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我做的有粥,你喝不喝?”
我:“好。”
蘇問着趙春祥:“你喝嗎?”
趙:“現在不喝。”
我又點了一根菸,趙春祥伸手示意給他一根,我把火柴給他,他把煙點着。
蘇子藝從廚房端出一碗粥放在我面前囑咐着:“好像不是太燙。”
便回去給自己盛了一碗。
三個人,相對無言,吃着有些涼的菜。
蘇:“粥不是太熱了,趁熱吃。”
我:“好。”我喝了一口,有點燙,便又和趙春祥碰了一杯。
蘇子藝看着我們吞雲吐霧笑着說道:“你要是把小說裡的所有煙都換成薄荷糖就好了。”
趙笑道:“你可真會出主意。”
我也笑道:“改了應該挺清新的,雖然某些句子不通順。”
酒雖然度數很低,卻已經有一點點犯暈了,也可能是煙抽的有點猛了。
蘇子藝說道:“要不然我幫你分析分析文藝啓示錄吧。”
我:“好啊。”
趙起身又去櫃子拿出一瓶。
蘇一邊吃着粥,一邊唔噥着念着文藝啓示錄:“序,溫馨提示,一,本書……有毒。這個序寫的挺個性的,肯定沒有人這樣寫序。”
趙和我碰着酒杯沒有說話。
蘇:“臘月……之處。這個開頭算是詩嗎?”
我:“嗯。”
蘇:“開年之初……”
我:“不用全唸吧,我都記得,你說哪兒到哪兒就行。”
蘇:“好。從開年之初到高考結束,我感覺要是能把你寫給葉子的信也寫出來就好了。”
我:“我寫的時候想過寫出來,但是感覺太私密了,最後想想還是算了。”
蘇子藝說着話已經把粥喝完了,趙起身自己去廚房盛了一碗。
蘇:“關於棲息,你以前說過是以我跟趙小夥我們倆爲原型寫的,寫的確實挺好的,但是隻有首尾,我
也想看看中間過程,趙小夥,你想看看不?”
趙:“想。”
我喝着粥說着:“太難寫了,之前寫過一個不是這麼簡潔的,你們倆提供的信息太少,我寫着太費勁。”
蘇:“那就把我倆去掉唄?”
我:“不行,要是把棲息部分去掉,就引不出後面的後文藝啓示錄了。”
趙:“那你的重點是寫後文藝啓示錄嘍?”
我:“嗯。”
趙:“那你怎麼不直接寫後文啓示錄?”
我:“我直接寫沒人看,沒有文藝啓示錄別人怎麼明白加個後是什麼意思。”
蘇:“那馮卡卡的原型是誰?”
我笑笑,沒有說話。
蘇:“你笑而不語是什麼意思?是你自己?”
我:“有一點點自己的影子,也有他的影子。”我用下巴示意地指向趙春祥。
趙:“我是牧暢玄,怎麼又成馮卡卡了?”
我:“你是牧暢玄,但你心中有個馮卡卡。”
趙:“那我心中就有個小石頭?”
我:“滾。”
蘇:“怎麼了?不是嗎?”
我:“小石頭是一個意象,代表文藝的一個縮影,是後文藝啓示錄的引子。”
趙:“什麼意思?完全聽不懂。”
蘇:“就是,小石頭是誰?”
我:“虛構人物。”
蘇:“切,真沒意思。”
蘇又看了看後面幾頁,我和趙春祥已經把粥喝完。趙春祥把酒倒在自己碗裡,一瓶倒了一半,又把另一瓶剩下的倒了倒。
把新開的這瓶,瓶口停在我的碗的碗口問我:“行不?”
我:“倒吧。”
我遞給他一根菸,給自己一根,划着火柴,給他點上,也給自己點上。
蘇:“往後看,好像你已經沒什麼可寫了,但是整篇文章都沒有說到中心上,既沒有說到文藝,也沒有說到啓示。”
趙
:“那你說說,什麼是文藝?什麼又是啓示?”
蘇:“至少來說,應該把歷史上的文藝人物列舉一下吧。然後說說時代背景,再說說文藝的緣由。像啓示應該說一說對當時時代人民羣衆的影響,再說說對自己的影響。”
趙:“裡面都說了,蘇小藝的文藝啓示錄跟論文似的,你現在這個思路不就是寫論文嗎?”
蘇:“好吧,還是植物先生想的比較多,連我會什麼想都想到了。”
我:“其實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寫,我也不知道該寫什麼,感覺文藝這個詞現在挺流行的。”
趙:“以前也流行。”
我:“對,所以就感覺得寫一本關於文藝的書,又不知道寫啥,乾脆寫個文藝啓示錄,因爲市場上也好像沒有文藝啓示錄。”
蘇:“那你爲什麼要以小說的形式寫?爲啥不一篇一篇地寫?”
我:“散文式的?”
蘇:“嗯。”
我:“我不擅長寫散文。”我想了一下又說:“好吧,我也不擅長寫小說,但我感覺現在的小說都太規範了,沒有風格,沒有奇葩的小說。”
蘇:“你就比較奇葩。”
我:“所以我寫這個奇葩的文藝啓示錄。”
蘇:“你說的對。”
趙:“來來來,別隻顧着說,來喝酒。”
他一口氣喝下半碗。
我也只好猛喝幾口。
五一了,馮流暢(馮卡卡原型)突然打來電話,說是酒釀好了,讓我過去嚐嚐。
可我不知道他家怎麼走。
他說可以叫趙春祥一起,趙春祥知道路。
天氣很好,雲很少,有一些風,風有點兒涼。
鄉村間的一切,都很清晰,遠處的樹,綠得新鮮,綠得柔和,沒有剛新生的稚嫩,沒有夏綠的剛烈。散落在麥田裡的樹,充滿了幸福。被包裹的村莊,不被所見,麥子開出的花,讓空氣有一些柔軟,紛飛的楊柳絮,在綠幕裡閃着陽光的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