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城江南區清潭洞,奧林匹克大道別墅區。
權府。
權順虞臥室裡的大牀上,兩具身體糾纏瘋狂,最後隨着一個女人翻身騎上,被壓制的權順虞身體一陣抽搐,進入了賢者模式。毫無疑問,他今年又換了一個新女友。
上面的這個女人長得十分魅惑性感,看起來有些油膩,膚色也不夠白皙,透着一股子張揚的野性。
她叫李孝利,原本算是權寶雅的閨蜜——畢竟兩人都是東夷歌壇數一數二的歌姬,因爲事業上的接觸,機緣巧合交了個朋友。漸漸地也來權家拜訪過幾次,跟權順虞有了些交集。
本時空的權順虞,可不僅僅再是一個小小的官二代mv導演了,因爲幫顧誠代持股份當傀儡,各種生意往來,哪怕只喝點湯水,也能攢下數千萬美元的財富。作爲一個真正的富豪,長得也還算帥,對女人的吸引力自然比平行時空大了很多。
儘管他也是一兩年一個女朋友地在換着,檔次和名聲卻是越換越高。妹妹的閨蜜李孝利跟他年紀相仿,一來二去就談到牀上去了。
李孝利比權順虞還大一歲,25歲才談,加上走的是性感路線,自然不會是處女之身。幸好權順虞也是此中老手,不介意這些細節——誰知道這種戀情能維持多久呢,憑啥要求對方是處女。
喘了一會兒粗氣,權順虞心思重新迴歸了縝密,想起一樁秘辛的大事兒。他醞釀了一會兒演技和表情,故作無力地說:“下週小雅就要從扶桑回來了,她平時也沒少喊你姐,你就一點都不罩着她麼。”
“說啥呢,又不是兩年前,現在她比我紅多了,還要我罩她?”李孝利語氣中一陣不屑,不知道權順虞在說些啥。她起身點了根菸,就在臥室裡噴雲吐霧起來,一身油汗的小麥色肌膚,大大方方地袒露着。
她不靠嗓音混飯吃,抽菸隨便抽。
權順虞剛剛完事兒,有氣無力地糾正:“我不是說事業,我是說她畢竟平時在扶桑的日子多,國內人面也不熟。你有機會就給她多介紹點飯局、認識些朋友。再過半年她就滿18了。”
李孝利很驚訝,隨後就是一臉的不信:“呦呵?你這是讓我給她介紹男朋友呢?不是吧,你們家不是都有超級有錢的親戚可以傍了麼,將來還能看得上演藝圈裡的人不成?要是我有這條件,早就去富商圈子裡找一個了。”
“你懂什麼!我們家還差錢不成?那些富商人家的男人,哪個不是明裡暗裡一堆女人。我怎麼能讓自己妹妹吃這種苦。那跟賣妹妹有什麼區別。”
權順虞說得很大義凜然的樣子,李孝利聞言卻是神色一黯,隨即恢復正常。
是啊,有錢人家的男人哪個不是事實上三妻四妾的!比如你!說不定也就對老孃甜言蜜語個兩年就膩了!
她心中悽苦,面上卻不流露出來。設身處地站在女人的角度上,她到也能理解權順虞對權寶雅的安排了:
權順虞這人胸無大志,就是名義上弄個公司,實際上除了公關交朋友,根本不務正業。想做點事兒了,無非也是拍點mv或者宣傳短片什麼的,過一把導演的癮。這樣的男人,又有這麼多錢,做個富貴閒人一輩子都夠花了。
對他而言,讓妹妹嫁個豪門公子,帶掣着他擁有10億財富,也不過是花不完;讓妹妹嫁個帥氣又專一的好男人,他自己就靠眼下這一億過活,也是花不完。既然如此,何必讓自己的妹妹承受丈夫花心的痛苦呢?
“倒是個心疼妹妹的好哥哥,小雅真是命好,投胎投得這麼準。”李孝利暗忖,算是徹底相信了權順虞的說法,她心中只剩下最後一個疑問,沒有被解開,“可是這種事兒,你這個做哥哥的幹嘛不爲她物色?還要我這外人想辦法。”
“廢話,我還指望你行事不慎,把消息泄露出去呢。這種原因我能告訴你麼?”權順虞內心吐槽了一句,明面上卻絲毫沒有表情波動,涎皮賴臉地說着情話:
“你怎麼就成外人了?你不是她的好閨蜜麼?眼下又爬到她‘嫂子’的位置上了,嫂子個小姑子物色幾個男朋友人選,難道還不應該?”
李孝利明知權順虞是騙她的,但心裡也忍不住得意甜蜜,沒有再多說。她自然而然地代入了權寶雅的角度,把自己在娛樂圈裡認識的老實帥氣好男人過濾了一遍,想着怎麼給權寶雅介紹幾個挑挑。
李孝利98年就出道了,比權寶雅還早兩年,而且走的是性感路線,自然交遊廣闊,認識的明星人脈可不是一般的多。
……
顧誠已經離組回國好幾天了,連續兩個月沒料理生意,積攢下來的事情可不是一般的多。畢竟如今的顧誠還把名下幾個主要公司的ceo和董事會主席這些身份都掛在自己身上,不忙是不可能的。
東京這邊,《三丁目的夕陽》還剩下最後大約三分之一的戲碼,會一直拍到八月底九月初。後續一切都是蔡明量乾綱獨斷,照着早期跟顧誠商量好的思路往下走,沒有人再和他邊拍邊商量。拍完之後,還要三個月的時間剪輯和做後期,預計12月中旬可以上映,趕上賀歲片的檔期——
扶桑人是不過春節的,也不用農曆,所以他們的賀歲檔就是聖誕到元旦之後,學生們的寒假也比華夏和東夷要早。幸好《三丁目的夕陽》本身就屬於幾乎沒有特技的,後期製作的工作量大大減少,只要剪輯、配音就差不多了,所以三個月足夠剪得很精細。
七月份的一天,身在東京的權寶雅終於結束了上半年在扶桑的演藝工作,準備回國參加幾個宣傳活動。
s-m公司給她的安排,原本是每年一半時間在扶桑,一半時間在東夷,每隔個把月就要飛一趟。後來因爲華夏市場也有了一定的銷量,還得每年抽出一個多月去華夏,把一些銷路最好的歌翻唱成漢語,她就更忙了。
臨走之前,權寶雅問公司的人打聽了《三丁目的夕陽》劇組拍攝地,決定趁着空閒去劇組探班看望一下顧誠。反正羽田機場也在大田區,順路。
顧誠已經忙得大半年沒有搭理她了。幸好權寶雅自己也忙,所以最初沒當回事兒,總要空下來的時候,才覺得有些彆扭,但少女的矜持,又讓她不能直接倒追上去。
如今顧誠來扶桑拍電影,她自忖怎麼都該盡個地主之誼,這總不能算丟臉。
“你好,請問顧誠在忙嗎?”權寶雅到了片場,便直截了當找工作人員訊問。她如今這張臉在扶桑的80後90后里是無人不識的,再自我介紹就矯情了。
然而就在工作人員準備回答她的時候,裡面一個剛剛收工的小蘿莉捧着個冰淇淋走了出來:“誒?是boa姐麼?沒想到您居然會來,很高興見到您呢。”
權寶雅一看,正是萌新堀北真希,她勉強地笑笑,心裡卻有些委屈。
誠哥拍電影,竟然都不用自己!還用這個呆萌小蘿莉!
難道是因爲自己已經年紀大了、氣質成熟了,不適合這個角色麼?
難過歸難過,權寶雅還是很能控制情緒的,她嫣然笑問:“誠哥在麼?”
“誒?他沒告訴你麼,他已經回國兩三天了,他的戲份早就拍完了啊。”堀北真希心裡沒來由地一揪,也挺爲權寶雅難過的,原來顧誠的行蹤竟然都絲毫沒跟權寶雅聯繫,“哎呀您也別多心了,誠哥肯定是不想你分心,知道你辛苦,所以……”
一邊解釋着,堀北真希自己也覺得這番話不靠譜,完全不知道怎麼往下說合,只能乾着急。
“好了沒事了,不用解釋了,我要去羽田機場,路過隨便來看看而已。”權寶雅表情冷漠,說着就要走。
堀北真希心裡一急,知道偶像是誤會自己了。連忙追上去抓住權寶雅的手解釋:“我……你……寶兒姐,我知道你跟誠哥纔是天生一對。誠哥從來沒對我做過壞事,我也不會對不起你的,你一定要相信我啊——當然他對劇組裡其他女生也都是很禮貌的,真的。”
權寶雅的心情略微寬慰了些,摸摸堀北真希的辮子,善意地笑笑:“行了,我知道。你也別妄自菲薄,如今你就要有機會當大明星了,哪能跟當年一樣做我的腦殘粉,也不怕將來被你自己的粉絲笑話。”
“做人不能忘本,不管我將來紅不紅,我永遠是你的腦殘粉~”
……
飛機上的權寶雅,內心前所未有地空洞寂靜。
她覺得自己都不知道該追求些什麼。
從出道至今,已經快四年了——再過一個半月,就是出道四週年紀念日。
前三年,她的追求很明確,就是唱更多好歌,學着自己寫更多好歌,讓更多粉絲喜歡自己,用成績證明自己。
小孩子麼,總是有爭強好勝之心的,卻沒多少時間讓自己沉澱下來反思。
但是,隨着18週歲的鄰近,以及圈子格局的變化,權寶雅從來沒覺得這麼無所適從。
去年,她在扶桑獲得了新舊唱片總計550萬張的年銷量,壓制了安室奈美惠的470萬和濱崎步的380萬,位列扶桑第二歌姬。第一是逆天到沒道理的宇多田光,居然就靠當年新碟打下700萬張。
雖然權寶雅靠着顧誠的扶持buff,加上在東夷和華夏的銷量,最終在亞洲總銷量上超過了宇多田光,但那不過是因爲宇多田光並沒有進入東夷和華夏市場的原因,贏了也勝之不武。
本來權寶雅仰仗的最大資本,就是年輕,今年她也才18歲,她有的是機會去超越前輩的成績。
然而,宇多田光在扶桑登頂之後,去好!萊!塢!發展了!
權寶雅再也沒有正面擊敗對方的機會了,也永遠無法證明自己,她就是千年老二。
該幹些什麼好呢?自己超越自己麼?那不過是刷幾個數字,一點奮鬥動力都沒有。而且04年註定是實體唱片最後的輝煌了。在華夏,網際快車已經出現,迅雷下載也將崛起,越來越多的資源下載工具涌入音樂界,05年唱片業的總銷量肯定會斷崖式滑坡,跌上30%都不是沒可能。
自己超越自己,除非拼正版數字專輯了。聽說誠哥的yy-mini過去15個月裡已經累計在亞洲市場賣出去600多萬個,隨着今年mp3下載音源的正版化,估計那會是一塊不小的市場。
從東京到漢城的航班,只有一個多小時,權寶雅腦子渾渾噩噩中,飛機已經到了。她哥哥來接她,回家休息了一天。第二天一早閨蜜孝利姐就給她打電話,請她去朋友聚會,就選在漢城最頂級的會所dk-polo。
權寶雅是個直來直去的妹子,很爽快就去了。
當天中午,權寶雅到了地方。
李孝利租了個小包廂,連午飯帶下午茶帶晚宴,加上中間的k歌跳舞玩遊戲賭酒,很是豐富。
但是權寶雅一進門,臉色就有些不正常。
說好的朋友聚會,竟然只有三個人!除了李孝利之外,還有個看上去很娘炮的帥哥——當然,權寶雅並不會欣賞這種帥。
“孝利姐你……”權寶雅狐疑地問。
“哦,小雅來了呀,快坐,我這不昨天才聽說你回國麼,臨時想請你,又沒什麼合適的場子——幸好本來就打算給準基慶祝的,順便一起嘍。”李孝利的表情滿面堆歡,一邊把那個靦腆娘炮的帥哥拉起來,給權寶雅介紹:
“這是我剛認的乾弟弟李準基,你最近在扶桑可能不熟,準基可是剛剛拿了‘百想藝術大賞年度最佳新人獎’哦,將來在國內電影界肯定是前途無量的。”
東夷娛樂圈裡的規矩,歷來是dancer最底層、再往上是歌姬,然後是電視劇演員、電影演員、電影導演。
李孝利認識的朋友,自然不可能比這些更高貴了,而導演大多上了年紀的。她受權順虞所託,把手上最拿得出手的年輕帥氣有前途影星介紹過來,已經是下了血本了。
然而權寶雅並不領情。
“原來是李先生,幸會,以後多多指教。如果李先生不嫌棄的話,我們就做個普通朋友吧。”權寶雅說得很得體,雖然拒絕了對方,但也留足了面子沒讓人難堪下不來臺。
畢竟她知道李孝利也是一番好心多管閒事。
“唉?這就……好吧,那我們先打遊戲賭酒好了,慢慢聊。”李孝利還以爲權寶雅是臉嫩不好意思,並沒有操切。
然而,她顯然猜錯了。
而且,李準基的酒量跟他的長相一樣娘炮,那些夜店金腰帶的小遊戲,賭術也不夠精湛,下午茶還沒喝完,已經被權寶雅灌趴下了。
李孝利無奈,只能收拾一下叫車把李準基送回去,提前散場。
對於權寶雅那一手“把帥哥變友達”的絕活兒,李孝利算是服了。
娘炮李準基被無形羞辱了一番,第二天宿醉方醒。
然而,他畢竟跟權家人沒什麼關係,口風相比於李孝利就更加不嚴實了。圈內同行有拿他前幾天認識新朋友被人“醜拒”的事兒開玩笑,李準基爲了自己的顏面自然要反駁。
這一反駁,李準基就被人給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