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離的燈光下,是羣魔亂舞。
午夜十二點,迪吧最熱鬧的時候,李文在卡座找到了南哲榮。
這是新年後,兩人第一次見面,除了南哲榮,還有他的那些狐朋狗友非富即貴,李文看到了一個人,還以爲自己眼花了。
“阿尼亞瑟喲,李文xi,我是李勝基。”
那張略帶羞澀的臉湊到了近前,這個辱華分子!
“你好。”李文皮笑肉不笑,一見面就撕破臉的話,也顯得太沒有城府,況且他也不是什麼憤青,見到日本韓國就要喊打喊殺的有病啊!
李勝基察覺到他的冷淡,不以爲意地笑了笑,這些二代子弟們要是好相處的話,那纔怪了。
說起來他的家事,也混不到南哲榮這一層次裡面去,可是架不住他的老師是李善姬啊,曾經當了四年的首爾市議員,後來又擔任首爾市議員宣傳大使,大邱繼明文化大學教授,麻浦殘疾人協會名義會長。
李文沒怎麼把李勝基當回事,可是眼角的餘光看到一個身材修長的女人穿着黑裙用包包遮着臉,鬼鬼祟祟的往外面走。
李文有些疑惑,有點熟悉的感覺,可是身邊有鄭秀妍,也不好糾纏別的女人,也就沒有在意。
可是李勝基忽然扯住那個女人的胳膊,舉起的手臂被拉下,露出那張清純而又魅惑的臉,似乎爲了夜店特意打扮過,胸口深深的一道白溝。
“李文,給你介紹一下,我公司的師妹林允兒。”
“林允兒xi,好久不見。”李文含笑看着她,除了林允兒,沒有人發現他眼裡的寒意。
她心裡一顫,一個熟悉的人又出現再眼前。
“允兒,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你,我們都好久沒見了。”
鄭秀妍高興的上去擁抱她。
林允兒僵硬的沒有動,眼神卻看着李勝基,臉上露出不舒服的感覺。
“前輩,我身體有點不舒服,你看———”
李勝基有些惱怒,什麼身體不舒服,明明都是藉口,他看了看李文,直覺告訴他林允兒和這個男人有瓜葛。
“你先坐着休息一下。”李勝基不由分說地命令道。
帶她出來是看得起他,這麼不懂事還想當演員?
他雖然混進去了這個圈子,而實際上還在邊緣徘徊,大家都笑着說話,可一個交心的都沒有。
這些年,雖然演了不少電視劇、電影,可是那些知名導演或者大投資大製作,他一部都沒有參與過。
在忠武路,他李勝基的名字還是一個新人。
他想更進一步。
林允兒是他的一顆棋子。
“林允兒最近才加入我們公司,李作家以前認識她?”
“認識也談不上,不過她欠我錢。”
“欠多少?我幫她還了。”
“45億,對於勝基xi應該只是毛毛雨吧。”
......
李勝基呼吸一窒,45億對他來說也不是個小數目。
“那個......剛纔喝多了,要去方便一下,李作家先喝,我去去就來。”
李勝基尿遁之後,南哲榮坐了過來,遞給李文一杯皇家禮炮。
“平時叫你都不出來,怎麼今天有空了?”說着衝秀妍努了努嘴,“好像是krystal的姐姐,喜歡idol的話,直接泡妹妹就是了,還有上次的泰妍,都沒什麼名氣,別告訴我你專業收破爛。”
一般的明星都不放在南哲榮眼裡,更不用說少女時代這種十八線女團了。
“蘿蔔白菜各有所愛。”李文心想王少泡網紅,他泡idol,多少比他高一個層次。
“反正隨你,那個林允兒怎麼回事?沒和極點簽約?這個還算不錯,總歸是個美女,上次那麼好的機會沒有上?”
南哲榮說着遞過來一隻萬寶路,李文擺了擺手從口袋裡掏出一包黃鶴樓1916。
“這是漢字吧?中國煙,來一跟。”
李文遞了一根過去。
“還不錯。”南哲榮吐出一口青煙。
李文不怎麼抽菸,只有應酬的時候纔會應付一下,當然心血來潮的時候也會抽兩口,像《花樣年華》電影裡的梁朝偉那樣裝裝逼也好。
南哲榮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李文順着他的目光看去,有個男人在對着林允兒拉拉扯扯。
“跳個舞嘛。”
“不去。”
“去不去?”
“你煩不煩,都說了不去。”
“給臉不要臉,”說着抓住她的胳膊往外扯。
“你幹什麼?都說了不去。”鄭秀妍猛地站了起來,隔在兩人之間。
那個男人瞥了李文一眼,顯然是有所顧忌,鄭秀妍是他帶來的女伴。
李文端了兩杯酒過去,“車勝主,敬你一杯,小女孩脾氣,別往心裡去,大家一起喝酒!”
說着一飲而盡。
男人深吸了口氣,接過酒,李文的面子不能不給。
李勝基在林允兒身旁坐下,“你幹什麼?你知道那個男人是誰嗎?sk建設社長的兒子,你攀上一輩子都有了,什麼電影演不了?你有病啊?”
“對不起,我真的有點不舒服。”
“剛纔不是好好的,怎麼一下又變了?真是搞不懂你。”李勝基兀自生氣,這麼好的機會,她竟然不珍惜,別說嫁進豪門,即使只生一個孩子,就是價值億萬,一輩子什麼都有了,少奮鬥多少年。
有些女人明明條件很優秀,想認識這樣的男人都沒有機會,被一些假裝二代土豪暴發戶的傢伙騙炮的多了去,人財兩失的,懷了孩子流產的,生了孩子沒人養的,只是苦了那些老實人和接盤俠。
“你最好考慮清楚,這樣的機會不是什麼時候都有的。”
......
李勝基的話還在耳旁飄蕩,可是林允兒從心底裡油然而生一股涼意。
之前她已經喝了很多酒,那些男人的面子不可能不給,李勝基是公司前輩,他的邀請不可能不來,那個什麼社長的兒子邀她跳舞也不可能不去......
如果李文沒有來的話,她不會拒絕,也沒法拒絕。
那雙眼睛偶爾經過她,裡面流露出的諷刺讓她如芒在背。
好像在說———不是要做貞潔烈女嗎?怎麼離了他還是在賣?不過換了一種方式而已。
她感到一股由內及外的恥辱和委屈,忽然捂着嘴朝衛生間衝去,秀妍看了一眼李文,也跟了上去,她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