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馬來西亞地面上空一隻小小的蝴蝶扇動翅膀而擾動了空氣,長時間後可能導致遙遠的拉斯維加斯發生一場龍捲風。這就是著名的蝴蝶效應。
蝴蝶效應是說,初始條件十分微小的變化經過不斷放大,對其未來狀態會造成極其巨大的差別。這個理論的初始就是混沌的,在不準確或者說是不精確中產生的,所以什麼樣的可能都會發生。蝴蝶效應是混沌學理論中的一個概念。它是指對初始條件敏感性的一種依賴現象:輸入端微小的差別會迅速放大到輸出端,蝴蝶效應在經濟生活中比比皆是。
當然了,我只懂一些皮毛,相對於那些偉大的科學家來說,我知道的這些知識在這裡說起來簡直就是班門弄斧。但我確實做了一件有蝴蝶效應意思的事情,那就是失火。
我們家失火這件事情看起來和這個女人毫無關係,但實際上對她的生活影響很大。爲此,我在天亮的時候特地把雯雯也叫了出來,因爲我要以夫妻團隊的名義來處理和女人之間的矛盾,我不能再犯以前的那種錯誤了,如果那算是錯誤的話。
這個女人,不,其實她是女孩,她還沒有結婚。
她叫微微,姓少有的複姓當中的“司徒”。在失火之前,她正打算出國留學,就在手續全都辦好,一切準備妥當的時候,我們家的大火燃燒起來的時候順帶着把她緊靠着我們家陽臺的臥室也給燒了,連同她裝有證件的包和出國需要的資料全都燒成了廢紙。
她是這樣對我說的:“還記得你們家的火嗎,燒起來真兇猛,把我的臥室燒成了煤窯洞,幸好當時我不在家,要不然我現在可能已經死了,我所有出國留學需要的證件全都在窗臺上的包包裡,結果一場火把我的證件全都燒沒了,就連我最喜歡的牀單都被燒成了灰!現在我沒有護照無法出國,辦理的話需要很長時間,並且我沒有身份證沒有戶口本,對了,戶口本也被燒了,只剩下個皮面子,這段時間我一直都在跑各個部門辦理這些事情,但是我沒有身份證就沒有辦法辦理戶口本,要辦身份證的話就要戶口本,可是沒有戶口本就沒有辦法辦理
身份證,我爸爸的身份證只能證明他自己,我媽媽的也是,總的來說現在就是一個死循環,我出不了國,留學也耽誤了,而且家裡也被燒了現在正在裝修,街道社區被我們弄了一個帳篷,讓我們住在綠化草地上……”
“真慘。”我忍不住說了一句,已經趕過來的雯雯在我的腰上猛掐了一把。
“對不起,真對不起,我們也沒想到會對你產生那麼大的影響,要不,我陪你一起去辦理吧?”雯雯試圖用她的方式來解決這個問題,但是司徒微微在見到雯雯的時候卻突然變得非常排斥她:“不行!”
就兩個字,把雯雯推到了南牆上。
司徒微微無法出國留學,那麼她的學業就暫時中止了,她無法完成學業,她本已經計劃好的事情都受到了影響,甚至她現在只能待在帳篷裡,和家人一起努力尋找最快的辦法把那些燒燬的證件全部補齊。
這些都是還有可以找到辦法彌補的,只是時間問題,在她面前還有一個非常嚴重的,並且是辦齊全了全部證件都無法彌補的事情就是,她已經耽誤了和男朋友的訂婚儀式。
事情再回到失火的那幾天。司徒微微在大學的時候和一個美國的留學生相識,兩個人相親相愛,打算在去年的那個時候去美國費城舉行訂婚儀式,並且是在教堂裡,結果因爲護照問題,司徒微微“光榮的”耽誤了訂婚,目前正在全力爲她的男朋友解釋這件事情,並試圖用中國漢語中所有能解釋的語言再翻譯成英文來爲她的男朋友解釋她自己並不是想所謂的“逃婚”。
我真想不通那老外看中了她什麼了。在接觸的這短短的不到五個小時的時間裡,司徒微微爲我展現了傲慢這個詞的準確現實例子。什麼叫傲慢?司徒微微就是傲慢的代言人。
“我真不想和你們多說什麼,但是我必須要你們給我一個答覆,你們家失火了我也覺得很難過,但是你們家失火了卻耽誤了我出國,耽誤了我訂婚,耽誤了我的學業,甚至改變了我的人生軌跡,你們如何賠償,我並不是要你們賠償,而是想讓你們給我一個滿意的回答,我需要
的是回答,別和我提賠償,賠償是以後再說的事。”
司徒微微如是說,態度異常強硬。
但從她的態度裡我總是能感覺到她生氣的時候比不生氣的時候還要可愛,我忍不住笑了出來。雯雯在一旁問我:“叔,你笑什麼呢?你還能笑得出來,你沒見到她的臉都塊綠了嗎?”
“是的,我沒笑,我真的沒笑。”我說,“你看她,着急的樣子像不像是在故意裝萌?”
“叔,你不是看上人家了吧?你……”雯雯不說話了。
我立即說:“不是,我就是讓你看看,並沒有別的意思,我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按理說我該賠償的都賠償了啊,但是我沒想到我們家失火會對她造成那麼大的影響。”
雯雯不理我,走過去說:“要不,你把你的男朋友電話給我,我試着向他解釋?”
司徒微微的腦子不知道怎麼想的,真的把一個國際電話號碼給了雯雯,傻不拉唧的雯雯還真撥通了,電話響了一陣之後,我聽到話筒裡傳來一個很標準的英文發音:“hello.”
臥槽。
還真接通了,雯雯立即用英文說:“對不起,打擾你了,我是司徒微微的朋友,請問能和你聊一會嗎?喂?喂??Hello?草!”
我問:“怎麼了?”
雯雯生氣的說:“外國人的素質怎麼那麼差,怎麼給掛了?”
我說:“也許是不想和你說話而已。”
司徒微微在旁邊這才反應過來:“你們還真打了,你們還真打過去了,你們搞錯了沒有,這是我男朋友,你們憑什麼和他說話啊?再說了,你們會說英文嗎?”
我說:“那我妻子剛纔說的是鳥語?”
司徒微微想起來剛纔雯雯說的的確是英文,立即說:“那,那他說什麼了?”
雯雯沒好氣的說:“他說他很忙,但我聽得見他那邊正在開派對,好像很嗨的樣子。”
司徒微微立即撥通了號碼,我見情況有些不對,立即對雯雯說:“咱們撤吧,再不撤可就完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