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拍賣齊天大聖

習貴很驕傲,父憑子貴,中國向來有這種說法。

站在院子裡的習貴,他是叫來了山木村的老鄉,一起觀賞自己兒子的奇作。

人來得不少,可來者心中都是看熱鬧的心態。

他習貴的兒子誰不知道,手藝平平,在村裡的幾年名不見經傳。

現如今說他有了精品之作,通天之術?誰能信?

可來到這裡,見到那桃木實心桌子上的佳作,所有人大跌眼鏡,方纔有了這喧鬧的風波。

“老習,這齊天大聖雕地好是好,但是誰能證明是你兒子的作品?”

“對。老李說的在理,別說是你兒子,咱們山木村都難找到一個能雕出這種佳作的人來。”

“你兒子半年前我見他雕刻的東西,那真心不敢恭維,難道說短短的半年時間,他就這麼厲害了,我反正是不信。”

“是呢,老習,不是我說你,你到底是從哪裡收來的這物件,還有你旁邊搞個錘子幹什麼,是準備拍賣嗎?”

“要是你是要拍賣,說明白便是了,我們還真有意收下這作品,何必搞得這麼複雜,還說是你兒子做的,開這個玩笑有意思嗎。”做傢俱生意的龐大海這時說。

“是呢,老習,你乾脆說你雕刻的,可信度還高一點,我在咱們村雕刻算厲害的了吧,可就算是我出手,我也雕不出這個大聖。你說說你兒子他能雕?”習老六說。

一片質疑聲淹沒了一切,習貴卻一臉的高深莫測。

待得大家的聲音變小,習貴才道,“好了,大家靜一靜。”

“今天我把你們請過來,並不是要拍賣這齊天大聖。說真的,我只是想讓大家欣賞一下這作品。”

“還有,這齊天大聖真是我兒子雕刻的!要是大夥不信,我這就把習青叫出來。讓他當面給大家雕一個。”

“是嗎?那叫出來吧,我們還真的挺好奇的。”

大家嘴裡這麼說,可習貴聽得出,他們不相信。

不過習貴也再沒說什麼,他朝着王金秀擺了擺手,一旁的老婆接到這個命令,立即進屋去喊習青。

習青可是聽到了大家懷疑的話,被前輩們懷疑其實沒什麼。可老爸好不容易爲自己兒子驕傲一回,還被前輩們取笑,習青則不能讓老爸失望。

所以,這小子沒等老媽進門,自個倒是左手持着一把刀,右手拿着昨天打胚的木料雕刻着走了出來。

習青邊走、邊雕、邊道:“各位叔叔大伯,你們好。剛纔你們的話呢,我都聽到了。說實在的,被你們懷疑我覺得也正常,誰讓你們半年都沒見我雕刻了呢。”

“我手裡的這個木料正是昨晚打胚的齊天大聖的胚胎,我相信我繼續往下雕,大家能看得出這作品是否是我雕琢的。所以,下邊,我就雕一下。”

習青沒再多說,他左手中的刻刀此時已經開動,一時那刀子翻飛如蝶翼,那木屑更飛的人眼花繚亂。

習青的刀過處不留痕,圓潤地一刀處理,而且,那入木的力度看似不大,卻恰到好處地將齊天大聖的情緒表達;

他認真的模樣看的習貴和王金秀欣慰不已,同村的父老鄉親更是眼花繚亂,剛開始他們還開玩笑諷刺呢。

不過這刀兩個來回後,內行的大家早已是心裡明鏡了:

這小子可以啊,僅僅是一把鑿雕小刀刻得如此精細?

沒有其他輔助工具,甚至不用照明燈,就用這早上的還沒睡醒的太陽雕刻藍果木。看這水平,當是真的乃它所作啊。

習青臉上淡然,他走到人羣中央,不慌不亂,持刀穩準,路過各位叔叔大伯面前,那手藝毫不拖泥帶水,技藝過硬。

最後幾刀如筆走龍蛇,點睛,揚嘴,嗔怒,那齊天大聖的神韻妙筆生花地瀰漫開來,

他這時回身,把雕琢好的作品往桌面上這麼狠狠一錘。

“啪”,

成了!

“好了,我完成了!”

咚的一聲,桌子發出一聲脆響,那齊天大聖一瞬間映入衆人視野。

參加過十二年前那次根雕藝術節的不止習貴父子,其中很多老藝術家都在其列。當時林發述老先生雕刻的齊天大聖就被一個收藏家花三千塊買走。

那是十二年前,那時的齊天大聖雕琢地活靈活現,纖毫畢現,雕刻圈的人皆以爲那是巔峰。

可萬萬沒想到,萬萬想不到十二年後,一個不到二十的小夥子,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學生,卻超越了前者?

他的這個雕刻件充滿了莫名的神韻和代入,讓人似乎一下子穿越進入了西遊記,跟着孫悟空一起捉妖降魔。

並且,短短的幾分鐘,幾分鐘修光完畢,一把普通的鑿刻刀?這怎麼可能。

這怎麼可能?可卻發生了!

天才!

絕對的天才。

“是你,真的是你?”

習青不說話,習慣着他人前的低調和沉默。

“好。”習六這個自稱村裡最厲害的藝術家服了,懂得藏拙,不光是手藝好,人品也很棒啊。

“妙,若不是親眼看見,我真不敢相信,習貴你兒子有這般技藝。習青,你的這個大聖絕對、絕對創造了經典。”

“我說習貴,話說回來了,你兒子這雕刻這麼好,這麼好的雕刻件,你又擺出了桌子和錘子,要我說就直接拍賣了吧?”

“是呢。老龐說的這個主意不錯,老習啊,我們願意買下這檀木齊天大聖雕。你就遂了我們的意,拍賣了吧?”懂得木料的這些大師,此刻都開始打起了木雕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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