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很關鍵的一年,次貸危機和歐債危機分別已經發酵了三年和兩年了,但是形勢正在變得越來越危急。各國對於提振旅遊業、文化產業和出口的需求,從來沒有這麼迫切過。
在亞洲範圍內,今年李m博爲了搞事情幫助他的檔大選,對外選擇了強硬,導致東夷和扶桑的外交關係極度惡化,他很有可能在今年選擇上島。那樣的話扶桑和東夷之間的經貿蜜月期就會徹底結束。扶桑的韓流會遭到毀滅性打擊,東夷的日劇和日漫也會被徹底清退。
根據三國志的格局,到時候扶桑和東夷都會希望拉攏我國,來補足他們國內文化產品輸出和旅遊業疲軟的頹勢——而我們當然不能讓鬼子和棒子白白賺我們華夏人的錢,我們有這個社會責任感去碾壓他們,爲我們自己謀取盟主的地位。”
在2012年年底的yy網絡科技高層年會上,剛剛新婚意氣風發的顧誠,侃侃而談地爲所有高管描述着未來的目標和美好的遠景。
如今的顧誠,可謂是春風得意,他的個人資產估值,已經從08年的保守三四百億美元、激進估算五六百億美元,發展到瞭如今的保守估計800億、激進估計破千億美元的程度。
剛剛當上世界首富,又娶了妻子,事業人生可謂是雙豐收。
“現在,我們已經實現了全球用戶數20億、穩居全球第一大社交網絡和信用中介平臺、內容推送平臺的寶座。所以,今年我們要做出更大膽的一步——我認爲,可以利用東夷和扶桑文體觀光部和外務省拉攏我國的機會,簡化這兩個國家對華簽證的難度!”
此言一出,所有高管都是精神一振。這事兒是華夏外交-部多年想做,但是沒做成的。
“要怎麼辦呢?”已經是顧誠麾下頭號馬仔的丁三石如是問道。
“目前,東夷和扶桑對華夏簽證,都是要求財產證明的。因爲他們讓咱入境,圖的就是吸引有錢人去消費、拉動他們的經濟,而不希望把低素質又窮的偷渡客放進去。這一點動機,暫時是很難解決的,但是我們可以另闢蹊徑——
他們的目的,不就是證明一個人的財力和信用麼?那爲什麼非要選擇‘在銀行裡存5萬元以上定期存款、且定期解凍時間比入境日晚3個月’這種僵硬的模式呢?要想證明某個公民常年隨時可以拿出超過5萬塊的零花錢,我覺得還有很多辦法,比如——”
顧誠頓了一下,環視全場,欣然發現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100%地調動起來了。
然後他才吐出自己的計劃:“我們可以搞一個‘芝麻信用八百分,免籤亞洲40國’的長期計劃!
當然,事實上並不是真的有錢就可以免籤,這只是一個口號。我們要做的,是讓我們支付寶的芝麻信用分,可以頂替外交審覈層面上,個人的財產證明——至於當事人因爲有過刑事犯罪記錄,或者別的什麼非經濟型原因導致的不能過籤,和咱沒有關係,咱只幫助國民簡化經濟實力驗證籤的活兒。
另外,外交的東西都是對等的,免籤大多是相互的。所以在推動這個計劃的過程中,我們也要接受‘外國人芝麻信用滿800分,也能免去來華簽證的財產證明環節’——如果那個對等簡化簽約的外國,確實在此前來華的時候需要證明財產籤的話。”
包括丁三石,包括以合作單位來旁聽的馬風,聞言統統都驚呆了。
誠哥這是什麼眼光!什麼格局!什麼高度!
兩個字,牛逼!
在華夏美分羣體當中,最喜歡傳誦的一句謊言是什麼,當然是米國護照封三上那句訛傳的“本護照的持有者,不管你走到哪裡,米粒堅果的xxx都會保護你”謠言。
但是哪怕是謠言,今天顧誠都有讓其實現的趨勢。
馬風一輩子說過最牛逼的一句話,也不過是“銀行做不到的事情,那我就去改變銀行,幫銀行做到。”
而顧誠今天要做的,不吝於“連外交部都做不到的事情,我顧某人要幫忙做到。”
“這事兒……有可行性麼?”連旁聽的馬風都覺得陣陣不可思議。
顧誠很有把握地說:“原先不太可能,但是如今有可能了——今年日韓因爲獨島問題交惡了,都需要在旅遊市場上拉攏我們。而且既然東夷今年大選,各級官員都換了人。我恰好在東夷的外通部和文體觀光部都有點交情,就先從東夷開刀,然後用三國之間的爭搶搞定扶桑。只要東夷扶桑這兩個標杆性的國家拿下,其他亞洲數十國,不過螻蟻而已!”
……
幾天之內,顧誠先是約見了已經去了聯合國、5年前曾經是東夷外通部長的潘秘書長。由潘秘書長引見,把外交口子上有話事權的拍板者搞定。
然後,他又約見了已經是東夷文體觀光部次長的岳父,把旅遊口子上的拍板者搞定。
當然做這一切之前,顧誠少不得先跟國內的有關部門通通氣。
2012年,是敏感的一年,暫時不能做什麼舉動,不過到13年3月份之後,最高層交接完畢,顯然是可以放手部署很多新政的。
一樁外交上的大事兒,拖幾個月並沒有什麼問題。
2013年4月,首例“互相承認芝麻信用分作爲外交簽證等效財產證明”的外交條約,在京城簽訂。簽約雙方是我國與東夷。
短短兩個月後,恰好處在旅遊業低谷期的扶桑人也趕來承認了。
半年之內,數十亞洲小國紛紛來朝。
要說免籤,其實本來也不算什麼大事兒,要是擱再晚幾年,隨着華夏國力的提升,東夷人自己也會開放諸如濟州之類的地方直接給免籤。泰國馬來越南這些地方,2014年之後爲了旅遊業,也紛紛對華夏採用落地籤或者免籤。
要財產證明的國家,本來就是少數明顯比華夏發達的國家,害怕偷渡客氾濫。畢竟從來都是窮國偷渡去富國的比較多,富國偷渡來窮國的比較少。
但是,顧誠卡的這個推進這事兒的時間點,卻是比華夏國力的增長軌跡和外交免籤潮提前了那麼一兩年。
而且恰好堵在了2012年底日韓交惡、急迫尋求對外轉移矛盾的節骨眼上,可謂是因勢利導。要是真擱幾年之後,國內和這些國家關係惡化,這事兒還真辦不成。
如今且不管國內的日韓如何變化,這個裝逼的頭口水卻是被支付寶給賺到了。
“支付寶的信用分,可以代表一個人的社會評價體系”這個概念,也第一次開始深入人心。
所有人都開始珍惜起自己的信用分,所有人都開始關注起自己一切可能導致信用不良的行爲,並且對所有可以在yy上產生大數據的行爲慎重起來。
這一年,顧誠的消費支付信用體系,第一次成了亞洲人的信用體系。
從此,開始向全世界擴張——順着他那個已經有20億人使用的社交、推送、內容平臺。
全世界數以億計的內容產消者、設計者、創作者,加入到了這個綿密而靈活響應的平臺。找到最合適自己的東西,找到最欣賞自己的人,也找到自己最欣賞的人。
……
也正是在這一年,顧誠又提出了一個高屋建瓴的建議:“新一代智能硬件平臺的時代來臨了。帶有被動推送原罪的智能手機,終將被掃進歷史的垃圾堆!”
雖然這一年yy電子雷俊做的“愛米”手機,已經發展到了第4代,銷量和品牌價值也早已是世界第一,把三星蘋果華爲都甩在了身後。
但是作爲世界第一的愛米,卻喊出了這個擲地有聲的口號。
“已死的喬布斯,定義了智能手機時代的很多規則。但我們今天不得不說,智能手機從誕生那一天起,就是有侵害人類自由意志的原罪的,它並不適合人工智能的發展。
因爲哪怕在傳統的電腦時代,人類首先面對的也是一個鍵盤,一個鼠標這樣的輸入設備,人類其實是先有了自己的想法,想要用電腦做些什麼,然後纔開始操作。第一瞬間的第一性,是手,是口,而不是眼——是輸出器官,命令器官,而不是感知器官。
在更古老的時候,人類在用筆寫字時,人就更是這個絕對的主動者。
但是,喬布斯定義了一個沒有鍵盤的手機,只有一塊觸屏。觸屏上當然也可以模擬鍵盤,但鍵盤不是固定的,人類需要先用眼去感知屏幕上各個字母按鍵的位置。所以人類面對一個電子設備時,第一反應成了‘未知’,他需要先去看,然後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這種先被動看、然後才應對操作的習慣,導致了人類如今的碎片化。因爲人類再也不會按照自己的計劃完成整件事情,而是選擇下意識地先看世界給他的反饋,哪怕他還什麼都沒做。
這種被動,造成了‘送來主義’的強化,‘拿來主義’的衰弱、導致了流行和榜單可以更好地侵蝕人類的智商。而不是時刻習慣性地先拷問一句‘哪怕我什麼都沒看到,按照本我的自由意志,我究竟想要啥’,他們已經習慣了‘先看看機器給我些啥,我從中間挑一個不太壞的’。
這樣的設計,是不能徹底實現人工智能化的。雖然我們忍受了ami和siri這三年多的訓練,但她們終究不該在智能手機這種平臺上實現自己的最終進化。
原先,我們沒有辦法,沒有更好的硬件,但是今天,我代表yy電子宣佈,我們會拿出一個劃時代的硬件解決方案,徹底廢除智能手機帶來的人格被動!
我們並不能預測未來,這個工具可以是智能ar、但更有可能是智能音箱。反正是一個不用讓人類做出‘觀察第一性、選擇第二性’操作的機器,是一個可以讓人類在沒有被塞給任何選項時,就100%主動發問求索的設備——比如你面對一臺智能音箱時,當你內心有需求時,只能是你作爲一個人,先對印象發問、聊天、調出你的ami機器人助手,在聊天中發現適合你的、你想要的東西。在人類發問之前,機器沒有資格給人類看任何東西!
致敬所有擁抱自由意志的人,歡迎你們加入到我們的新時代智能硬件大潮中來,尋找真我的人生吧!”
顧誠提到的這個見解,自然是借用了不少先知先覺的。
歷史上亞馬遜的貝索斯超越比爾蓋茨當上世界首富時,靠的就是亞馬遜公司在這種主動式人工智能助手領域的獨闢蹊徑和先手——最開始亞馬遜做了智能音箱,廢掉了觸屏這個萬惡之源,把所有“在人類產生意志之前,就先干擾人類選擇的推薦圖像統統廢掉”,從而得到了有遠見的資本界的賞識。
一個人如果是看榜單和推薦位找書看,從來不知道自己發掘,這種人難道會有自由意志?從衆的羣氓,正是智能手機原罪之惡導致的。
但,這只是人類的硬件技術還不夠發達時,一個階段性的產物。
“任何在移動互聯網時代作惡成功的企業,註定了是不能完美轉型到人工智能時代的。因爲一切榜單、推薦位和流行從衆,都已經成了一道道的枷鎖,一個公司和產品、平臺在移動互聯網時代越成功,它身上的既得利益枷鎖就越重,kpi就越沉,無法自己打破,只有被外力消滅。”
“這是創新者的窘境,這是明知自己要死卻沒法改變的大公司病。”
“但是我們yy網絡科技不會,我們哪怕自戕目前平臺一半的銷售額,哪怕受到再多的既得利益人力資源流失,我們也要堅定地在發展人工智能和尊重人類個性、自由意志的道路上走下去——事實上,那些利益集團的渣滓,在顧總08年跟張一鳴壯士斷腕大清洗內部時,都已經掃給騰雲和度娘了!
我們寧可增長得慢一點,讓資本市場對我們的評估差一點,也要走得更穩,發展得更健康!爲一個五年乃至十年後才能看到累累碩果的遠期目標奮鬥,而不被兩三年內世界首富的小目標誘惑!”
這番宣誓,是目標,更是行動,更是結果。
顧誠的話一出,結合他幾年來躬行的實踐,全世界都信了。
所有人都赫然發現,一個從硬件到軟件,全面個性化的時代,已經在悄然變天中到來了。
而顧誠儼然做好了從平臺到算法到信用到數據的全面準備。
一切抵抗者,化作齏粉。
……
2014年,顧誠宣佈成立一家公司,名叫“人類信用”。
靠着30億用戶的龐然平臺,海量的大數據,精湛的硬件,比每個人自己更加了解其內心的智能揣摩能力。這家公司征服了這個世界的傳媒話語權。
誰說的話,誰愛聽,只有顧誠的平臺知道。
誰的信用能出國,誰的信用適合什麼工作,顧誠比所有的獵頭和hr都清楚。人類也漸漸習慣了用這套平臺分析的大數據推薦合適自己的工作崗位、尋找供應商、尋找自己的精神消費需求、知道誰比較不靠譜喜歡跟風或者tj或者別的如何如何……
顧誠把yy電子的股份,漸漸稀釋,徹底下放給了雷俊爲代表的管理層。
也讓張一鳴可以在yy網絡科技下屬的人工智能算法公司mbo。
公司太大了,他也不需要這麼多錢。爲了防止大公司病,他可以把部分外圍的業務分散出去。
他本人,只掌握人類的喜好,人類的信用,人類之間的關係網,這纔是他最根本的。
一個傳媒和內容產業的最終救世主。
2017年,他的公司徹底在上述領域消滅了人類一切抵抗者。
這一年年底,已經年近七旬的好萊塢最頂級大導、保持全人類電影票房記錄保持了幾十年的詹姆斯.卡梅隆求見了顧誠。
跟卡梅隆一起來的,還有卸任加州州長五年、同樣年過七旬的阿諾.施瓦辛格。
“顧,我希望把你的一部分故事編劇改編到《終結者6》裡面,這部片子我親自拍,還用阿諾主演。我想這會是我這輩子最後一部電影了,我該退休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給劇本提一點意見。”
顧誠看完本子之後答應了,還客串了一個大反派——劇中最後升級版的“天網”的化身,或者說叫“genesis”,創世紀。
這是一個灰暗的悲劇,一貫符合卡梅隆的格調。
阿諾最終老了,再強的武力也無法阻止一個系統服務人類的精神。
片子花了兩年,2019年上映時,票房突破了100億美元——10年前,卡梅隆上一次創造全人類票房記錄時,不過是30億美元。這一把,就又把世界紀錄捅破了三倍之多。
當顧誠在片中最後說完那句“我,就是天網!我,就是創世紀!”的時候,世人無不悚然一驚。
但他們發現,渺小的人類已經沒有力量抵抗顧誠了。
(全書完)
——
歷經波折,只能短暫解禁,這本書也就這樣了。
因爲解禁期不長,最後這兩萬字結尾估計也沒多少人能從正常渠道看見。就當我白損失一千多塊錢,寫個有始有終吧。
沒看到的去db解決。
新書《噴神》,反正目前成績也不樂觀,不知道能走多遠。
我這個人算是創新強迫症發作,骨頭太硬,愣是不肯寫跟風作,估計這個毛病到死也改不了了。哪天要是快餓死街頭,說不定能治好。不講情懷就是了。
就這樣吧,不廢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