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仇視的目光中,體育系一羣人狼狽離開。社會學的美女輔導員平時視305宿舍的幾位主如蛇蠍,敬而遠之。今天卻破例的誇讚了305宿舍的三員大將,鼓勵居多,同時不忘敲打幾句,將從自己老師那學到的育人之道發揮的淋漓盡致。
衢州小男人雖然沒有站在榮譽榜中,可他還是高興,秉承着305一個整體的原則,舍友的榮譽爲我的榮譽,舍友的恥辱爲我的恥辱標榜,不妒忌,不自卑,不內亂方針處世,站在舍友旁邊,比起昔日螢火蟲燭光,覺得今天光華畢遷,與當初自己考進浙大一樣欣喜。
美女輔導員警告了一句不要再和體育系學生有什麼衝突,邁着小碎步就離開了,她自己還有很多事沒做呢,自從當了輔導員開始,喝的濃茶,穿的正式,越來越像老學究發展的潛質,她和舍友約好了,等會兒去逛街,喝杯咖啡,過一回現代女青年該有的生活。
領導一走,暴發戶臉色變了,找了個臺階坐下,思忖着怎麼報一箭之仇。“回宿舍吧,我學生讓我帶他去逛逛”!秦三代道。司空明那小崽子剛一張嘴就被秦唐用眼神逼了回去,很有殺傷力,小崽子幽怨的翻着白眼,又不是女生宿舍他還有參觀的興趣,一羣大老爺們,裡面能薰死人有個屁看頭。
305宿舍沒有他想象的不堪,就算是暴發戶懶散歸懶散,收拾的還是挺乾淨的,衣服幾乎每天一換,到了有輕微潔癖的地步,但他可沒心情自己洗,一多半去了學校的乾洗店內,在這個社會有錢請人把尿擦屁股都不是難事。
“唐子,你什麼意思,事情就過去了”?暴發戶鬧起了彆扭,一路回來一張臉就沒張開過。“就是,秦唐你也太慫了”。小崽子唯恐天下不亂,在旁邊煽風點火。又掏出一包很考究的利羣來,在宿舍內散煙。
衢州小男人笑着搖了搖頭,西北男人順勢接過,倒轉入嘴中,他和秦三代差不多,不是那種特有煙癮的人。要說最對他胃口的肯定是那暴發戶了,兩人同樣的囂張跋扈,接了煙的上海暴發戶笑笑,誇獎了兩句。小崽子挺會來事,阿諛了兩句,奉承了一句,兩個賊眉鼠眼的傢伙轉眼間到了稱兄道弟的地步。
“就算你算了,別人也不見得能算”。噴出一口朦朧煙霧,讓宿舍像是置身在海市蜃樓下,秦三代開口說道。今天的事情大家都憋着一口氣,西北男人被人陰了,他們的得分後衛也被陰了,體育系有個學生又被他們打了,最後還輸了比賽。人爭一口氣佛受一炷香,誰還能不要一兩分面子?
“你的意思”?暴發戶狠狠地咬着菸屁股吸了一口。
“既然是無法消停的戰爭,幹他們,一次不行就兩次,幹到他們怕爲止”。畢竟是秦二世的種,骨子裡避免不了的血腥,更不喜歡和人低頭。“彪子,你帶着小崽子去學校逛逛”。
“不去”!衢州小男人笑着搖了搖頭,很堅決。
“趕緊麻溜的滾蛋,替我招呼好新認的弟弟”。上海暴發戶不耐煩的說道。
www. тт kan. ¢O “我不會走,305宿舍從來都是一個集體,就算我不喜歡打架,也要站在離你們最近的距離”。就像當初關羽失荊州,明知回去必死,可他還是回去了,就因爲他不想辜負劉備的重託,義之一個字,足夠讓人瘋癲成魔。
“傻缺”!暴發戶重重的罵了一句,心下很暖,在一羣狗肉友人中能碰上幾個真正能讓出後背依靠的兄弟,這輩子也不枉此生。
“暴發戶,你出錢也好,用人情也罷,我想知道體育系那幫犢子現在是什麼想法,還有別忘了招呼一些和你平時走的比較近的學痞,膽子要大,人要忠誠,兵不在多,而貴於精”。秦三代又開啓了他當初揮斥方遒的年代,沒多少喜悅與悲傷,如果可以,他只想牽着學姐的手漫步校園,做一個單純的人。
幾人又商議良久,暴發戶出去打點,剩下的去食堂解決中飯,他們抱着不惹事不怕事的原則,走上了一條青春叛逆的道路。
“小崽子,吃完了飯趕緊滾蛋,我和你一起走”。秦唐道。他可不會因爲一個意氣之爭而丟下了手頭的事情,那是得不償失。小崽子不願意,可還是被秦三代拎着給提回去了,讓司空明又氣又怒,可又無計可施。
在他的輔導之路上,上海暴發戶打來電話,說體育系的大猩猩正在招兵買馬準備幹一場大的,他們按照事先商量好的,從諸多方案中選擇一個,雙方約在晚上八點,在大操場幹一架,輸贏看天,但不能讓學校知道。過了沒多久,體育系那邊答應的消息就傳了過來。
晚上,秦唐抱病在牀沒有參加學校的辯論會,連衢州小男人一向卑微的性格都沒有後退一步,他更沒有理由找藉口。
大操場上,六七點左右,體育系幾十位學生已盤旋在那,怕社會學那幫犢子有什麼陰招,埋伏之類的,過早的佔據地形,查探、觀測,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在他們的生涯中還真不怕打架,仗着人高馬大,又要面子,有些不想打的架最後也打了,戰績標榜,名聲顯赫,所以,很多人都怕體育系,稱他們爲學痞。今天被人落了面子,而且是大面子,越想越不是滋味,他們何時受過這等鳥氣,社會學一向被歸結爲娘們學科的一系,今年還出了幾個大老爺們,要挑場子,正合了他們的意,怕就怕那種沒骨的男人,專門抱着老師的大腿哭,那種人他們或許會禮讓三分,畢竟是一所高等學府,哪能想當然。
到了七點半左右,中國社會學那邊還是沒動靜,體育系領頭的郭建軍已經到了目的地,左右目測,除了他們外,蹤跡全無,本來有幾個男男女女趁着天黑,想在路燈搖曳下耍浪漫,被幾個高頭大馬的體育生一圍,雙方一句話沒說,幾位就夾着尾巴落荒而逃了,也許,這一幕待會會在那幫犢子的身上再現,郭建軍嘴角揚起一弧度,很自信,那是一種與生俱來的高傲。
“今天吹的是南風,你兩位在這樹上候着,等人一來別客氣,要知道我們的人比他們少,身體素質更比不上,你兩一仁慈,吃虧的將是我們兄弟,其餘人聽命令,我說上全都給我上,但我要警告你們,雙方還沒到不死不休的地步,待會下手別太狠,少往頭上招呼,不過也不能打輕了,要打到他們疼,纔會害怕”。在體育系的漫長等待中,社會學的一幫人正在有條不紊的謀局。和他們剛正面?傻子才做的事情,從古代到現代,從來都是兵不厭詐,歷史是爲勝利者譜寫的篇章。
時間靜默,指針悄然中在八時走過,夜風冷峻,吹得一幫子只愛風度的學生臉頰生疼,本想着少穿幾件,動手的時候不至於太笨重,久候不來,倒是讓他們白受了罪,許多人開始罵娘了。郭建軍滅了菸頭,嘴裡艹個不停。這會,那被暴發戶用一千塊收買的臥底現身了,“哥,我打電話問過了,那幫犢子玩兒我們呢,說今天是禮拜天法定休息日,所以今天免戰,說明天八點不見不散”。
“我日你個仙人闆闆,社會學的犢子你們欺人太甚”。郭建軍惱羞成怒嘶吼,什麼時候法定節假日還規定不能解決江湖恩怨了,那制定法律者也未免太空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