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迴到家,看到妻子,孩子,他們都很好,心裡覺得很踏實。在單位裡的明爭暗鬥,到家裡仔細回想,不算什麼。
那些都是虛的。即便能去江海區,又能如何?花錢肯定要花,不給家人買點東西去了只是飽飽眼福,還不如不去。城市都是大同小異的,柯南從小在城市長大,不都差不多嗎?城市和城市的差別就是大與小、人口的多與少、房子高與矮、多與少、公路、地鐵、橋樑、燈光等等等區別,素質都差不多,從來沒有一座城市裡生活着的全是好人,沒有惡人。地球上所有的地方,都存在惡人,也有好人,就是義人。
這是沒有去,才說沒去的話,帶一些風涼的酸酸的味道在裡面,大概有些阿貴精神,勝利屬於自己,失敗屬於別人。事實上肉體受到了傷害,精神上不認輸,精神上是勝利了,而且活在勝利的光環裡。
負責人的缺點太多,可以原諒,一是負責人是女人,沒有智慧,沒有全局意識,沒有格局,沒有架構,也沒有企業文化、文化人氛圍,缺乏的東西太多,又不善於學習,不知道怎麼辦但又不肯不恥下問,覺得要保持負責人的架子,尊嚴不容侵犯;二是負責人從小都不服從任何人,剛愎自用,絕對不肯聽從男人的意見,甚至包括她的丈夫的意見,無論正確還是錯誤,都一概不聽,按照自己的意思來做,哪怕是錯的,也要按照錯的來,絲毫不能懷疑,也不能不執行。
這些問題的存在,不是一天兩天了,而是存在很長時間。許多女人的煩惱不是來自外面,而是出自內在的東西。女人愛哭愛掉眼淚,也是自身出了問題,並不是外在環境導致。所以,總有男人自責,說是男人惹了女人生氣落淚哭泣,實際不明就裡,女人特殊的構造,特殊的情感,即便和男人毫不相干,女人也會自己偷偷地掉淚,和男人毫不相干,就像男人來自一個星球,女人來自另一個星球,物種都不一樣,當然彼此互不瞭解,也就不足爲奇。
孩子長得好,已經入睡了。看着孩子粉嘟嘟的笑臉,柯南忍不住要親,被妻子輕輕攔住了,說:“先去洗洗。”
柯南想到,妻子真是過細,沒想到自己愛子心切,竟然忘了自己剛從外面回來,從江城到南郡,從火車到汽車,從公共場合到家裡,經過了不同的地方,走過不同的人羣,接觸過不少把手,確實需要洗洗再說。
柯南就到了衛生間,仔細地洗了洗。柯南弄完之後,顧不得吃點東西,就上了牀,先親親兒子粉嫩的臉蛋兒,然後和妻子相擁而臥,心裡非常滿意。彷彿在雲裡霧裡飄着,一身都輕鬆。
高興勁兒還未散去,就想捲土重來,但是,每次纔回來的第一晚,都是很短促,這個現象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造成。以後,會逐漸好起來。然後就是越來越好,越來越棒了。柯南的妻子開始對柯南抱怨,說相聚的時間太短了,只恨聚少離多,還想要的時候,又要十里長亭送君別,一步一回頭,回頭淚眼已闌珊,柯南一臉苦笑,力不從心,命運使然啊!
到後來柯南快要上班的時候,正是突飛猛進的時刻,徹底被喚醒,哪裡控制得住?就像是柯南狠狠地揍了他妻子一頓。若是妻子捱打,驚動的是周圍鄰居,柯南爲人低調,說話都輕聲輕語,生怕驚動左鄰右舍,還好,有對面車棚上的幾隻貓拼命在叫,聲音尖且悠長,掩蓋了家中發出的聲音。
正式青壯年時期,一生中最旺盛的精力,投放在山區爲當地村民解決吃水困難的工作上,不是因爲信仰的力量在支撐,誰願意離開家人去給陌生人服務呢?話說回來,如果當地人無論是誰,都公正無私,秉着愛心把項目做好,也就不需要柯南去做這項扶貧工作了。正是因爲當地的公司不夠得力,才讓柯南他們前去工作,目的是讓項目運轉良好。
正是因爲有了貪婪的心,總想方設法爲自己撈好處,項目款層層剝皮或者雁過拔毛,最後受援對象得不到實惠,纔會有了柯南所在的單位,和單位招聘的這些人。
但是,單位所招聘的這些人就不貪婪嗎?不,一樣貪,佔小便宜的心,每人都有,不過區別在有的心大,有的心小,有的膽大,有的膽小,如果說不貪,恐怕地球上難找了。
柯南的妻子還興致還高,想和柯南聊聊,只見柯南要沉沉地睡去,就不停地跟柯南說話。柯南卻精疲力竭,渾身無力,軟如爛泥,妻子說着話,他也是有一聲沒一聲地應着,又要睡着的時候,她偏偏不讓柯南睡着,就要折磨折磨他,機會難得,想方設法不讓柯南睡着,就是要和柯南說話,要知道,柯南的妻子攢了很長時間的話,沒時間沒機會說,現在都有了,不趁這個機會,就沒機會。下次再見的時候,又有新的話題內容。就像報紙上的新聞一樣,每個時間,消息都不同。
柯南求她放他一條生路,要睡覺了。她不肯,還是不依不饒,嘴裡說:“誰讓你一個半月纔回來一次的。家裡突然有一個男人,不習慣,睡不着,無聊的時候,不煩你,煩誰去?”
柯南沒想到妻子這麼強勢,她的意思十分明確,目的也清晰可見,現在就要執行力的事兒。剛纔等於走了一半山路,要上山頂,還需要努力,需要堅持。柯南被妻子弄得不耐煩,又不能打,也不能罵,誰讓你娶了一個冤家?冤家遇到路窄,不亮劍,勇者怎麼會勝利?最終,他妻子的疲倦來臨,無精打采地說:“算了,看你真心疲累,暫且繞過你!明天多做點家務活兒,將功補過,不追究既往,明白吧?”
柯南看看時間,已經是凌晨2點了。看樣子,他妻子徹底累了,倒頭便睡,不一會兒就發出輕微的鼾聲,這下子柯南倒不習慣起來。一般情況下,都是柯南一個睡一個房間,睡一張牀,突然身邊多個女人,而且還發出鼾聲,還真不習慣。
柯南太累,煩躁了一會兒之後,加上剛纔的生死疲勞,更是累得手指頭都懶得動一下,聽着鼾聲,看着寶貝,這小傢伙睡覺倒還老實,不鬧騰人,柯南看了心裡很喜歡,想象着孩子長大的樣子,不知不覺間就睡着了。
早晨,小傢伙先醒了,柯南還在睡,小傢伙開始趴在柯南身上玩,不停地喊“爸爸”。本來柯南還想睡一會兒,這麼一鬧,根本無法再睡了。柯南迴到家,竟然成了家人欺負的對象了。夜晚是他妻子在掌管,白天交給了小傢伙書亞,不過,柯南喜歡這種氛圍,非常願意,非常甜蜜,非常溫馨。哪怕晚上被老婆鬧,早晨被兒子鬧也心甘情願。
柯南去看他母親,目前母親在跟他弟弟生活。日子倒也平安自在,柯南放了心,母子倆說說話,柯南交代了幾句,然後就離開他母親,回到自己家裡。
白天,柯南在家做做家務活,洗洗衣服,拖地,除了做飯稍微遜色之外,其他的事情,柯南都盡力去做。他對妻子有虧欠,覺得欠她的太多,利用假期好好彌補一下,妻子倒也不客氣,指揮他做這做那的,沒有閒着。到中午的時候,柯南很困,就上牀睡覺。他妻子見柯南上牀,也犯困了,跟着上牀。
孩子每天中午都會睡的,三人都午休。可能昨晚太累的緣故,妻子沒過多久,就枕着柯南的胳膊睡着了。柯南顧不得胳膊被壓的痠疼,也睡着。似乎剛纔做了個夢,柯南被潮乎乎的東西給弄醒了,一看是他妻子在吻他。柯南笑着問:“怎麼還沒睡?”
“睡了,又醒了,不習慣,你回來幹啥?”她問。
“這是我家,放假了不回家到哪裡?”柯南說。
“你不出去工作,在家找個事不好嗎?”她說。
“那怎麼行?項目還沒結束呢!做什麼事總不能半途而廢吧?”
“不是這個意思,你想想將來,這個項目做完,又有新的項目。山區的需要大得很,江海區的愛心人士也多得很,都想奉獻錢,幫助山區的人,你們項目什麼時候才能做完?”季柯南的妻子問。
“這個真不知道,看上帝的意思吧。”季柯南說。
“上帝也不會不讓你不管家裡的妻子兒子吧?”他妻子反問道
“這個我倒沒想過。”季柯南說。
“要想一想了。我們孃兒倆在家,你不常在家,弄的外面的人都在想咱們家有啥問題了。”妻子說。
“這不挺好嗎?好,你的話,我也想想,看看項目的進展如何,再看看上帝的旨意是什麼,我會獻上禱告,求真神帶領,以後的路怎樣走,全靠真神來指引了。”季柯南說。
他妻子聽了,纔沒有話說。
接下來幾天,柯南和妻子帶着孩子回到丈母孃家,回去看看岳父岳母大人,帶點禮物,看看老人,也是一種盡孝的行爲。丈母孃生育四個孩子,柯南的妻子在家排行老三。上面有一個哥哥一個姐姐,下邊有個妹妹。都不在家。
柯南在三位女婿中是回孃家最勤的人,他的岳父岳母都還比較喜歡柯南這位女婿,雖然,岳父更加喜歡小女兒,愛屋及烏,愛小女兒,自然附帶着小女婿也愛了。柯南並不爲此生氣或者吃醋,老人偏好誰,是老人的自由。柯南只要盡到自己作女婿的本分就可以了。至於功過,任人評說好了。
柯南的舅官在外地經商,娶了外地女人爲妻,不常回家。柯南聽了一位老人的意見,找妻子一定要找妻子有兄弟的家,將來妻子的父母有依靠。按照風俗習慣,孃家有兒子,孃家就靠兒子,不靠女兒。況且柯南有姨姐有姨妹子,孃家的三個女兒,都有義務來照管老人,也可以分擔一部分,不會感到有很大的壓力。
基於這種理由之一的考慮,柯南選擇了現在的妻子。問題是,現在妻子的父母都很健康,也不見老,他舅官不常在家,柯南就要趁兩位老人還健在的時候,常回家看看,安慰安慰老人,要比死了哭得呼天搶地得要好得多,至少自己的心很平安,不會感到內疚或者虧欠老人什麼。
柯南迴到妻子的孃家,儘量做些農活兒,其實,岳父岳母也不會給他很重的農活兒做,也是心疼這位從城裡來的女婿。柯南在岳父母家裡,還算過得稱心如意。
好花不常開,好景不常在,柯南在岳父母家過了幾天好日子,起碼不用洗碗、不用掃地也不用帶孩子。寶貝回到他外公外婆家,被視爲掌上明珠,心疼得了不得,天天都有人哄着他,柯南騰出了手,輕鬆自在多了。
從他妻子孃家回來,過了一天,柯南就奔赴小城,上班時間到了,不能拖延,免得尹賢仁背地裡又告他的狀。
柯南看到長江三峽的水位又升高了一些,到秭歸茅坪港乘坐快船,可以少走幾級臺階。本來可以坐纜車上下船的,柯南爲給機構省錢,就沒捨得坐,走臺階。機構的錢都是好心人捐贈,省了錢好多做項目,讓更多的人受益。雖然只有區區2元,但人人都這樣做,積少成多,將來就是一大筆。
水位升高,三峽的兇險已經蕩然無存,長江被三峽大壩攔腰截斷,像是被一匹騸馬,沒有了奔騰跳躍的烈性,也沒有了千里江陵一日還的豪情,完全成了一匹馱糧拉車的老馬,毫無生氣了。
柯南迴到宿舍,尹賢仁還沒來,多哥仍沒到,兩位在負責人面前表現得那麼積極,怎麼揹着負責人又是一個模樣。他們肆無忌憚,是因爲知道柯南老實,不會背地裡告狀,這樣做是對他們好還是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