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鸝和同事們一起說笑着出了公司大樓,擡頭看到站在路邊靠着電瓶車等她的陳千帆,陳千帆看到她,揚了揚手。
“黃鸝,那你男朋友?”一個女同事亮起八卦之眼。
“不是。”黃鸝笑着否認,然後揮手道:“明天見。”說着朝陳千帆走過去。
陳千帆將一個小號的安全帽遞給黃鸝,說:“看寒雪在羣裡說話的語氣,好像兩人相處的不是很愉快,不應該呀,他們倆一個作家,一個編輯,應該很有話題纔對啊。”
黃鸝戴上安全帽,說:“寒雪大姨媽來了。”
“噢~”陳千帆恍然大悟:“我說呢。”
兩人上了電瓶車,一溜煙朝朋來公寓去了。
黃鸝和陳前帆騎着電瓶車走後不久,和他們相隔七條街的一家房產公司的門店裡走出一位身材高挑、裹着紅色長款斗篷型羽絨服的年輕女人,年輕女人短髮紅脣,面容姣好,臉上始終掛着淡淡的笑意,給人自信幹練的印象。
“喂雨琴,今晚有空嗎?”
年輕女人剛出門,一個正在穿風衣的男人從後面追過來問了一句。
曹雨琴也不停步,邊走邊答:“今晚沒空。”
那男經紀人似乎不死心,追問了一句:“有約?”
曹雨琴在路邊站住,回頭看着那個男經紀人,笑着說:“一朋友失戀,回去開導開導他。”說着掏出車鑰匙,對着男經紀人揮手拜拜,留下一句“改天再約”,轉身走向一輛白色的奧迪a4。
半個小時後,曹雨琴、陳千帆和黃鸝先後回到朋來公寓,到的時候,看到江寒雪的哥哥江建中正在和她聊天,江寒雪的情緒明顯不太友善。
“完全無法溝通,問的盡是一些幼稚到不行的問題,什麼‘我從哪裡來,要去做什麼’,‘我是誰,你是誰,他是誰,我們是誰’……”江寒雪做抓狂狀:“老實跟你們說,我快被他逼瘋了,又不是我甩的他,憑什麼來折磨我!”
江建中拍了拍妹妹的肩膀,開解道:“談了三年的女朋友說分就分,心裡肯定不好受,理解一下。”然後回頭跟大家打招呼:“你們來了?”
大家打完招呼,都走過去坐了下來,曹雨琴看着江寒雪,說:“平時你們倆聊起來,我們根本插不上話,今兒是怎麼了?”
江寒雪似無餘力解釋,說:“你們直接問他吧。”
曹雨琴看向陳千帆,吩咐道:“帆帆,你去301把輕舟叫過來。”
陳千帆點點頭,起身去叫人,不一會,拉着寧輕舟進來。
“大家都回來了?”寧輕舟笑吟吟地一一掃過衆人,最後目光落在江寒雪身上:“大主編還在生氣?”
江寒雪不理他,曹雨琴道:“我說輕舟,你現在什麼情況,看起來好像沒什麼事了?”
寧輕舟攤手說:“我沒事啊。”
“那你怎麼把我們家雪兒逼成這個樣子?”
寧輕舟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腦袋,說:“可能那時酒勁沒退,而且,而且當時她說了一些不太中聽的話……”
江寒雪身子因激動而前傾,瞪着眼睛質問道:“我說了不中聽的話?女人都不是好東西這句話是誰說的?”
大家紛紛批判地看向寧輕舟。
寧輕舟忙道:“是你先說戀愛中的男女智商爲零,失戀中的男女全是弱智的,你這不等於直接罵我是弱智嗎,多傷人。”
大家紛紛批判地看向江寒雪。
江寒雪終於有些露怯,底氣不太足地辯解道:“你們別這麼看着我,他失戀是佔了一點優勢,但我今天也有來大姨媽,也算是弱勢羣體吧?”
寧輕舟不答應了,反問江寒雪:“優勢?失戀算什麼狗屁優勢你告訴我。”
“你可以藉此博取大家的同情啊。”
“噢,這麼說你們女孩子每個月都可以博取大家的同情一次咯?”
“你們聽聽,動則就一竿子打死一船人,動則就‘你們女孩子怎麼怎麼樣’,甩你的是她景漫一個人,關我們屁事兒!”
大家聽到這裡都愣住了,深感江寒雪最後一句話說得太重,本來還準備接話打圓場的曹雨琴看着寧輕舟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陳千帆在黃鸝耳邊低聲說了一句“終於知道他們倆爲什麼吵了”,黃鸝衝他搖搖頭。
江建中瞪了江寒雪一眼,後者也意識到自己話說得急了,有些後悔,不過還是不願服輸地嘀咕了一句“本來就是”,江建中忙跟寧輕舟解釋道:“輕舟,寒雪不是這個意思,你別……”
寧輕舟笑着搖頭說:“我沒事,她說得對。”
寧輕舟的這種表現,自然被大家認爲是強忍悲傷的微笑,於是氣氛更加尷尬。
過了一會,曹雨琴揮手道:“行了,大家都別說了,今晚我請大家吃飯。”
黃鸝和陳千帆捧場道:“謝謝琴姐,去哪吃?”
曹雨琴道:“你們別管去哪兒,還是那句老話——”
黃鸝和陳千帆齊聲道:“跟琴姐走,有奶喝!”
曹雨琴打了個響指:“答對了。”然後看向寧輕舟和江寒雪,問:“你們倆呢,給個話兒。”
寧輕舟道:“我沒問題。”
江寒雪道:“我我也沒問題。”
曹雨琴拍拍手,道:“那行,都趕緊回去換衣服,我也要重新換一身。”說着起身回自己房間。
江建中道:“雨琴,我覺得你就穿這套職業裝挺好看的。”
“閉嘴。”
江建中衝陳千帆搖了搖頭。
江寒雪快速瞥了寧輕舟一眼,也起身回房,寧輕舟和陳千帆回301,陳千帆對黃鸝說:“黃鸝,你來幫我掌掌眼,看我換哪件好看。”
黃鸝道:“纔不要,我要看娛樂30分,快放完了都。”說着趕緊打開電視,調到湘楚衛視。
陳千帆尷尬地拍了拍寧輕舟,然後也對着江建中搖了搖頭,寧輕舟看在眼裡,暗想:“看起來這幾個人,關係還挺複雜。”
一會大家都換完衣服,重新在302客廳集合,黃鸝指着電視說:“劉玄德果然單幹了,自己成立了一個娛樂公司。”
曹雨琴和江寒雪聞言,忙坐了過去,盯着電視問黃鸝:“和誰?他自己嗎?”
黃鸝道:“兩個不怎麼有名的人,叫什麼關雲長和張翼德。”
江寒雪道:“關雲長這個名字怎麼這麼耳熟?我想起來了!他是那個任貂蟬的初戀,他們兩大學談過。”
江建中接道:“任貂蟬不是漢影老總董仲穎的小情嗎,怎麼又跟關雲長扯到一起了?”
江寒雪道:“之前網上有人扒過任貂蟬,說她大學的時候跟關雲長有過一段,她那個時候還不叫任貂蟬,而是叫任紅昌。”
陳千帆道:“我也看了那個帖子,好像說她現在跟董仲穎和呂奉先搞三角戀,反正就是他們關係挺亂的。”
曹雨琴道:“漢影要捧任貂蟬,肯定要拿出來炒,緋聞不能斷,那個帖子說不定就是漢影的推手自己發的。”
江寒雪說:“雖然知道是炒作,但我還是接受不了任貂蟬和董仲穎那個肥豬在一起,呂奉先長得倒還行,不過我也不怎麼喜歡他,這個人有點牆頭草,重利輕義、朝三暮四,而且還到處認乾爹,感覺不可靠。”
江建中以過來人語氣說道:“這事不是你接受不接受的,不要說任貂蟬,漢影那些女明星有幾個能逃出董仲穎的魔爪的?其中自己上杆子往裡送的也不在少數,這就是娛樂圈潛規則。”
寧輕舟站在那裡,像在聽天書,好像每個人都在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雲裡霧裡的搞不清狀況,茫然問道:“你們在說什麼?”
江寒雪看了他一眼,正要回答,江建中道:“漢影少董劉合的堂叔劉玄德聯合關雲長和張翼德兩人,成立了一家娛樂公司。”
“什麼娛樂公司?”
“桃園兄弟。”
“什麼?!!!”
寧輕舟好像聽到這個世界的某處正在崩壞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