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師話語一落下,不單單是易辰呆住了,就連這數百的文士學子都愣住了,講師這一個邀請,無疑是讓易辰一步登天,成爲了書院的講師,這是一份莫大的榮耀。
整個清河鎮,多少大文士甚至文者想要進入書院教導這些個文士都不能,而易辰如今不過十四五歲,尚屬稚齡,竟然能夠得到這樣的邀請。
頓時,一位位文士學子看向易辰的目光都充滿了一種叫做羨慕嫉妒的情緒,哪怕是林韻在這個時候也有些羨慕易辰。
“講師說笑了,就我這個水平怎麼能成爲書院的講師,教導他們行文書畫?”易辰愣了一愣,而後冷靜的回話,他還沒有自大到這個地步。
“小傢伙,你不要妄自菲薄,你可知道,你這種行文書畫的方式,對於文者以上的文士來說,相當於什麼嗎?”講師輕輕的搖頭,神色很凝重。
“相當於什麼?”衆多文士學子盡皆苦思。
“啊,我知道了!”陡然,林韻臉色猛地一變,驚呼道。
“我也想到了!”梓木同時臉色一變,他也想起來了一些事情。
“快說,這種行文書畫方式難道還有什麼妙處?”一羣文士學子頓時忍不住了,紛紛開口問道。
“小丫* 頭,你能想到?的確很不錯,事實也正如你所猜測的。”講師沒有覺得意外,反倒是要是林韻猜不出來這意味着什麼,他倒要覺得奇怪了。
“嗯,我大姐他如今是大文者,二哥是文者,他們曾經和我說過,一旦文士階位提升到了文者這一階,就能學習殺伐之文,而殺伐之文的威力,取決於行文速度以及筆鋒是否銳利!”
“易辰這種行文書畫的方式,乍看之下彷彿毫無筆鋒可循,但是細看之下這種字跡卻是充滿了鋒芒之氣,很適合書寫殺伐之文,不知我說的對不對?”林韻沒有猶豫,直接開口道。
“你說的很不錯,當朝太子太傅他老人家的行文書畫方式爲太易體,據說是太子太傅根據我太易王國傳承下來的行文方式研究出來的,那一種行文書畫方式博大精深,但是行文的速度卻依舊不如剛纔易辰所寫!”講師很認真的解說。
“所以說,如果他日易辰能夠將這種行文書畫方式研究到出神入化的境界,那麼這種行文書畫的方式,很有可能被記載在太易聖文殿,成爲我太易王國另一大行文書畫方式。”
“這一點纔是最重要的,如此一來,可以極大的提高我太易王朝文士的實力,說不定日後我太易王朝很有可能成爲皇朝,真正的永恆不敗!”
說到最後,講師的眼神刷的一下綻放光芒,一個清河鎮,如果出現了一位可以創造出一套行文書畫方式的文士,那麼他身爲清河鎮的鎮主,地位必定急劇上升,說不定有可能得到大儒甚至鴻儒的親自賜予,真正的輝煌騰達。
而這一切的前提,是易辰必須要將這種行文書畫的方式,提升到一個極高的地步,真正爲太易王國太子太傅等鴻儒認同。
“什麼?這種行文書畫的方式竟然有可能列入我太易王朝聖文殿?”
“這怎麼可能,我太易王朝聖文殿中,只有太子太傅他老人家創下了一套太易體,供我太易王朝所有文士揣摩,其他的就算是十大鴻儒也沒有自己創下一套行文書畫的方式。”
“是啊,我太易王朝幾乎所有文士學的都是太子太傅的太易體,就算是鴻儒的行文書畫,也不過是取材於太易體,而後走出了自己的風格,但是本質卻依舊是這種行文書畫方式。”
“太誇張了!”
一位位文士雙眼冒出的不再是羨慕嫉妒,而是赤果果的妒忌了,太易王朝傳承萬年,上下不知出現了多少的大儒鴻儒,然而至今爲止,太易王國真正的行文書畫方式,依舊只有太子太傅在六百年前創下的太易體。
至於之前的歲月,那是太易王朝所有文士學子的恥辱,沒有自己的行文書畫方式,只能學習其他王朝甚至皇朝的行文書畫方式。
這對於一個擁有浩瀚疆域,有着無數文士學子的王朝來說,這就是真正的恥辱,沒有底蘊,其他王朝甚至隱隱的都看不起太易王國。
“沒有什麼不可能,易辰這種前所未有的行文書畫方式如果不斷的完善,一定可以列入聖文殿,成爲太易王國無數文士學習的書畫方式!”講師話語鏗鏘有力,擲地有聲,他臉色猛地一沉,而後道,“這件事情你們誰也不許說出去,否則的話,誅滅你們家族。”
“這在將來也許會成爲我太易王國崛起的機遇,我想你們應該明白的?”講師冷冷的掃了衆多學子一眼,不無威脅的道。
“講師放心,我等明白。”衆人不敢遲疑,在遲疑下去,誰也不知道講師會不會一掌拍死他們。
“尤其是你,伊子孟,從今以後,易辰就是我清河書院的特邀講師,教導你們行文書畫,你們都需要以禮相待,這是你們的一個機會,你們應該懂得珍惜。”講師接着開口。
他也很想學習這種行文方式,可惜他也很明白,以他如今的階位,研習太易體這麼久了,若是貿然換一種行文書畫的方式,很有可能就不適應了,這需要很長一段時間去改變。
而且如今易辰的這種行文方式,造詣還僅僅只是初學乍道第二重境界,遠不能成爲聖文殿中的太易體那樣的行文書畫方式,學來也無用,他不知道如何改進。
“講師放心,我……我不敢了。”伊子孟被嚇怕了,如果易辰的這種行文書畫方式真的有講師說的這麼厲害,那麼不要說是他,就算是講師也不敢隨意的去動易辰。
這種關乎到一個王朝盛衰的事情,誰敢亂動?大儒坐鎮十州,一旦這樣的事情被外界查知,整個州府都要發生大動盪。
“很好,剛纔的比試,以易辰的勝利告終,且從今以後,易辰就是我清河書院第二位講師,易辰,你可同意?”講師笑了笑,道。
“呼~~如果講師不嫌棄我文士階位低,我答應了。”易辰狠狠的吸了幾口氣,這是一個真正的機會。
只要成爲清河書院的講師,那麼他將真正的接觸到這個世界文士的奧秘。
“很好,今日起,你就是我清河書院講師,嗯,如果你要是不想在林家住了,書院有爲講師準備的大院。”講師笑的更開心了,看着易辰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塊絕世寶玉。
雖然這種行文書畫方式還遠沒有成長起來,但是前途可見,只要易辰一直的習練下去,最終定然可以進入聖文殿,到那時易辰的地位,說不定也能比擬太子太傅,成爲王朝真正的支柱。
而他,作爲易辰的第一位講師,王朝自然也不會虧待了他,哪怕是看在他有知遇之恩上,王朝也必定要好好獎賞與他。
“多謝講師,我想還是算了吧,林家我住的很習慣,更何況我如今只是三小姐的跟班,除非是三小姐她趕我走,否則……”易辰笑了笑,拒絕了講師的提議。
對於林家,易辰倒也說不上有什麼歸宿感,但是對於三小姐,易辰卻是想幫她一把,以報這些年來三小姐對他的照拂之恩。
“臭小子,你都這麼厲害了,成了我們行文書畫的講師,我又怎麼還能讓你做我的書童。”林韻臉色微紅,雙眼也淚眼婆娑,怔怔的道。
今日她帶着易辰前來書院,只不過是想要讓易辰好好的習文,放棄習武的念頭,誰曾想過,短短一天時間裡竟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到了現在易辰更是被講師邀請成了書院的第二講師。
而梓木的心情更是複雜,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兄臺在這短短時間裡就成了自己的講師,這樣的心情說不上是什麼感受。
“易……易講師,以後還請多多指教。”最終,梓木行了一禮道。
“梓木兄,你這是做什麼?”易辰嚇了一跳,連忙閃身離開,不曾受禮,“你我兄弟相稱,何必如此。”
在太易王國,文士師生禮很重要,所謂詩書禮儀,這些都是文士最基本的,不尊禮數的文士,絕對沒有人喜歡。
只不過易辰很不習慣這些,如果他七老八十了或許不會覺得有什麼,但是他自己也不過十四五歲,說起來還屬於少年,怎麼可能接受另一個少年的大禮。
“這……”梓木彷徨了,一直接受的教育就是如此,尊師重道,禮儀不可缺。
“灑脫,梓木兄,爲人需要灑脫,身爲文士更需要灑脫,何必計較這些呢?況且先賢立下的詩書禮儀,這禮儀也不一定是如此吧?朋友相處,首先一個是需要融洽,要是你時不時給我行禮,讓我惴惴不安,又豈是朋友所爲?這也是失禮。”易辰很有耐心,這種觀念很難改變,但是他卻覺得有些迂腐。
“哈哈哈哈,說得好,灑脫,身爲文士豈能不灑脫,我總算知道爲何會出現狂草這種行文書畫方式了,不拘一格,絕對的灑脫。”講師放聲大笑,到了他這個階位才知道,所謂禮儀究竟是怎麼回事。
那不是表面的恭敬,而是真正的發自內心,讓人不覺得有隔閡,否則的話,豈能成爲真正的禮數。
“對,想要習練我這種行文方式,必須要灑脫,否則你們拘泥於一格怎能學會。”易辰趁機開口,道,“所以日後相處,我們共同學習,古人說得好,三人行必有我師。”
然而,在易辰話一出口之時,他就覺得有些糟糕,這可是文聖人孔夫子的傳世大道理,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出現過的。
“嗯?三人行必有我師?這是哪位古人說的,如此有大道理的詩文爲何我沒有聽過?”果然,在他還沒想好怎麼應付之時,講師已經疑惑的問道。
“是啊,這句話好像詩文集中不曾記載,天地賦中也不曾有,哪怕是問世道也沒有,不知道是從哪裡聽來的,可有全文?”一羣文士盡皆看着易辰。
蘊有大道理的文章,被稱爲聖賢文章,哪怕是太易王國,這樣的聖賢文章也沒有幾篇,而且大多都是外界流傳進來,被太子太傅修訂過的,與原文有很大的區別,畢竟其他皇朝不可能讓真正的聖賢道理流傳出來,否則的話,皇朝也不可能永恆不敗。
“這……這是我忽然間想到的,其他地方應該沒有。”咬咬牙,易辰道了一聲得罪,將這個名頭按在了自己身上。
聖賢不可侵犯,哪怕聖賢不曾出現這個世界,易辰也不想去冒犯,但是如果不如此做,又無法解釋。
“好啊,這句話說得好,三人行必有我師,說起來我等文士的確如此,任何人都有可取之處,你們要記住,千萬不要驕傲自大。”講師細細的揣摩了一番,而後鄭重告誡諸人。
“至於全文,易辰,你若是有時間,千萬不要辜負了你的天賦,將這全文想出來吧,這也許會是一篇大文章。”最後,講師對着易辰道。
“講師放心,我一定會想出來的。”易辰有些心虛,全文通篇都在他腦海裡,壓根就不需要去想,但是眼下根本就不可能拿出來,一旦寫出來,必定是一場禍亂。
聖賢文書,皇朝也爲之動容,太易王朝,還沒有這個實力抵擋皇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