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晨陽還在美滋滋的回味剛纔和溫夏的對話呢。
至於什麼三億啊，遊戲大佬啊這些他都沒放在心上，愛咋咋咋滴，反正他也不可能把遊戲當做主業。
鈴鈴鈴。
電話響了。
回過神，晨陽看了眼，是嶽鵬。
自從離開首付日報後，他和嶽鵬的聯繫就少了，不過，有些情分不是說不聯繫就能斷了的，同樣的，也不是說每天聯繫的人就是多麼好。
本來現在這廝心裡就美，現在又看到老主編給自己打電話，心裡更高興，笑呵呵的接起來道，“主編。”
“小晨，最近忙什麼呢？”
“沒忙什麼，就是搞網站寫小說，幹老本行唄。”
“幹老本行？”嶽鵬哈哈大笑，“你小子可別想瞞我，我這把老骨頭雖然不中用了，但還每天看新聞，現在網絡上都說了，你小子已經轉行去搞遊戲了，是不是？”
晨陽笑道，“這您都知道？”
嶽鵬哈哈笑道，“這話說的，現在網上鬧的動靜多大？我再不知道真是要被社會淘汰了，不過我說你小子可以啊，這邊搞着網絡小說，那邊還玩兒着遊戲設計，文武全才啊！”
對於網上的消息，晨陽也沒怎麼看，本能的謙虛道，“瞧您說的，什麼文武全才，就是幫家人忙來着，您還不知道我，根本不是這塊兒料，這就是個意外，大家給面子。”
嶽鵬爽朗一笑，“得得得，你小子可別和我說這一套，好嘛，還意外，怎麼不見別人意外個給我瞧瞧？我就說你小子不是個安分的。”
“瞧您這話說的，我怎麼就不安分了，我這麼大好青年，誰還能有我安分。”
都是老領導了，晨陽也沒什麼顧忌，理所當然的開始了自戀。
嶽鵬急忙打斷道，“行行行，你也別貧了，哪天出來坐坐，我可得好好和你小子說道說道，怎麼離開了報社文筆下降那麼多？”
晨陽驚訝道，“您還看我寫的小說？”
“這話說的，那必須看！”嶽鵬斬釘截鐵道，“你可是我手下出來的兵，雖然現在你已經不在報社了，但我這個當主編的，總得關心關心是不是？不過我說你小子最近怎麼搞的，怎麼寫的像是鬧着玩兒似的？更新還慢，每天等的人心都煩，有沒有存稿，給我幾章。”
後半句話雖然是抨擊，但晨陽聽得出來，嶽鵬這語氣哪裡是抨擊的意思？分明是責怪他更新太慢以及發自內省的驕傲和自豪。
呵呵笑了笑，晨陽道，“您看哪本啊？”
四五開更新壓力太大，他手上存稿也不多，不過一兩章還是有的，現在也沒上架，給別人看看也沒什麼。
“哪本？嘿，我說你小子寫了幾本啊？”
“四五本吧。”
“四五本？同時寫？”
嶽鵬這次真的被嚇到了。
要說晨陽在遊戲界搞出些什麼名堂他還真不覺得有什麼，畢竟這小子能耐着呢，歌曲、詩詞、小說沒一個他不會的，遊戲什麼的，也真還無所謂。
可現在，晨陽竟然同時寫四五本？
這就不單單是專業的問題了，還要有過人的手速和思路。
而相比作者的手速來說，更重要的還是腦子裡的思路，主角、配角、劇情走向、高-潮低谷等等的設計都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和心血。
他雖然不是很懂網絡小說這個行業，但以前在做編輯的時候，也看過不少作家被催稿催到拿頭撞牆的案例，當然，也有些寫的快的提前交稿，但不論是新人還是老人，只要是在這一行混着的，總會有思路不通的情況。
一本書尚且如此艱難，更何況四五本書！
瘋了！
這真是瘋了！
晨陽苦笑了下，“沒辦法啊，最近華夏小說網題材太少，我這個當家做主的不上沒有人上。”
“那你也不能四五本開啊！”
嶽鵬徹底服了，這傢伙簡直就是變態，沒有這麼寫書的，一次四五本也就算了，還一副這麼不經不慢的態度，難不成你丫寫小說都是一拍腦門兒就有的？
心裡恨的牙癢癢，嶽鵬嘆口氣道，“還算了算了，你和我說說，除了《紫川》你還寫哪幾本了？”
他在華夏小說網看的書並不多，“晨陽”這個筆名下面也只掛着本《紫川》，既然都四五開了，那他怎麼着也得去看看其他的。
當然，在嶽鵬心裡，其實也不是那麼想看，除了好奇之外，他更多的還是想確定晨陽這多開的幾本有沒有《紫川》這樣的潛力。
畢竟連開幾本書這在作者中間並不算什麼稀罕的事，有些作者甚至在一本書才寫了個開頭就開始寫下一本書，而通常情況下，多開只會帶來兩種結果，一是多本太監，二是爛尾。
雖然也有堅持下來的，但更多時候，因爲精力有限，堅持下來的那幾本書質量也不會太好，讀者不買賬，最終的結果也只有太監和爛尾。
若是其他人寫的網絡小說，嶽鵬也就懶得管了，可這是晨陽寫的，他得好好瞧瞧，看看這小子是不是真的像外界和自己看到的那樣，一步一步的要走向墮落。
想到墮落，嶽鵬心裡不禁有些難受。
但很快，這種想法就被他甩在了腦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他雖然對晨陽的選擇感到惋惜，可他卻也不能左右。
電話這邊，晨陽並不知道嶽鵬在問這句話的時候想了這麼多，本能的，他回答道，“都市的有《邪氣凌然》、靈異的有《我當陰陽先生的那幾年》、仙俠的有《誅仙》，還有就是您最近看的《紫川》。”
“邪氣？陰陽先生還有誅仙都是你寫的！？”
嶽鵬這下徹底說不出話來了。
他不關注網文，但這兩天在報社沒少聽那些小年輕們說起這幾本書。
雖然說他到現在也沒有辦法接受這種新型的文學形式，可每天聽着這羣小年輕們一口一個什麼陳陽好帥，什麼碧瑤女神，什麼崔作非好慫之類的，他也忍不住好奇去看了看。
別說，這幾本書還真改變了他不少對網文的看法。
特別是《誅仙》和《我當陰陽先生的那幾年》，更是在未來又很大的影視改編的可能，所以今天他給晨陽打這個電話，一來是想道喜，二來則是想談談這兩本書的版權問題。
影視版權他是不想了，首府日報就是發展個十幾年也不可能踏足影視業這行，但實體版權他還是可以想一想，而且現在買，憑藉首府日報的威望，他有信心在作者面前把價格壓到最低。
到時候，只要等這兩本書風生水起時再出版，少說也能大賺一筆。
然而，晨陽這番話徹底把他的計劃抹殺了。
別說這兩本書的實體版權了，他現在就是連這茬都不想提，如果說當初報社擠兌走晨陽在他看來就是個錯誤，那麼現在這個錯誤就變成了災難！
這特麼哪兒是擠兌走個人才啊，簡直就是擠兌走一座金礦啊！！
掛了電話，嶽鵬整顆心都是臥槽臥槽的，如果不是有一家老小拖着，他現在恨不得衝到社長辦公室狠狠的罵一罵那羣瞎了眼的王八蛋。
……
家裡。
晨陽電話還是一個接一個。
畢姚。
“晨陽老師？”
“小姚。”
“最近還好嗎？”
“還行，你們呢？在報社工作怎麼樣？咱們的《故事會》現在還好吧。”
“嗯……老樣子，每天也是那些枯燥的工作，自從你走了以後，《故事會》的銷量就開始下跌，上個月銷量不足三萬，看樣子估計也只能撐兩個月了。”
畢姚說的無奈，晨陽聽的也很無奈。
《故事會》這本雜誌是他的第一份自主開辦的，可以說那些大家夥兒奮鬥的日子都歷歷在目，然而現在，這本雜誌卻沒有撐過三個月就要面臨取締。
傷感？
無奈？
酸楚？
或許有，但現在，和他沒什麼關係了。
嘆了口氣，晨陽道，“算了吧，這本雜誌能撐到現在也算是不容易了，市場決定命運，它既然沒有辦法讓市場接受，最終也只能面臨淘汰。”
畢姚呵呵笑了笑，“您可真看得開，昨天小夢聽到銷量的時候都快崩潰了，夏天還說呢，這如果是您在的時候，咱們《故事會》絕對不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晨陽聽着又苦笑了下。
畢姚繼續道，“唉，現在咱們《夜說心語》也徹底變了樣，您和嶽鵬主編一走，整個靈異版塊兒都亂的不成樣子，昨天又有幾個老人跳槽離開了，故事的質量也是越來越差。”
晨陽靜靜的聽着。
畢姚絮絮叨叨的說了幾分鐘後，才問道，“晨陽老師，你那邊缺人嗎？我們過去給你當編輯怎麼樣？在這兒真是太受氣了。”
“那感情好，快來快來，工資四千，五險一金都有。”
“真的？”
“這還能騙你？”
“那你們什麼時候要人？這邊辭職少說也得三十天，一個月以後成嗎？”
“成啊，當然成，最好把老巴他們都拉過來，到時候咱們又能在一起打天下。”
“好，那我和他們說。”畢姚一改剛纔沉悶的語氣，變得格外興奮，“對了晨陽老師，我還沒恭喜你呢，狼人殺真是太好玩兒了，這幾天辦公室裡都玩兒瘋了，夏天他們都已經是你的忠實粉絲了。”
“啊？你們上班玩兒？”晨陽目瞪口呆的問道。
首府日報雖然是編制單位，上班的氣氛要較私人企業自由些，但還真沒到上班時間玩兒遊戲的地步。
上班玩兒？
已經這麼寬鬆了？
“對呀，”畢姚滿不在乎道，“你是不知道，現在咱們整個夜說心語部都在玩兒，最重要的是，現在銷量都不怎麼滴，上面好像已經有要取締部門的意思，反正就是大換血，人人自危，也沒個人能把心思撲在工作上的，就是混一天是一天。”
晨陽震驚道，“整個部門都被取締？”
畢姚嗯了聲，“是啊，嶽鵬主編不在，新來的主編爲人處世軟弱，以前屬於夜說心語的資源都被其他部門搶走了，銷量又不行，所以可能再一兩個月以後，我們真的要去投奔你了。”
話雖然是玩笑，不過卻也是最近整個部門面臨的現實。
沒有強大的銷量支撐，又沒有一個肯爲整個部門出頭的主編，他們這些做下屬的也只能任人宰割，活兒沒少幹，窩囊氣沒少受，這樣的工作環境，能呆着纔有鬼。
別人走不走她不管，但如果這次上面敢動她，辭職絕對沒商量！
畢姚說着生氣，晨陽聽着卻樂開了花。
現在華夏小說網纔剛起步，編輯部也就四五個人，雖然現在是夠用，但很快，這些編輯就會因爲頻道增加而顯得匱乏，到時候招募必不可少。
如果能把畢姚這羣經驗豐富的編輯招過來，那對整個華夏小說網來說可就是如虎添翼。
心裡高興，晨陽也用開玩笑的語氣道，“那還在哪兒墨跡什麼，快來，這邊正缺人，你們來了我正好能把頻道分一分，省的像現在亂糟糟的。”
“亂糟糟？現在華夏小說網還亂啊？”
畢姚無語了。
因爲這段時間大家都在望風找後路，她也去了解了下華夏小說網，雖然網站比較小，書庫也不是很多，但整個網站不論是排版還是頁面設計，又或者是書籍分類，都是一個很成熟的規模。
亂？
她可沒看出來。
晨陽呵呵笑了笑，“現在纔剛起步，一切還很稚嫩嘛。”
這話是謙虛，不過現在畢姚也不是自己的下屬員工，他也懶得說太多，簡單的打了幾個哈哈，晨陽就把電話掛了，剛放下手機不到兩秒鐘，電話又響了。
是聶紹遠。
“喂，老聶。”
“嘿，陽子，最近混的不錯啊。”
“什麼不錯？”
“哎？難道網上說的那個首日創造了三億下載量的遊戲不是你寫的？”
晨陽嘿嘿笑了笑，還玩笑道，“可能是同名同姓吧。”
“滾犢子，你小子還想蒙我？說說吧，什麼時候來帝都玩兒？咱們哥倆再合作一回？”
“暫時還沒計劃，不是，我最近聽說你還在拍新戲，這麼快就清閒了？”
“什麼清閒啊，最近的小鮮肉太難伺候，光是換配角就換了四五次，還有劇本，特麼的，每天都是開會，你不知道，真是煩，哎，行了，先不聊了，我去忙，來了帝都打電話，到時候請你大保健。”
“成。”
“那掛了。”
……
巴辛。
韓梅。
胡志學。
馬國偉。
山白羽。
問的。
恭喜的。
確定是不是他是原創者的。
這一晚上，晨陽的電話就沒停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