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宵天與石玉君帶人離開後,宋啓明將剩下的人歸攏到一處,重新清點了人數後,將部分傷重的傷員留在了客棧裡,他則親自帶人去了村口。
他要趕在天黑之前把道路清理出來,這種鬼地方。再多一刻他也不想多待了。
蘇白桐與宋阿嬌等在客棧裡,終於在天色將晚時接到消息,村口清理出道路來了,雖然一次只能通過一輛馬車,但這至少可以讓他們離開這裡。
“大哥,我們現在就走吧。”宋阿嬌哀求道。
宋啓明也不想待在這村裡,可是石玉君他們還沒有回來。
宋啓明看向蘇白桐。
蘇白桐從凌宵天走後就一直坐在一樓,雖然坐久了讓她極不舒服,但她卻拒絕了回樓上的提議。
她必須要等他回來。
在凌宵天離開後,她反覆思忖着自己的陰陽眼爲何看不到那個客棧姑娘。
到現在爲止,她只看不到皇室血脈之人,不過有件事卻是她之前沒有想過的,除了皇室血脈之外,還有一種人是她看不到的。
那便是死人!
除此之外,她再也找不到其他可以解釋清這件事的理由了。
宋阿嬌一再央求宋啓明離開。
“梅夫人。天黑之後我們再想離開就有些困難了。”宋啓明猶豫道,“我們清理出來的那條路窄的很……”
“既然如此……那我們便走吧。”蘇白桐悠悠道。
聞聽此言,宋啓明暗暗鬆了口氣,他命手下重整車隊,石玉君的車隊卻沒有動,他們的主子沒有回來,所有人都不知如何是好,不過車隊這邊有幾人是石玉君身邊的親信,他們商議了一番。來到蘇白桐身邊。
“梅夫人,我們公子不在,您給拿個主意吧。”
蘇白桐看了看他們,“你們能信得過我?”
“我們公子既然能相信夫人。我們自然也信。”
蘇白桐頷首,“好,我們先離開這,然後去後山那裡等他們回來。”
石玉君的車隊也很快重新開拔。
兩支車隊足足花了半個時辰才全部通過村口的窄路。
駛到岔路時,蘇白桐卻在馬車裡吩咐停車。
宋啓明不明所以,親自到這邊詢問。
蘇白桐的答覆很簡單,“夫君未回,妾身是不會離開的。”
石玉君的車隊全都跟着蘇白桐,宋啓明有些無奈,“我們只需留下幾個人通知他們便可。”
蘇白桐搖頭,不見凌宵天的面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走的。
宋啓明進退兩難,一方面夜間行路本就不安全,再加上剛纔在村裡他的車隊損失了不少人手,只有兩支車隊在一起才更爲穩妥。
其實從另一方面他擔心的是石玉君與那梅公子無法平安回來。
對方可是傳說中的?蟲娘啊!他們怎麼可能鬥得過那種人……
“宋公子可以先行一步。”蘇白桐道。
宋阿嬌這一整日都被驚嚇不輕。這時早就急不可耐的想要離開,見蘇白桐不肯走,於是想也不想脫口而出:“要是他們回不來呢,你也要等下去嗎?”
蘇白桐眸光淡淡掃過去,“他若不回來,我便去尋他。”
宋阿嬌以爲對方沒有聽明白她的意思,“我是說,要是他們都被那蟲娘殺了……”
“阿嬌!”宋啓明厲喝一聲,想要制止他妹妹後面的話,但還是晚了一步。
蘇白桐忽地一笑,“他若死了我便更沒有離開的必要,他在哪裡,我便在哪裡。”
宋阿嬌呆住了。
她不得不承認,換成自己絕對做不到這一點。
宋啓明尷尬道:“既然這樣,那我們便多等會好了。”
蘇白桐只點了點頭,連句感謝之類的話都沒有。直接將車簾放了下來。
宋阿嬌心中不服,嘀咕道:“……咱們好心好意陪她,怎麼連句謝字也沒有……”
“夠了!”宋啓明怒衝衝低喝一聲,“沒事你就待在馬車裡,別給我出來丟人顯眼!”
宋阿嬌驚得呆立當場,就算以前她大哥也有生氣的時候,可是卻從來沒有這麼直接的訓斥過她。
蘇白桐在車廂裡橫臥下來,微垂着眼眸。
慧香跪坐在一旁,小聲安慰道:“王妃放心,王爺定會平安回來。”
蘇白桐沒有回答,垂着眼睛好像睡了。
不過慧香知道,在緋王回來之前,她絕不可能安心入眠。
與此同時,後山上。
劫匪住的山寨早已化爲一片火海。
柵欄,木屋,所有能夠燃燒起來的一切全都冒着火苗,鬼面等人箭壺裡的箭支幾乎全都空了。
山寨裡,並沒有人們傳言的什麼劫匪,但存在着的那個人,卻是比那些劫匪還要令人膽寒的存在。
一名十五、六歲的女子半跪在地上,一側的手臂被斬斷,手腕掉落在離她不遠的地上,但是她斷開的傷處並沒有多少血流出來。
她望向眼前衆人,眼睛裡沒有怯懦與懼怕,甚至連該有的痛楚也沒有,她只是睜着大大的眼睛,目光裡流露出譏諷的神色。
“我已經離開了森浴,就算這樣……你也不肯信我嗎?”
石玉君偷眼看向凌宵天,就算他早已猜到梅公子可能會些武藝,但眼前的一切卻仍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
他們竟然真的可以制住?人蟲娘!
而且在開戰之前,梅公子還給了他一隻看似普通之極的香囊,這不起眼的東西帶在身上,蟲娘放出的蟲子就不會主動攻擊他。
他從不知道天底下竟然還有這種能夠剋制蟲娘東西。
特別是當他聽說這種香囊在京都的香鋪裡有買時,他那商人的熱血瞬時便燒起來,他恨不得馬上幹掉蟲娘好跟梅公子細細商談有關這種香囊的事情。
凌宵天已經讓鬼面等人架好了柴堆,爲了防止蟲娘拼死一搏,爆體放出體內的蟲子來,凌宵天準備速戰速決。
“你真的不能放過我嗎?”女子好像已經沒了體力,她艱難的擠出話來。
“我不管你是不是森浴的叛徒,你留在這裡便有可能引來森浴的人,所以我沒辦法放了你。”土夾肝弟。
凌宵天抽出劍來,對準她的脖子。
“沒想到你的夫人竟然也有森浴的血脈……我一眼就能看出來……”女子哧哧的笑。
凌宵天不能再讓她說下去了,因爲他不想讓石玉君聽到這些事。
可是令他意外的是石玉君竟然知趣向後退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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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商之人,石玉君可算是八面玲瓏了,他知道什麼是自己應該聽的,什麼是自己不該聽的。
“我若是告訴你森浴的秘密,你會放了我嗎?”女子突然道,“這個秘密只有我知道……因爲我偷吃了族長的不死丹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