,這樣的做法只能叫那些愚蠢的婦人們蜂擁而至,趨之若鶩。”
“怎麼能說愚蠢婦人,我就不信,這善男信女中沒有男的都是婦人?”
馮警察見倆人拌嘴,笑呵呵地站在一邊看着,等他們倆不爭論了,在一邊有眼色地說道:“那我就帶二位過去吧。”
三個人來到廟后街曹仙姑住處附近,按照羅隱的安排馮警察先以警察身份進去,羅隱和蘇三則在周圍看看環境,打聽一下情況。
馮警察敲了敲門,吱呀一聲門開了,一個黑衣女子問:“可有預約?”
“警察。”馮警察掏出證件晃了晃。
那女子雙手合十道:“不知閣下所爲何事?”
“邱月娥,這個人知道嗎?”
那女子搖搖頭:“從未聽說。”
“哼哼,可是有人看到昨天下午她從你們這裡走出來的。”
蘇三和羅隱躲在暗處,心裡給馮警察豎大拇指,他還真是個老警察,很有經驗。
“絕無此事。”
“你既然都不知道這人是誰,不認識她,怎麼就知道下午走出的人不叫邱月娥。”
馮警察臉一沉:“那昨天下午從你家走出的姓甚名誰?你報上名來我去查。”
“這個,來我們這的都是有所求的,涉及客人,這個無可奉告。”
馮警察被這女人不鹹不淡的樣子氣到了,將她一把推開:“例行檢查。”
說着已經大步衝了進去。
那女人在後面追着喊道:“仙姑正在休息,你不能進去,不能硬闖啊。”
羅隱和蘇三來到附近的一家茶館坐下,要了茶點,聽着旁邊的人高談闊論。
那人講的正是這曹仙姑的故事。
這時門外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坐在門口,呸地啐了一口,嘴裡嘟囔着:“狗屁仙姑,那就是個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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