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方景回來吵醒了方茴，惹來一陣抱怨。
端着一杯水來到樓下，方茴嘟着嘴道：“哥，你就不能請個保姆嗎？爲了吃了頓飯還特意跑出去，不至於吧？”
“我十天半月都不在家，有時候兩三個月都不一定能回來，請保姆幹嘛？你高三又很少回來，家裡都是空着。”
高三了，離高考不遠，每天晚自習不能少，方茴現在已經很少回來，除了週末偶爾回來一趟，平時都是住學校。
“對了，你們今年寒假放多久？”
方景不說還好，提到這事方茴臉瞬間垮着，垂頭喪氣道：“不知道，不過從前幾屆高三情況來推斷，運氣好的話十來天，運氣不好一個星期，也就過年那幾天能休息，越到後面時間越緊。”
“唉！本來我還想着去旅遊呢，現在看來完全泡湯了，能多睡幾天安穩覺我就阿彌陀佛了。”
前世方景也讀過高中，知道高三辛苦，眼珠子一轉後道：“要不今年咱們去看春晚吧，順便去燕京玩玩。”
“好啊！你能搞到票？那裡面的票是不賣的。”
“小意思，到時候你就等着吧，今年的春節咱們在燕京過。”
在家沒休息幾天，方景來到影視城看一下各大劇組的拍攝情況。
這天中午，流浪地球導演找他。
“郭導，你這個大忙人怎麼有時間過來找我這個小角色？”見面，方景不冷不淡說了一句。
“哈哈，方總說的什麼話，你要是小角色，那娛樂圈就沒大角色了。”
沒給好臉色，方景冷道：“郭導是大忙人，咱們還是有事說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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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凡尷在原地，看了周圍，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方總，是這樣的，去年你不是說想投資那個，流浪地球嗎？現在您還感興趣嗎？”
“抱歉，現在我沒興趣！”
去年，流浪地球還在籌資的時候方景就瞄上了，本想出資佔一股，沒想到郭凡根本不給面子，背靠着盛達集團的老王，瞧不上南景。
期間南景幾次上門都沒談成，郭凡說他們劇組不差錢，最後一次去門都沒能進，白白晾了大半小時。
這段時間方景聽說了，不知道什麼原因，老王一下子撤資，改投情聖2，流浪地球劇組全部停工，七八千萬的資金窟窿讓他們瀕臨破產。
現在劇組賬面上五百萬都拿不出來，導演到處籌錢，急的頭髮都快掉光了。
“方總，劇組什麼情況你應該知道，能不能考慮一下，我們現在很歡迎南景注資，價錢好說，裡面還差幾個角色，咱們也可以談。”
臉燒得跟猴屁股似的，郭凡現在就差沒找個地縫鑽進去，當初看不上南景是他的決定，但沒想到老王會搞這麼一出。
現在再來求人，真的是無地自容。
“老郭，南景廟小，確實投不起你們這大劇組，我看還是算了，現在我們這邊花錢地方很多，實在是無能爲力。”
“至於戲嗎？”方景冷笑，掰着手指頭算了一下，“一次開了這麼多劇，你覺得我公司的人差戲嗎？”
“好馬不吃回頭草，郭導，算了，我這邊還有點忙，就不陪你了。”
“等等！”郭凡叫住方景，紅着眼睛，不甘道：“你當初不是很看好流浪地球嗎？現在真的不想要了？”
“我記得當時很多人都不看好科幻片，覺得華夏出不了科幻，但你們公司卻反其道而行，一個勁往裡衝，要不是投資已經到位，我們或許會成爲朋友。”
“呵呵！我可沒有大門都進不去的朋友，再見！”
背對着郭凡揮了揮手，方景頭也不回離開，出棚後四處轉悠，好馬不吃回頭草，當初人家看不上他，現在又何必上趕着上前。
再說，流浪地球差七八千萬資金，他補上這筆窟窿也不能獲利多少，就算票房幾十億，他分紅最多一兩千萬。
這還是最好打算，如果票房十幾億，他還能不能回本都是一回事。
十幾分鍾後，方景回來，郭凡剛剛離開，背影蕭瑟，無盡悲涼。
陸洋站在他的身邊，低聲道：“你真不打算投，其實這部電影如果資金到位，賺錢機率還是有的。”
方景白眼，“能不能賺錢我比你清楚，換個時間或許能賺，但今年賺不了，他的電影肯定是放春節檔，這個時間我們也有電影要上。”
“你是說動漫部那邊搞的哪吒？”
“嗯！院線排片就這麼點，有人多就有人少，想同時捧兩部電影，太難，十鳥在林不如一鳥在手，還是專注眼前看得見的吧。”
早半年郭凡來找他，方景還會考慮，也可以把哪吒放元旦檔，現在全都安排好了，來不及。
幾天後，方景聽說流浪地球還是找到了接盤俠，接盤的是吳驚，被郭凡兩頓酒灌下去，投了七千萬不說，還免費出演角色。
……
大年三十，晚上，央視演播大廳。
“檸姐，我哥怎麼還不來？”坐下後方茴東張西望，死活看不到方景。
楊檸笑道：“別急，他有事，一會你就看到了。”
幾分鐘後，春節聯歡晚會開始，聽着主持人熟悉的開場白，方茴激動，以前她都是在電視前看的，沒想到今天能到現場。
被攝像機掃過，方茴還笑着比了一個剪刀手。
貴省，許莉家中坐了一大幫人，很熱鬧，都是特意過來看她的，有的是學校學生，有的是受過幫助的留守兒童。
看着電視機，許莉笑了笑，剛剛鏡頭晃過，那道身影她可不陌生，戴着喜慶紅色圍脖的方茴還是很好認的。
魔都，看春晚的人還是有不少。
“咦，剛剛那個白色羽絨服女孩有點眼熟啊？爸，這是我們班同學。”
“胡說，你們班同學能跑到那去？春晚不對外出售門票的，能去的要麼是軍政家庭子女，或者對社會過貢獻知名企業家，個人單位。”
“不對！”聞言，男孩搖頭，“晚會出演人員家屬也有票。”
大年三十不能回家，考慮到這點，晚會一般會給這些出演人員一些票，讓他們家人來現場，這樣也算閤家團聚。
方茴位置很靠前，倒是符合特徵。
至於最後排角落的則是工作人員，以防出了故障能隨時搶修，二來可以帶動節奏氛圍，冷場的時候叫好，帶頭鼓掌之類。
拿起手機，男孩打開班羣。“@全體成員，你們剛剛看春晚了嗎？我在觀衆席好像看到方茴了。”
“+1，我也看到了，還以是眼花。”
“眼花的不只是你們，我也看見了，衣服都一樣，前幾天放假還見她穿過那羽絨服。”
“想不到咱們班還臥虎藏龍啊，有這種土豪能直接去看春晚。”
“切，打個電話看看不就清楚了嗎？”
“打過了，沒人接，應該是關機了，只能明天問問，對了，上次誰說她家境貧寒的？”
能直接去春晚現場，這特麼還是家境貧寒，開玩笑呢？那門票可是有錢都買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