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寶啊,現在應該在後院餵馬。”老闆娘拍了一下腦門,“你們不會是懷疑二寶吧,我和你們講,二寶可是個好孩子,又勤快又能幹,從來不惹事的。”
羅隱冷冷地哼了一下:“你還是考慮下怎麼給自己開脫,你可是老闆娘。”
這時外面傳來吵吵嚷嚷的聲音。
旺堆開門探出頭去,原來是有三個客人要上路,被白三的人給攔在門口了。
“這店裡出事了,現在誰都不能走。”
那倆隨從惡狠狠地威脅着。
客商回頭衝着二樓喊:“老闆娘,這是什麼意思?咱們是來住店不是來受氣的?”
老闆娘爲難地看着白三,小心地說道:“那個胖爺,這樣把客人都得罪了,以後我這店可怎麼開呀。”
白三鼻子裡哼了一聲:“你們這店殺人越貨,將來還想再開下去?白日做夢。”
老闆娘哭喪着臉:“我是真不知道這裡面有死人啊,要是知道有,我早都給弄出來埋了去,屍體在這裡,啥時候這炕要是出問題拆炕不就露餡了?我怎麼能做這麼笨的事呢?”
蘇三發現了老闆娘話中的玄機,她指着那炕問:“你這的炕要是出問題該找誰來修?”
“這個我是不管的,都是二寶去找人。”
果然,還是那個二寶!
白三看了老闆娘一眼,衝樓下喊道:“把那個夥計帶上來。”
“三爺,那夥計……不見了!”“不見了?我不是說過任何人不能出去?”
“不是的三爺,咱們守着門的時候他就不見了。”
“那個二寶,神神秘秘的,可能發現了什麼,看到我們聚在一起就跑了。”蘇三判斷。
“說,那二寶是哪裡人?要去哪找他?”
白三掏出手槍對準老闆娘的太陽穴。
老闆娘嚇得瑟瑟發抖:“我……我……哪知道……”
“嗯?你好好想想,你該知道,我們糧山人在這地界可是喜歡抓娃子的,你若是不怕死,我就把你帶回去做娃子,以你的姿色,想來一定很有味道。”
白三爺說到這,故意用一種淫蕩的口氣。
老闆娘知道這可不是開玩笑。
她本來想着就算你是糧山的貴族,我又不是你糧山的人,總不能說殺就殺吧,那還有沒有王法。但糧山人抓娃子這件事,當地官府是不管的,若是真得罪了這個姓白的胖子,真被抓走了做奴隸,那可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便狠狠心說:“二寶的家就在這附近的呂家村,他家裡還有個老母親,還有姐姐留下的孩子,現在……應該來不及逃跑。你們可以去找。”
白三放開老闆娘,惡狠狠地說:“好,我這就去找,你要是騙我,一定要你下半輩子都付出代價。”
老闆娘忙不迭地點頭:“放心放心,我哪敢騙胖爺您啊。”
她伸出手去,在白三胸前輕輕划着圈,眼波流轉,語氣極爲諂媚。
白三哼了一聲,對樓下的手下喊道:“留下一個人在這守着,這個女人要是敢逃走,打斷她的腿。”
說完對着炕洞裡的女屍道:“妹妹,看三哥把害你的人都抓到給你報仇,先委屈你在這裡在等一下。”說着伸手抹了一下眼睛,指着老闆娘說,“最好老實點,我現在可不在乎多殺幾個給我妹妹陪葬。”
老闆娘嚇得哆嗦一下,眼光從蘇三和羅隱、旺堆的臉上掃過,不停地點頭:“我知道了,我說的都是真話,都是真話。這可真不干我的事,我啥都不知道。”
一行人去後院馬廄,蘇三擔心地問:“那個二寶不會在馬身上動手腳吧?”
“事發突然,二寶可能沒時間動手腳,不過還是先檢查一下。”
羅隱說着開始檢查自己的馬匹。
白三聞言查看槽子,果然在裡面找到一點粉末狀的東西,抓起來聞聞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這東西被埋在草下,馬應該沒有吃多少,萬幸。”‘
羅隱看看那粉末,猜測可能是某種毒藥,幸好發現的及時,看情況馬還沒有吃到。
大家上了馬,按照老闆娘指點的方向直奔呂家村而去。
期間路過一個路口,白三一揮手,那個隨從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牛角,放在嘴邊吹了起來。
嘟嘟嘟幾聲,等了一會,有七八個人從山上往下跑。
蘇三看了羅隱一眼,看到後者穩穩地坐在馬上,也就鬆口氣知道這白三應該是沒起壞心。旺堆則愣了一下問:“白三,這都是你的人?”
“是,我妹妹是在這一帶失蹤的,我家人一直在這附近尋找。”
下山的人一共七個,帶頭的是個老頭,看到白三問:“三爺,找到小姐了嗎?”
白三指着前面說:“都上馬,跟我去抓人。”
那幾個人互相看看,什麼都不問。回頭一個唿哨,在林子裡吃草的馬兒都噠噠噠地跑過來,衆人上了馬,十多個人浩浩蕩蕩直奔呂家村。
一行人進村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站在村口能看到村子裡升起的渺渺炊煙,有木頭燃燒的味道傳來。
“這個時候做飯?”蘇三看看手錶,現在是下午三點多。
“這邊鄉下都是一天吃兩頓飯的。省事也省糧食。”白三爺說着大手一揮,“把村口都給我堵上,看那小子往哪跑。”
這些高頭大馬一進來,整個村子都被驚動了。
尤其是那幾個護衛,衣着和長相一看就是糧山人,幾個在村口玩耍的孩子一看到他們就急忙往家跑,邊跑邊喊:“快跑啊,糧山人來抓娃子了。”
“白三一聽這話臉色有點不好看。
旺堆則冷嘲熱諷:“看看,你們那地的人比鬼都可怕,聽說誰家小孩晚上不睡覺哭鬧,只要說聲抓娃子的來了就能不哭了。”白三猶豫一下,還是辯解道:“我家真的從沒有抓過娃子。”
“你家沒抓過,可你們家還心安理得使用着別人送來的娃子,你從內心也是贊同使用奴隸的,只是怕弄髒自己的手,不想自己去抓而已,便覺得不關你的事,這叫做假慈悲。”
蘇三一針見血。
白三嘴角抽搐一下,一個下人過來稟告:“三爺,那個叫二寶的,就住在村東頭。”
大隊人馬衝向村東頭,期間村民都躲在家裡,鎖緊門,擔心這些人破門而入抓人。
來到一個低矮的泥巴房子前,那個下人指着說:“就是這裡。”
那房子的門關着嚴嚴實實的,被人一腳踹開。
“二寶呢,出來。”
白三爺凶神惡煞一般。
“寶兒沒在家,你們是……誰啊。”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
這屋子低矮,光線很差,大家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一看,纔看到屋子角落裡蜷縮着一個白髮老太太,懷裡還摟着個瑟瑟發抖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