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雪景,天空中一抹欲出的朝陽,將這天分爲兩級,好像是冰與火的世界,見着這幅迷人景色的人何不感慨天地的奧妙,一不小心就迷失在了其間,奈何秦三代偏偏沒有將這世界難得一見的美景放在心中,它的美遠不及草原女神給秦唐帶來的十之一二。
都說雙胞胎有心靈感應,其實互有情愫的情侶和夫妻間何嘗沒有默契,秦素雅平靜的坐在中間的靠右的單人座位上,雙眼平視前方,那個背影給她留下太多的思緒,記得九月夕陽落下的晚霞,它落下的那個片刻,那位剛寫了檢討,又作爲新生代表的彪悍少年,在那個晚會上語出驚人,從此她們就有了一段不解之緣,一路走來不算艱辛,但也有層層考驗,能走到今天,草原女神有欣慰,有感慨。雖然沒向《大話西遊》裡的至尊寶踩着七彩祥雲而來,但秦唐至少向至尊寶一樣頂天立地,將她護在身後,而且她們比起紫霞和至尊寶更加幸運的能彼此相知、相愛,並能夠相處,這是何等的幸運。
凝視着那不斷回頭的憨厚笑容,秦素雅很知足,她那一刻綻放的笑容比起一綻放既凋零的曇花還要來得驚豔。
彼此的感情交融,卻忘了最末位一雙黯然的雙眼,天底下最無私的莫過於感情,有了它,世界再醜的景色也是美的;可最自私的又何嘗不是感情,喜歡一個人本是件幸福的事情,可喜歡上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這是林婉儀的悲傷。
感情的事情不是孔融讓梨的謙謙君子之風,身爲林妹妹的好友鄭曉彤無奈嘆息,對於她的深陷泥潭心中難言,雖然說不能全怪秦唐,可對他怎麼都喜歡不上來。在鄭曉彤看來,林婉儀天仙一樣的姿容,不爭不搶的小家碧玉風範,喜歡她的男人在一個浙大也能拍成一加強團,秦唐居然不懂得珍惜,即便恨得咬牙切齒又能如何呢?
也許……在這位過來人的眼光中,生米煮成熟飯是目前唯一可走的路,但想到曾經自己身上的遭遇又不敢將行動變爲現實,到時候成爲個千古罪人,裡外不是人。
鄭曉彤不是個仁慈的人,可對於這位從書畫裡走出的林妹妹她是打心裡心疼,當成自家妹妹看待,可究竟該怎麼幫自己這位妹妹脫離苦海呢?她目前還沒有一個定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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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愛是一件可喜的事情,可因爲談戀愛忘乎了所有,則是可悲。特別是沒到社會上打拼的男男女女,用的還是老子一分一分賺來的辛苦錢到處揮霍,在女友面前顯擺的男學生們,更是一種可恥。
秦三代雖然是初嘗戀愛的幸福,常常夜深人靜躺在牀上會露出甜甜的微笑,可該安靜或者說平靜探求知識的時候他絕不含糊,就拿剛剛過去辯論賽之前他們探討的一個古老話題:沒有面包的愛情究竟能不能幸福?他相信平凡無奇的愛情,更相信平凡崗位的男男女女或許比豪門之家更懂得什麼叫珍惜,可必要的物質保證,能有小姿調的生活會更無後顧之憂,而且走在文梟的道路上,他也沒有太多放縱的機會,古有文天祥:粉骨碎身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秦三代飽讀詩書,文人墨客的那份執拗始終都在心中。
也許很多家庭會將談戀愛和學習當成一種反比式的定律制約着它的存在,其實並不盡然,處於愉悅環境的秦三代就覺得這幾天的狀態出奇的好,那本就不弱的記憶力甚至有了個質的飛躍,連司空明那小崽子似乎都感覺到了這位家庭教師像是吃了興奮劑全程處於高亢狀態,從來判斷出他可能戀愛了,小傢伙財大氣粗的給秦三代封了個大紅包,賊嘻嘻的祝他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秦唐坦然接受了這份祝福,不過他也想好了今年也快到年了,剩下的費用他不準備收取,究竟是虧了還是賺了,秦三代不想計較這許多,有了自家小雞留下的一筆錢,他並不像從前那樣吃緊,有時候他很複雜,因爲人心難測;有時候又單純的像張白紙,針對那些友善的人。
日子一天天過去,雖然他離開了老秦家,可老秦家最後給予他的,至少讓秦三代少奮鬥了半輩子,前不久曙光有限公司的成立,秦唐低調的去走了個過場,一切都有職業經理人遊牧之打理,那位是曾經跟着秦二世打過天下的彪悍人物,儘管覺得追隨了秦三代有些大材小用,是一種變相的降職,可他依然兢兢業業,秦二世是個暴君,手段凌厲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作爲個高傲的人,證明自己纔是一個高傲男人最好的手段。所以他來到曙光後不吵不鬧,認認真真,將既定的方向定了又改,改了又定,爭取做到完美無缺。
這段日子裡,遊牧之與大老闆秦唐接觸的並不是太多,都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可秦三代給他的感覺完全有別於秦二世的霸道,那個男人是與生俱來的霸氣,大手一揮,一尊巨大的秦氏航母會因爲他一個人而轉動;秦三代則正好相反,溫文爾雅、謙謙君子,任何人的意見他都會聽,放在心上,然而這一對父子卻有一點相同,對於心中自己既定的那一份執拗,決定了的事情一般很難更改。不同的是秦二世是爲了更好的經營秦氏,而秦三代則要榆木疙瘩的多,只因爲他的那南柯一夢。
說實話,遊牧之有一點欣賞秦唐,至少比江浙大學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強上許多,至少秦氏一脈都是有夢想的男人,秦二世或許是享受巨型航母給他帶來的成就,逼迫着他一步步前進;秦三代也有他的大目標,從制定的一個個小目標中遠行。從一個職業經理人的角度來看,追隨暴君獲得的將是後者的呈幾何倍數;可從另一個角度看,秦三代做的事情未必比秦二世差,也許有一天他的名字也如孔聖人般被人津津樂道,他遊牧之也可能成爲一個巨人,功在千秋!
也許是這個原因,也可能是初入社會時的心酸被喚醒,遊牧之覺得在曙光乾的比在秦氏更放鬆,更開心,儘管有時候小老闆偏執的讓他默然,可在最後他還是被說服了,人活一生,不僅僅是爲了人民幣,可以爲了一美景而哭;可以爲了一段心酸的遭遇而流淚;更可以與一個陌生人分享喜悅。秦三代的固有觀念是同一個世界,同一個夢想,但與一羣禽獸之輩顯然是不能與狼共舞,他將範圍縮小到同一個中國,同一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