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吻……手指……”
孔雙也看到了第一個拍攝要求，她下意識的看了眼張歲檸的方向，圈子裡有傳聞，張歲檸從不跟任何男藝人拍攝親密戲份，甚至連借位鏡頭都要考慮再三，不知道多少編劇導演爲了張歲檸不得不更改劇本，而空靈竟然想要讓洛尋和張歲檸拍攝這麼親密的照片？
對方不可能答應！
這是孔雙的第一反應，而張歲檸的經紀人秋雨毫不掩飾的皺眉，也是讓孔雙確定了想法，她懷疑這導演要被秋雨懟了。
至於洛尋……
出道以來，對於吻戲，洛尋一直尊重對手演員意願的，對方想借位，洛尋就借位，對方想要真刀真槍的來洛尋也……
稍微考慮考慮。
大致瞄了一眼內容，孔雙又把空靈的拍攝要求給洛尋看了看，洛尋倒是沒多想，同樣是粗略的看了眼：“在哪拍？”
“隔壁攝影棚！”
導演連忙回答洛尋道。
秋雨的聲音響了起來，毫不客氣道：“很抱歉，這裡面的有些拍攝要求我們不能答應，比如親吻臉頰，親吻額頭，親吻手指等等，這是鑽石廣告，應該不需要這些設計也能突出產品吧！”
張歲檸不言語。
心臟卻莫名加快跳動。
導演低聲下氣道：“秋雨姐，這是空靈的要求，而且這廣告的主題產品畢竟是鑽戒，和鑽戒聯繫在一起的關鍵詞就是戀人，新婚男女，所以有些親密的拍攝要求也是非常正常的，希望你們可以稍微通融一下……”
“不可能。”
秋雨一副沒得商量的樣子。
導演求助般看向孔雙，希望她能幫忙說點什麼，但孔雙肯定是不可能開這個口的，裝作沒有看到導演的眼神，她可不想讓洛尋得罪張歲檸的團隊。
導演又看向路欣然。
路欣然心中嘆了口氣，知道自己必須要出馬了，雖然不確定有沒有用，但還是得爭取一下，嘴角出現一抹甜甜的笑容，路欣然用符合年紀的，略帶撒嬌的語氣道：“秋雨姐姐，雖然有些拍攝要求是親密了點，但我們也不是不能讓步，比如那個接吻的……就可以取消，誒呀我纔剛成年，幹嘛讓我聊這種話題嘛。”
秋雨沒說話。
路欣然又看向張歲檸，可憐兮兮的道：“歲歲姐，歲歲姐，老爸把這次廣告拍攝的事情完全交給我來辦，我真的很想做好，你幫幫我嘛……”
“好了大小姐。”
秋雨似乎動搖了，想了想道：“親吻手指，擁抱，還有貼面這幾組我們……好了，這幾個我們可以答應拍攝，其他的諸如接吻之類我們是堅決不會答應的，歲歲，你覺得怎麼樣？”
“好。”
張歲檸開口。
路欣然一愣，旋即大喜過望，高興的跳起來：“謝謝歲歲姐，愛死你了，我會一直粉你的，直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
張歲檸被逗笑了。
路欣然又露出一副捨不得的樣子：“其實我犧牲也很大的，歲歲姐，我可是把我家二爺交到你手上了，嘻嘻。”
說着路欣然回過頭。
衝洛尋露出甜甜一笑。
張歲檸的笑容漸漸消失。
路欣然忽然感覺後背涼颼颼的，回過頭，卻發現秋雨擋在了自己面前道：“那我們去隔壁的攝影棚準備拍攝吧。”
“好。”
路欣然奇怪的四處看了眼。
總覺得房間莫名有些冷了起來，難怪剛剛歲歲姐要開空調呢。
……
秋雨湊近張歲檸的耳邊反覆提醒：“表情管理，表情管理，表情管理。”
歲歲同學。
你反應太真實了。
張歲檸面無表情道：“哦，你爲什麼不讓我和他接吻？”
秋雨一滯。
旋即她壓低了聲音，低沉道：“那你說說，命重要還是接吻重要？”
“他重要。”
張歲檸回答道。
秋雨無語了：“就好好感激我吧，起碼沒有取消掉其他的拍攝要求，這已經很冒險了，不符合你以往的堅持，有心人說不定可以看出蛛絲馬跡……”
說着說着。
秋雨頓住了。
此時張歲檸臉微微泛紅，秋雨一看張歲檸這臉色，就知道她壓根沒聽進去自己說了什麼，翻了個白眼，乾脆選擇閉嘴。
進入隔壁攝影棚。
洛尋和張歲檸各自換了攝影師需要的造型之後，站到了打光燈下面，燈光師根據兩人的膚色和妝容不斷調整着光線，導演則是在跟攝影師交流着什麼。
很快。
拍攝開始。
第一張照片，洛尋伏下身子，握起張歲檸的手，親吻她手指上的鑽戒，一個很簡單的動作，但讓洛尋奇怪的是，他隱隱感覺到，張歲檸的手有些不自然的顫抖。
不舒服嗎？
腦海中閃過這樣的想法，洛尋低頭，嘴脣觸及到張歲檸的手指，這一刻他又分明感覺到，張歲檸的顫抖消失了。
“很好。”
攝影師倒是沒看出異樣來：“我們準備拍第二張照片，洛尋老師站在中央，歲歲老師從後面伸手環抱住洛尋老師的腰，對，就這樣，也請歲歲老師露出漂亮的臉蛋，不要只把頭埋在洛尋老師的背上……”
張歲檸臉紅了。
洛尋感覺到，張歲檸的身軀似乎又有些不自然的顫抖起來，看來她真的是哪裡不舒服，洛尋若有所思，倒也沒有多說什麼。
“有些遮住了。”
攝影師看了眼拍攝的成品，開口道：“歲歲老師注意露出手上的鑽戒，剛剛那張照片，鑽戒沒有拍的很清楚……”
拍攝重新開始。
接下來幾張照片，親密接觸不多，直到第六張照片，洛尋更能清楚感覺到張歲檸狀態的不對勁，因爲這張照片需要兩人額頭相抵，同時伸手摸對方的臉，露出手上的鑽戒。
張歲檸額頭有點燙。
臉似乎也有些發燙。
悄然皺了皺眉，拍完這張照片，洛尋直接給孔雙打了個眼色，孔雙立刻秒懂，起身道：“攝影老師，我們洛尋需要休息一下。”
“好的好的。”
攝影師很好說話。
而本來已經按耐不住的秋雨立刻上前，扶着張歲檸進入休息室，飛速的給張歲檸倒了杯水，並取出了藥丸，就算孔雙不開口，她也會主動提出休息的。
咕嘟咕嘟。
張歲檸喝完水吃完藥，喘息稍微有些急促，然後躺在沙發上，臉上卻分明掛着幸福的笑。
“嚇死我了。”
秋雨拍了拍胸口，然後欣慰道：“真好，已經能做到這種程度了呢，比起當初只是打個電話都那麼辛苦，已經好太多了。”
“下次也許可以試試接吻？”
張歲檸看着休息室的天花板，期待的想着，然後轉頭對秋雨亮了亮手上的鑽戒，眼神如鑽石般璀璨：“我買了！”
“你還沒結婚呢！”
秋雨沒好氣的說道。
張歲檸靜靜道：“可如果我不買下來，這枚洛尋吻過的戒指，一定會被路欣然那丫頭拿走，她還會每天偷偷親吻戒指，用這樣的方式跟洛尋間接接吻，我覺得我和她的友情已經走到了盡頭……”
“不。”
秋雨搖頭：“只有你會這麼做……而且你的友情是不是也太脆弱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