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選頁列出了《全職高手》中榮耀競技圈所有的職業選手,每個id號每天可爲自己喜歡的角色投一票,爲了避免刷票行爲,網站爲同一個ip地址限定了三票的上線。
10號晚上,五樓十二城做客滴答滴答,以一個讀者的身份和其他讀者一起聊全職和榮耀的故事,訪談結束之後,主持人讓十二城留下一句話作爲本次訪談的總結,同時概括一下本次大賽,十二城稍作猶豫,把全職圈那句最有名的話搬了過來:“此生無悔入榮耀,但求一睡君莫笑。”
君莫笑就是主角葉修在遊戲裡的角色名。
這句話一出,評論區瞬間炸鍋。
“臥槽!!!十二城帶頭賣腐,我要報警啦!!”
“十二城作弊,公然爲葉修拉票,不公平!!”
“不能只睡君莫笑一個,張佳樂也要睡,不能三千寵愛盡集一身,要雨露均沾,要睡一起睡!”
“看到十二城如此偏袒,我只有一句話,縱觀榮耀圈,要睡只睡黃少天!”
“我十分相見蘇沐秋!”
“不知韓文清睡起來怎麼樣?”
“周澤楷,坐上來,自己動。”
……
一句話瞬間吸引了近千條留言,這句話也很快在全職圈傳開,成爲五樓十二城無恥之徒的又一力證。
同一個月,一個剛參加完今年高考的高中生熱情洋溢地寫了一篇《無限恐怖》的長評,詳述了這本書對自己的影響,甚至說出“就是因爲受到這本書中戰鬥精神的影響,才讓我重新拾起對學習的熱情”這種正能量的話。
五樓十二城特地在書評區回覆了這條留言:“如果你考進了自己理想的大學,可憑藉錄取通知書兌換《無限恐怖》至今所出的全部實體書,以及三千塊錢獎學金。”
有編輯把這個截圖發到工作羣,總編玉麒麟也是反應機敏,捕捉到這是一個爲網文正名的機會,加上寧輕舟已經主動表態,網站當然也有共襄盛舉的必要,隨即給運營的編輯留言,讓他們對此保持持續關注。
一零零年7月,《鬥破蒼穹》蕭炎大鬧雲嵐宗,“莫欺少年窮”響徹四面八方,有讀者感慨:“網絡小說也能如此熱血!”
8月,有讀者評價《凡人修仙傳》“幾近神作”。
9月,有人說《回明》陪伴自己度過了一個“熱血沸騰”的夏天,“你們懂得”。
同樣是在9月,江寒雪的堂妹江果果孤身一人從湘楚來到新海,開始她的電臺實習生涯。
10月,寧輕舟和江寒雪爲幾個朋友訂了新海到上京的來回機票,一起去看百年國慶。
……
……
花開花落,花落花開,校園子弟社會成長,單純少女也漸漸被殘酷的職場薰陶得小心謹慎起來。
神州歷100年即將過去的時候,聯手把問鼎中文網推到業界第一位子的五大神書,也已經有兩本先後完本。
當初從問鼎跳出去的“五大神”如今不溫不火,有兩個給以前自己在問鼎的編輯留言,大有迴歸的意思,編輯表示歡迎,但是大神待遇和買斷已沒有可能,只能像一般老作者一樣回來寫分成,推廣方面,會按照成績酌情安排。最後兩位大神開了新馬甲。
至於從問鼎跳槽的那幾個編輯早已從書劍離職,進入了其他網站或者別的行業,對這段經歷,絕口不再提。
今年西伯利亞的寒風比往年來得都要早一點,寧輕舟身穿一套亮騷的黃色長款羽絨服,在冰冷的街道上隨意漫步,擡頭看天,低頭看路,側頭看廣告牌,遇到路邊長椅就坐上一會,然後繼續那個循環。
今天是工作日,所有朋友都在上班,如今五更變三更,他忽然閒了下來,一個人跑到街上流浪,去認識這個城市,去增強代入感。
路過一家肯德基店,進去點了一個甜筒,出來的時候,看到某棟大廈掛着的那塊巨大的電子屏幕,久久沉默。
電子屏幕里正在播放一則娛樂或者社會新聞:“今早上午八點,東吳文化董事長孫伯符座駕與一輛大卡車相撞,孫伯符重傷入院。警方正在進一步調查兩車相撞的具體原因。”
屏幕上,長槍短炮下的孫仲謀一臉陰沉悲鬱,一言不發,在保鏢的保護下進入他大哥所在的醫院。
“孫伯符……”寧輕舟醒過神的時候,喃喃自語了一句:“怎麼是這個時候?”
正要擡步離開的時候,忽然聽到後面有個女聲道:“不要動。”
寧輕舟愕然轉身,看到身後不遠處坐着一個穿着牛仔外套、戴着牛仔帽的女生,正對着自己這邊寫生。
寧輕舟指了指自己,意示詢問,那女孩側着身子點點頭,說:“剛剛那個姿勢,再保持三分鐘,拜託拜託!”
寧輕舟沒料到自己竟有幸進入她人的風景畫中,於是老老實實地恢復原姿勢,頭微微右偏,甜筒放在嘴邊。
三分鐘之後,女畫家走了過來,跟寧輕舟說謝謝,寧輕舟問:“可以看一下你的畫嗎?”
“當然,只是畫得不好,請不要介意。”
寧輕舟搖搖頭,走到畫板前,看到畫紙頂端寫着“城市一隅”,下面是一副詩意盎然的水墨畫,畫的就是眼前這個十字路口周圍的景物,而自己恰好路過,成爲畫中的點綴。
寧輕舟不懂畫,但是他仍舊被畫中透露出來的那種清冷孤寂的氣質所感染,白雲藍天,現代化的建築,紅綠燈,來回穿梭的車輛,甜筒男孤單的背影……
“你瞭解水墨畫嗎?”女畫家輕聲問。
寧輕舟搖頭,然後看向那位女畫家,說:“我不懂畫,但是我懂怎麼看畫?”
“噢?”
寧輕舟笑道:“其實有幾個簡單的步驟,遠看兩分鐘,不說話,摸着下巴沉思片刻,貌似看格局;
接着再近看兩分鐘,表情認真專注,貌似看線條;
然後變換角度,左看右看,重複以上動作;
最後伸手在半空假裝畫幾筆,似乎在描摹畫中的意境,然後搖頭嘆息,面露豁然微笑,轉身離去,但是剛走幾步,好像忘記了什麼,再次回首看上戀戀不捨的一眼,那麼這幅畫,你就看懂了。”
寧輕舟話未落音,女畫家已經笑得俯下身,等恢復正常的時候,自我介紹道:“趙媛,神州美術學院研究生。”
“寧輕舟。”寧輕舟把帽子掀開,露出廬山真面目。
“噢,是你。”趙媛認出寧輕舟。
寧輕舟笑了笑,說;“你等作品我很喜歡,想買幾幅珍藏,留到以後升值,不知道可不可以?”
趙媛笑道:“今天這幅是我的作業,不能給你,要不你跟我回我的租房,看看別的。”
“好。”
從街上到趙媛的公寓大約是十五分鐘左右的路程,一路閒聊,寧輕舟得知趙媛現在正在爲去法國留學存錢。
到了趙媛的租房之後,看到屋內陳設卻是一派素雅清淡,看不到任何畫的蹤影。
“房間有點亂,你稍微擔待一下。”趙媛抱歉道。
“你放心,比我的房間整潔。”
趙媛笑了笑,說:“你稍坐片刻。”說着去了另外一個小房間。
寧輕舟隨意的四處觀察了一下,發現窗下的桌子上還擺放着一個未完成的刺繡,刺繡繡的是高山大川。五嶽江河,寧輕舟暗暗讚歎:“果然是才女,又會畫畫,又懂刺繡。”
念及此處,忽然心裡一動。
趙媛抱着畫冊出來的時候,寧輕舟隨意說道:“看你如此獨立,應該是家裡老大吧?”
趙媛搖搖頭,說:“我們家兄妹二人,上面還有一個大哥。”
“你還有一個大哥?他叫什麼,不知道認不認識。”
“我大哥叫趙達,在上京工作,你應該不認識。”
寧輕舟暗道:“果然!你哥是‘九宮一算,六十甲子神’的趙達,那你豈不正是‘書畫無雙,機針絲三絕’的趙夫人了嗎?”
寧輕舟道:“冒昧問一句,你的畫如何定價,因爲我今天可能沒有帶足夠的錢。”
趙媛搖搖頭說,含義不明的笑道:“沒關係,我之前的畫,最高價不過一千六百。”
“那我出一張六千一百,這些全要了。”寧輕舟認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