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託山炮和大炮辦的事情有了結果。
先前我問山炮和大炮兩個人在女子監獄裡有沒有朋友,山炮的確爲我介紹了一位叫蔣玉芳的女獄警,先放開吳楠母女倆不談,這位獄警引起了我的注意。
她之所以能引起我的注意,是因爲她嫁給了一位殺人犯。重點是,她還爲殺人犯生育了一個孩子。
在得知我是來求她辦事的時候,她爽快的說:“行,交給我了,有沒有什麼東西要帶進去的,我幫你帶進去,不過要過手續。”
她的爽快更讓我覺得她看待某些事情的時候有些淡了,不再那麼計較。
我把香菸和一些日常生活用品託她帶了進去,交給一位叫果果的女犯人。出來後,我把山炮和大炮約了出來,聊一聊。
“約我們出來,不止是喝酒那麼簡單吧?”山炮問。
我說:“是,喝酒是主要的,還有一件事情就是問問你們,那個蔣玉芳獄警真的嫁給了一個殺人犯?”
山炮放下啤酒,問:“怎麼了,懷疑有假啊?這個蔣玉芳是我老表的姑媽的侄兒同學的親姐姐,前年三月份的時候,她不知道爲什麼突然愛上了一位殺人犯。這個殺人犯是什麼來頭呢,甘肅人,對了,和雯雯是老鄉。據說這個殺人犯是被冤枉的。”
“殺人犯是怎麼回事?”我問。
山炮說:“是這麼回事。這個殺人犯叫沙靜,安靜的靜,不要被他的名字迷惑了,他是個十足的老爺們。沙靜是漢族,很多人聽到他的姓氏都覺得他是回族,其實不是。他後來來到蘇州打工攢了點錢做起了烤饢的生意,那種小生意很幸苦的,但還挺賺錢。後來呢,就在蘇州相城區買了一套二手房,七十多萬,他準備首付三十五萬,剩下的四十多萬以月供的方式償還。在商量好了之後和原房主約定好日子在新房子裡一手交錢一手交房順便籤訂合同,問題出在這裡。”
“什麼問題?”我的好奇心完全被吸引了。
山炮說:“我也是瞭解了大概的情況,具體情況就不知道了。當時的情況是,沙靜到了房子裡,發現房門沒有鎖,就進去了,一進門就
看到原房主渾身是血的躺在客廳裡,手裡面拿着一份簽訂好的合同,上面寫着沙靜的名字和身份證號碼,現場聽說除了那份合同就是一支筆,還有一些黃鶴樓的菸頭和一個在血裡泡了很久已經不能打火的一次性打火機。當然了,這些細節是後來我聽說的,被當成是證據了。沙靜進來的時候看到那血淋淋的一幕被嚇傻了,反應了很久才跑出去報警,警察來了之後,檢查了現場,法醫也來了,經過檢查,原房主被捅了六刀,刀刀刺中要害,心臟兩刀,肝臟一刀,肺部戳了三刀,真慘。”
“沙靜殺的?”我問。
山炮說:“不知道誰殺的,但沙靜有最大嫌疑,因爲現場只有沙靜一個人在,而且死者手中拿着和沙靜簽訂好的合同,注意哦,這裡說的是簽訂好的。”
“那這份合同能夠作爲判斷沙靜殺人的證據嗎?”大炮也好奇的問。
山炮說:“能,因爲合同上有沙靜的指紋。說來也奇怪了,死者是怎麼擁有這份合同的?不過後來查案的同志也無法證明合同如沙靜所說,並不是他和房東簽訂的。對了,警察在到現場之後,經過一系列精密診斷,認定沙靜就是兇手。”
“真複雜。”我說。
“是啊。”山炮說,“就是複雜,查案的事情我們不管,說說沙靜後來的情況吧。沙靜在法庭上一直喊冤,但是沒用啊,證據確鑿,那份合同有力的證明了沙靜是因財而殺人。法官也很同情沙靜,重罪輕判,判了十二年有期徒刑,沙靜在牢房裡表現也不錯,獲得了假釋的機會。”
“就是前年三月份假釋的吧?”
“對咯。”山炮說,“就是前年三月份假釋的,他剛獲得假釋,在女子監獄工作的蔣玉芳不顧家人反對毅然嫁給了沙靜,沒要錢沒要車沒要房,彩禮只過了一千八百八十八,這還是蔣玉芳自己拿的錢。婚禮沒有辦,就是在民政局拿了一個結婚證。”
“假釋的犯人能拿到結婚證嗎?”我問。
“這不是重點。”山炮說,“重點是她真的嫁給他了,在一起過日子,還爲他生了一個孩子,你說這是有陰謀還是真愛?”
“我可不知道。”
山炮說:“也許只有神仙才知道。這位蔣玉芳真是厲害,不過也很苦,沙靜在獲得假釋機會一年後,也就是去年,在自家給孩子過百天,結果喝了一杯酒後,死了。”
“我靠!”我忍不住罵了一句。
“事情很奇怪,但是法醫來檢查之後,判斷是突發性腦溢血死亡,人生太短暫了。”山炮說,“還沒好好的過日子呢,就掛了。”
我說:“那蔣玉芳怎麼樣?”
“你不是見到了嗎?”山炮說,“蔣玉芳還是在女子監獄工作,不過她的心情是什麼樣的,我就不知道了。怎麼了,你想幹什麼?”
“原房主的死本來就奇怪,再加上沙靜的死……你們說這會不會是一個精心設計的局?你們看,兇手非常瞭解房東的動向,並且也瞭解沙靜的動向,然後利用沙靜和房東簽訂合同前的在段時間僞造了一份合同,寫上沙靜的名字,沙靜是做生意的,接觸的人很多,弄到沙靜的指紋不難吧?然後兇手設計了一個局,讓自己逍遙法外,讓沙靜成了替罪羔羊。當沙靜坐牢的時候,兇手很安心,可是沙靜獲得假釋了,兇手覺得自己的事情早晚敗露,所以幹掉了沙靜。”
“你是偵探小說看多了吧?”大炮說,“不過我覺得你說的有點道理,喝酒!”
我把這件事情放在了心上,找了個機會見到了蔣玉芳。蔣玉芳今年不到三十歲,長得還算可以,可能是因爲這幾年那麼多事情的打擊,她的精神狀態並不是很好。
見到我的時候,她問我:“還要送東西進去嗎?”
我說:“不是,我見的是你,下班後方便聊聊嗎?”
“可能不太方便,家裡還有個孩子。”她說。
“孩子誰在帶?”我問。
蔣玉芳看了看我,說:“婆婆。”
“不耽誤你太久,大約一個小時就可以了。”我說。
“你是做什麼的?”她問,“和果果是朋友嗎?”
“不是,果果是我舉報把她抓進來的,吸毒。”
蔣玉芳點點頭:“那晚上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