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恍惚惚中,我有了一絲醒覺,只感覺自己頭十分的疼痛難耐。
這裡是天堂,還是地獄?
我尋思着。晃動了下自己的身體,依舊是先前那般恍如散了架的感覺,不僅如此,我的戰甲裡面還灌了許多的水。非常的難受。
疼,就代表有感覺,有感覺,那就代表我還活着。
天啊,我竟然還活着,真是不可思議!
短暫的呆滯。我的大腦也恢復了些清明,我的第一反應,便是去尋覓黃琪的蹤影。
很幸運,黃琪就在我的身邊,只是令我感覺到詫異的是,我草,白委員也在我的身邊。
白委員脣色發白,臉上的肌肉也僵硬了。明顯是死的不能再死,而最後凝固在他面上的表情,是痛苦的絕望,還有不甘的懊悔。
任憑他權勢滔天,陰謀輩出,算無遺策,恐怕他最後也沒算到自己會是這麼個結局吧!
我的心裡有點唏噓,但是卻也沒有過多的思慮,我不知道自己昏迷多久了,感覺自己渾身挺無力的,也不知道黃琪是什麼狀況。我趕忙過去試探她的鼻息,她,還活着。
這對我來說,簡直就是天大的好消息!
若不是身體的障礙,恐怕我能激動的跳起來。有什麼比活着更值得令人慶幸呢,尤其是對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的我來說。
“黃琪,黃琪!”我叫喚了黃琪幾聲,但是她都沒有應聲。
我一陣心慌,用手探了探黃琪的額頭,很糟糕,她竟然發燒了。
我六神無主,着急的跟個猴子一樣,眼睛四處亂望,也就到這個時候,我纔打量到這裡的環境。
我們是一起掉落山崖的,但是這裡卻是在一個山洞之內,而且,這山洞內,還有個水潭。
我的大腦,急劇轉動着,瞬間,我便明白了這是怎麼一回事,那山崖下面是一個水潭,所以重力摔下去,我和黃琪命大,沒有死。
而那水潭,和這山洞裡面的水潭是相連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下暴雨的緣故,我們被衝到了這裡。
難怪,要是我在外面,不管死沒死,恐怕都會被我爸媽或者是我的兄弟們給找到了。
活着,就還有希望,命運將我和黃琪推到了這裡,就是給我們希望。盡腸莊劃。
黃琪呼吸已經非常的微弱,隨時有斃命的可能,而她又發高燒,想要游出這水潭,那是不可能的了,我自己也沒有那樣的力氣。
我脫下身上的戰甲,這才發現,自己的衣服,早就被灼燒的破爛不堪,我將戰甲放進水潭,讓它的溫度降低,然後我再拿回來,貼近黃琪的身體,這是很土的法子,就是給她降燒。
我來回折騰了好久,感覺自己都累得慌餓的慌了,黃琪終於清醒了過來。
“頭……好痛,這是哪?”黃琪摸着自己的腦袋說道。
她身上穿着的聖殿門徒的袍子,早就不知道被大水給衝到什麼地方去了,現在身上穿着的內衣,因爲被雨水淋溼的緣故,緊緊地貼在身上,完美的展現出她玲瓏有致的身材。
“琪琪,你感覺怎麼樣了?”我走過去關切的對黃琪問道。
“你……你是誰?”黃琪睜着一雙大眼睛對我問道。
我傻眼了,難道黃琪的腦子燒壞了?我讓她仔細的回憶,她還是想不出來我是誰,甚至,就連自己她自己的名字,都變得陌生。
最終,我得出了一個結論,黃琪失憶了!
失憶,對一個人來說,無異於剝奪他以前的一切,等於生出了第二人格,但是黃琪……
我的心裡,突然莫名的多了一絲感恩,感謝崩塌的山崖,感謝這場大雨,它讓我和黃琪流落到這裡來,而她又失憶。
坦白說,黃琪看着黃美玲死去,接着,她又有了不堪遭遇,這樣的記憶,一輩子也磨滅不了,活着,只是一種生的折磨,而失憶,就代表黃琪可以拋卻過去,完全重新開始。
我的心情突然好了起來,告知了黃琪我是她的師父,她最親近的人,然後帶着她朝着山洞內走去。
也就是這麼一句最親近的人,讓黃琪抱着我的手臂,緊緊地貼着我,徹底的零距離,一開始的時候,與她如此的親近,我還有點高興,但是時間一久,我就有點不舒適了,畢竟我是個男人,她是個女人,又怎麼能夠忍受得住這樣的親密接觸?
然而,我是她的師父,有什麼慾念,那也得活生生的忍着。
但是這不是最爲重要的,最爲重要的是,我們彷彿走進了一個迷宮,繞在裡面,根本走不出來!
這個發現,把我給嚇的不輕,我日,我和黃琪,既沒水又沒有乾糧,這樣耗費下去,得要多長的時間。
苦也!
難道剛剛有了生的希望,又要活活的餓死在這裡麼?
當黃琪在地上踢到一顆鵝卵石那麼大的夜明珠之時,我略微看清楚了這裡的狀況,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我和黃琪再次進入的是秘藏地宮!
我草,我的運氣還真不是一般的大,竟然死一回都能夠跑到這裡來,走着走着,別說什麼夜明珠啊,十大名劍啊,還有天外隕石,接踵出現在我的跟前,我擦咧,原來,所謂的秘藏,就是一個寶藏。
這裡的寶藏品種,還真是挺複雜的,每一樣東西拿出去,都具有相當高的價值,放到博物館裡,那都是鎮館級別的東西。
不得不承認,這些東西,合起來的話,絕對是富可敵國,而且許多的東西,還具有文物參考價值,集財富、歷史、文化、科研於一身,任何人得到,都可以成爲世界級的大富豪,可以組建軍隊,甚至,真的可以買下一個小國家。
但是我對這些一點的興趣都沒有,因爲沒有一樣是能吃的,我倒是寧願拳頭大的夜明珠變成饅頭。
其中黃琪暈過去兩次,第三次,我看着她像是再也醒不過來的樣子,愣是把自己的手指咬破,讓她喝我的血。
既然老子沒死,就有把黃琪給活着帶出這裡的責任,反正我都爲她輸血過了,喝我的血也沒有什麼。
我的想法很具有英雄氣概,但是現實就是,我和黃琪最終都變得孱弱不堪,突然間,我看到了前方有兩具屍體,一個是老道士,還有一個是大喇嘛。
大喇嘛還真的被老道士給搞死了,他一個傳奇人物,但是是我的敵人,死了也就死了,倒是老道士,我有點惋惜,但是也沒有辦法,即便他的屍體就在我的眼前,我也沒辦法將他帶離這裡。
不過,看到這兩具屍體,我的心裡多了一道靈光,那便是出口處,我聯想起了之前譚富他們挖地道的情況,我帶着黃琪仔細找了找,還真是找到了一條山道。
這條山道本來是被封住的,應該是那些建築地宮的工人修建逃命密道被發現了,但是後來又被譚富的工程隊給挖通了。
說起來,這還要感激我的老婆,章慕晴!是她發現這一端倪的,我完全沒有想到,這最後,竟然會是我的救命稻草。
幾乎是用盡了身體的最後一份力量,我走到了那個山洞口處,本來我還擔心會吸入不好的毒氣,但是現在我都要掛了,也不在乎這個了。
似乎是下過雨的緣故,我沒有吸了毒氣的不適,帶着黃琪到了外面。
尼瑪,終於解脫了,在我放鬆心絃的那一刻,我的身體也情不自禁的栽倒了下去,但是我眼睛閉合之前,我看到了一道一襲白衣的倩影,我的嘴脣蠕動着,想要發出聲音,卻是發不出來,“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