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黃壘的話,黃博訕訕一笑。
他不是沒錢,幾千萬還是能拿出的,之所以搭上方景就是心裡沒底想拉個墊背。
“黃博哥,不是我不看好你,你要是差錢一句話事,但最近公司幾部戲要開……”方景尷尬。
“沒事!”黃博擺手,“我就這麼一說,找幾個投資商很簡單的,要坑也不能坑咱們自己人。”
“黃博哥,那你還找我?”張一興滿頭黑線。
之前黃博找他投資,還說讓他在劇裡出演男二,一頓酒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答應入了五百萬。
現在聽到他們的談話,腸子都悔青了。
“哈哈!!開個玩笑,你還不相信我嗎?”
“誰要投資?”
幾人正說着,背後一道聲音傳來,方景回頭,說話的是四五十歲平頭男子,手上戴着串珠,一臉富態慈祥,像個彌勒佛。
來人是中天影視老總,徐天軍,影視界的大鱷。
二十年來,他手下的中天影視出過不少好作品,連帶着捧紅了一大批明星,目前公司市值三百億。
見着徐天軍,黃壘面色不好,手裡重新拿起一個橘子,也不剝,低頭就這麼把玩。
方景沒說話,笑了笑,回頭繼續嗑他的瓜子。
氣氛一陣冰冷,張一興看了看幾人,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這位徐總和方景黃壘有恩怨,但用屁股想也知道肯定沒好事。
此刻,面對這位影視界大佬,他打招呼也不是,不打招呼也不是,坐立不安,很尷尬。
“徐總對我的新片也有意思?要不要投點?”一桌人不能幹坐着,還是黃博先起身笑着開口。
“可以,別人的賺不賺我不知道,但你黃博的肯定賺,給我留六百萬,回頭我讓秘書找你。”
不問片子名字,劇本也沒看到,拍什麼題材都不知道,徐天軍開口就送幾百萬過去。
“你們這還空着,不介意我坐下吧?”
不等回答,徐天軍拉開椅子直接坐方景右手邊。
每個位置都有名字的,這裡有人坐,不過是一位二線明星,管他是誰,徐天軍沒放眼裡。一個位置,坐就坐了。
“徐總你坐都坐了,我們還能說什麼?”黃壘淡淡說道。
“呵呵!”臉上沒有半分慍色,徐天軍擡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方總不也坐這嗎。”
“我過來打招呼,一會就要離開!”
說完方景站起身,朝黃壘和黃博點了點頭,“先過去了,回頭見。”
“方總,一會賞臉吃個晚飯怎麼樣?”
“再說吧!!”
當場被拒,饒是徐天軍脾氣再好,臉上也有點掛不住。
“去趟洗手間,失陪!!”黃壘放下橘子,拍了拍手離開。
……
“你今天發什麼瘋?大佬面子都不給?”幾分鐘後,洗手間門口,黃壘對方景說道。
“有點矛盾。”方景把口袋裡的瓜子抓出來放垃圾桶,“前幾天投了部戲,他通知我不準投,你呢,你是什麼情況?”
在吳驚拿走資金第二天方景就接到中天影視徐天軍電話,言辭很客氣,拐彎抹角的讓他不要躺渾水。
錢都投了,方景哪兒會聽他的,聊了幾句不歡而散。
在投之前他就知道這次吳驚遇到的阻力就是徐天軍,早做好多個仇人準備。
不出意外的話戰狼2五十多億票房,他佔百分之三十多的股,分賬下來七八億。
七八億擺在眼前,管他是誰,天王老子來了也照樣得罪。
毫不在意,黃壘道:“我和他其實沒什麼恩怨!也就當年陳海波那岔子事。”
方景秒懂,原來事情在這,以前他還問楊檸當年的事,不過楊檸沒理他,說都過去了。
搞了半天是徐天軍搞的鬼,怪不得黃壘不待見。
“你最近注意點,別落什麼把柄,那人做事不擇手段。”
“沒人管嗎?”
“管不了,四九城好幾個權貴子弟在他其他公司有股,每年分紅上千萬。”
方景默默點頭,原來是背後有人啊,怪不得生意做這麼大。
幾個公子哥當然不足爲慮,怕的是公子哥家裡長輩拳頭硬。
連黃壘都知道他們入股,人家家裡長輩能不知道?都特麼默許的。
“身正不怕影子斜,你風評一向不錯,只要不犯法他們拿你沒轍,封殺什麼的也不太可能,最多是以後沒合作。”
“嗯!知道了!”方景點頭。
現在是法治社會,不是八九十年代的香江,很多事情不能擺明面上弄,只要他不落口實,別人也拿他沒辦法。
封殺更不可能,真當整個娛樂圈是他徐天軍開的,能一手遮天?
出來回到座位,路過黃博那一桌時方景發現徐天軍已經不見了。
“方景哥好!”
“謝老師好。”
“張姐,好久不見,你今天真漂亮。”
“小明哥,恭喜新劇收視長虹。”
“張導,以後多多關照。”
一路走來,方景基本上都在打招呼,今年的慈善晚會比去年熱鬧,主辦方請了四百多家媒體,幾十家雜誌社。
圈內一二線,超一線,頂級明星大部分都來了,足有二百多位。、
有意思的是在紅毯環節,本來安排壓軸的是國際張,但大花霍冰遲遲不上場,最後沒辦法,眼看時間要到了,主辦方只好讓張子怡先走。。
沒想到張子怡前腳剛上去,後腳霍冰就來了,後者成壓軸的了,張子怡瞬間臉黑。
兩人恩怨不是一天兩天,這些年刀槍相見,明裡暗裡交鋒不少,少說七八回。
這種場合,張子怡沒想到對方會給她來這麼一出。
臺上不好發作,暗自把賬記小本本上,張子怡強撐着參加慈善晚會。
對某些媒體來說,明星就是他們賺錢飯碗,看到這一幕哪裡忍得了,相機咔咔拍不停,一個個明天標題都想好了。
“慈善晚會大花爭紅毯,其中一位耍心機。”
“張子怡壓軸被搶,又一次交鋒?”
“震驚,張子怡和霍冰在紅毯上做這種事?”
善拍環節,方景花三十萬買了副程丹青的油畫,後面捐款五十萬。
事了拂衣去,晚上九點,方景離開,下榻酒店門口,徐天軍正等着他。
“方總,知道你時間緊,這次我親自上門,能移步談幾句嗎?就十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