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來,零……豈不是等於永生了?在2002年這個時代之前的時間線裡……永生?」
陳諾忽然就覺得有點荒唐的感覺。
如果是追求四維高度的話,那麼……已經永生了,還不可以麼?
他可以隨意跳躍在2002年時代之前的時間線裡,任何時間點,任何身份,任何方式的存在。
這豈不就是……
「這還不是四維啊。」灰貓嘆了口氣:「看上去很像四維,但其實還不是。最多可以說是僞四維。」
「嗯?」
「僞的就是僞的。它等於把自己裝進了一個永生的盒子裡,但這個盒子,也成爲了囚禁它的牢籠。除非真的突破,否則它永遠都挑不出這個牢籠了。」
陳諾認真的思索了一下這個概念。
按照這種猜測的話,那麼零的生命形態,是僞四維,或者說是僞永生的形態
具體來說則是:
假設零是從1981年誕生的,死於2002年。
那麼它就可以永遠存活在1981-2002的這個時間段。
在它2002年死的時候,它就可以通過時間回溯,回到2002年之前的任何一個時間點,然後存活在那裡。
只要它跳躍的時間點,是早於2002年,就沒有任何問題。
「或者做一個更離譜的類比。」灰貓搖了搖爪子——這個動作讓它看起來更像是一隻招財貓。
但是,動作雖然滑稽,這隻貓說出來的話卻絕不滑稽。
「譬如就是一個長跑比賽。
零已經落後了,而且眼看着你這個對手已經衝過了終點——他沒辦法追上你了。
但是,他有辦法讓比賽不結束啊!
只要他一直不衝過終點線,那麼,這個長跑比賽就沒結束!
這個時候,比賽沒有結束的情況下……」
「可是他贏不了啊。」陳諾皺眉。
「不,還有機會,雖然是理論上的機會。」灰貓看着陳諾,笑道:「如果,你——這個已經衝過終點線的對手,忽然死掉了呢?
如果你這個衝過終點線的對手,忽然宣佈放棄比賽了呢?
如果你這個衝過終點線的對手,忽然發瘋了,跑去把現場裁判暴打一頓呢?
雖然荒唐,雖然離奇……但……只要比賽不結束,它就不算真正的輸。
那麼最後的冠軍,就不是你了!」
陳諾明白了!
零殺不死自己……它只能用各種幕後的遙控,預先佈置的手段,一點一點的絆住自己的腳步,把自己陷在這裡,讓比賽無法停止。
然後……只要自己不選擇進化的話……
那麼……
「沒準零在2002年之前,它永生的那個年代裡,找到了進化的辦法,那麼它就贏了。」
陳諾看向被自己弄暈了的雲音——這個女人,就是零給自己下的又一個絆子!
好吧,其實陳諾自己內心中也有一點無奈的。
如果能有機會再次面對零的話,陳諾真的很想對這個傢伙大吼一聲。
「你怕我先進化成四維……可老子到現在爲止,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進化成四維啊!!」
進化到四維的方法,陳諾只聽說過一次,還是在自己的記憶複製出來的世界裡,在南極的那個地方,被記憶中的複製體西德告知的。
方法是……自己反過來吞噬掉西德。
但這個事情有兩個條件。
第一是西德自己主動願意被
自己吞噬——否則的話,以陳諾自己現在的實力,只有被西德吊打的份兒。
第二個則更特別了:那是上輩子的自己!純粹的三維生命狀態的自己。
而現在的自己,已經是四維生命主動降級的三維。其實生命形態到底怎麼算還不好說。
沒準……自己自殺掉,反而不會死,而是直接突破了呢。
陳諾忽然心中一動!
如果是下絆子的話……
零對自己下了這麼多絆子。
它怎麼可能不對西德下手?
畢竟,西德也是自己進化的關鍵啊!
·
大賣場裡,站在貨架旁,西德無奈的看着前面推着購物車的小女孩福克斯。
「講真,咱們家裡養的是一隻豬啊——我是不是該提醒你一下這個事實呢?」西德揉着太陽穴無奈的笑着。
福克斯扭頭,臉上帶着這個年紀的孩子特有的倔強和叛逆的笑容:「所以呢?」
「所以你買這麼一大袋狗糧做什麼?而且還是打折的,好像快過期了吧?」
福克斯看着西德,認認真真道:「我聽說豬是雜食動物啊,所以咱們養的科洛,它應該是什麼都吃的。」
好吧,科洛真可憐。
西德心中默默的對那個被自己變成豬的人類掌控者哀悼了三秒鐘,很快就丟掉了這種無聊的情緒。
隨便吧。
別說是喂狗糧了,你就算給科洛喂混凝土,都不管我的事情。
只要不拿我的餅乾餵豬就行了。
西德笑着,順手從貨架上拿起一袋燕麥餅乾,正要丟進購物車的時候,被福克斯一把攔住了。
福克斯不滿的看着西德,語氣裡帶着三分抱怨,但更多的其實是撒嬌的口氣。
「你吃餅乾吃的太多了,西德!這個餅乾含糖很高的,你這個年紀,吃太多甜的東西會長蛀牙的。」
你信不信我就算把全世界的糖都吃下去,也不會得蛀牙!
西德心中腹誹。
不過他還是笑眯眯的,把餅乾放回了貨架,只不過作爲報復,過去用力揉了揉福克斯的腦袋,故意把女孩的頭髮揉亂掉。
好吧,其實還停享受這種感覺的——被這個小女孩用抱怨和關心的姿態管束着。
嗯,人類的情感用什麼詞來形容來着?
對了,牽掛。
·
走出大賣場,在停車場的時候,老遠就看見幾個購物者膽戰心驚的躲藏在汽車後面,還有人趴在地上,雙手捂着頭。
福克斯正詫異,就被西德按住了腦袋,押在了一根柱子後面。
女孩正要叫嚷,就聽見一聲槍響。
砰!
接下來就是砰砰砰砰砰……
一連串的槍聲,加上憤怒的吼叫,路人的尖叫……
「等一下啊。」西德懶洋洋的笑着:「停車場有人在槍戰。」
福克斯不滿的挪開自己的腦袋:「西德,我不是沒用的小孩子,我也是能力者!開槍而已,我又不是……」
「小孩子就要有小孩子的模樣,那樣纔可愛呀。」
西德歪着腦袋看了看停車場裡。
嗯,很顯然,是兩夥人在互射。
南美的治安……懂的。
估計是在停車場裡,有什麼賣那種東西的販子在交易,然後可能雙方出現了矛盾,就直接打了起來。
西德拉着福克斯在柱子後坐了下來:「等一會兒吧,等會兒警察就來了。」
「你不打算做點什麼嘛?」福克斯好奇的看着西德。
西德翻了個白眼:「我又不是上帝……呃……」,說到這裡,在福克斯戲謔的目光下,西德無奈的嘆了口氣:「好吧,雖然我有能力做,但是我並不想做啊。」
拍了拍女孩的手背,認真的教育道:「這裡這麼多人看着呢,如果做出異常的舉動,會給你和你母親引來麻煩的。你也不想變成一個萬衆矚目的怪物吧?」
而且……出現那種情況,自己爲了這家母女好,就只能默默遠離了啊……
這句話西德沒說出來而已。
「我們這裡的警察,出警速度很慢的。」福克斯苦惱的抱怨着:「晚上還有球賽呢,河牀對博卡青年!萬一趕不上怎麼辦。」
「簡單,那我們直接回家好了。」西德笑道:「瞬移回家?」
「不行!我是偷開媽媽的車來的!車還在停車場,媽媽回家看見車不在,肯定會罵我。」
西德翻了個白眼:「這裡至少有三十雙眼睛看着,我總不能大庭廣衆之下,冒着槍林彈雨過去,把一輛車變沒吧?」
說着,嘟囔了一句:「我就說了,沒成年的孩子不能開車的……唉……」
福克斯嘻嘻一笑,然後這個女孩居然主動湊過腦袋,把自己的腦袋湊到了西德的手掌邊,輕輕蹭了蹭,用親暱的語氣笑道:「西德,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的……」
西德:「…………這會兒又不說我是不能吃糖的小孩子了?」
好吧。
西德終於從柱子後面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從口袋裡摸出一塊餅乾來,一邊咬着,一邊大搖大擺的從柱子後面走了出去。
看着這麼一個頭發亂糟糟的小孩子走出去,周圍躲避槍戰的路人中,就有人尖叫了出來。
「孩子!快回去!別出來!」
「上帝啊!他的父母呢?」
「快回去!!危險啊!!」
西德扭頭看了看身後不遠處躲藏的路人,咧嘴笑了笑。
他緩緩伸出了第一根手指。
停車場周圍的兩個攝像探頭自動爆裂,同時爆裂的,還有沿着線路逆流而上的檢測服務器,也瞬間燒掉!
砰砰!
兩聲槍響後,其中一枚子彈擊中了西德身邊的一輛汽車,還有一枚子彈擊在地面,行成了跳彈,射向西德後,卻忽然就靜止在了半空,然後無聲無息的落在了地上。
西德豎起了第二根手指。
瞬間,無聲無息的,以他爲中心,半徑五百米的距離內!
停車場和周邊範圍內,所有的躲避槍戰的路人,以及停車場里正在槍戰的幾個幫派分子,在同一時間,同時都失去了意識,身子一軟,就紛紛栽倒在了地面!
「好了。」西德扭頭看了看躲在柱子後面的福克斯,走過去把購物車推了出來,飛快的來到了自家的汽車,打開後備箱,把購買的物資塞進車裡。
然後輕輕一拍車身。
汽車消失了。
「行了,我們的汽車已經回家了。」西德看着福克斯,忽然笑道:「其實你不想看球賽,你只是希望我出手,制止犯罪,對麼?」
福克斯眨巴着眼睛,笑道:「你那麼有本事的啊,西德!這裡有很多無辜的平民,萬一他們受傷了怎麼辦。」
西德撇撇嘴,什麼也沒說,過去拉住了福克斯的手,兩人的身影從原地消失。
而福克斯不知道的是,超市的貨架上,同時也有一包燕麥餅乾,同時消失了。
遠處,警車的鳴笛,若隱若現。
·
「我們不是回家麼?」
站在路邊,福克斯瞪大眼睛!
這個地方她認識,是一個自己平時偶爾會來玩的小公園廣場,距離自家街區還很遠的!
「那是對你的懲罰。你騙我來多管閒事的懲罰。」西德一本正經的說道:「這裡距離家大概有兩點六英里,所以……走回去吧,孩子!
年輕人,多運動一下對什麼沒壞處的。」
夕陽之下,福克斯捂着臉一聲哀嚎。
不過沒多久,路邊就傳來了女孩子歡快的嬉笑聲。
「西德,你是不是藏了一包餅乾啊?」
「西德,你如果不用能力,肯定跑不過我!」
「哈哈哈哈,西德,你現在個頭很矮,腿很短,所以跑不過我,哈哈哈哈……」
·
「醒了?」
陳諾看着躺在牀上睜開眼睛的雲音,適時的送上了一句問候:「睡太久沒換姿勢,你可能會有點腿麻,不如起來稍微活動活動……」
正說着,雲音已經從牀上蹦了起來,陰沉着臉看着陳諾。
「先說好,你現在根本不是我的對手,所以嘛,動手就不必了。我們都少點麻煩,好不好?」
雲音咬着牙。
「你方纔也聽那隻貓說過了,不是我把你變成這樣的。」
雲音聽着陳諾說的話,沉默了會兒後,深吸了口氣,然後冷冷道:「我餓了,這裡一定有吃的吧。」
陳諾想了想,轉身出去廚房裡翻了一會兒。
回來的時候,手裡提着兩包方便麪。
「還有一個禮拜過期……要試試嘛?」
「……」
好吧,二十分鐘後,坐在客廳餐桌前的兩人,面前擺着一盤鹽水鴨,一盤滷牛肉,還有一盤涼拌菜。
陳諾當然不可能讓雲音吃過期方面便啦——還有一個禮拜才過期的也不行啊。
畢竟,他就算不在意雲音的死活,可是……這個身體是孫可可的啊。
吃壞了肚子算誰的?
自己不心疼的嘛?
「樓下滷菜店買的,應該味道不錯,湊合吃吧。」陳諾把筷子遞給了雲音:「會用筷子吧?」
「我是華夏人。」雲音冷冷的接過筷子,很嫺熟的夾起一片牛肉來,送進嘴巴里。
好吧,陳諾心中嘆了口氣,有些難受。
如果是孫可可的話,是絕不會吃牛肉的——孫可可這個丫頭不喜歡吃牛羊肉,總說有一股怪味道。
沉默看着雲音吃了幾口後,陳諾纔開口問道:「可以說說你的事情麼?」
「我?」
「嗯,我們儘量多聊一些,沒準能找到一些可以恢復的辦法。」陳諾苦笑道:「現在暫時也沒有別的選擇啊。」
「……」雲音認真的想了一下,點了點頭。
陳諾精神一振:「說吧,我洗耳恭聽!」
「我是華夏人,我的父親叫雲河,是青雲門的掌門人。」
「嗯,這個我知道。」陳諾點點頭。
「你確實應該知道。」雲音冷冷道:「你在倫敦和我交手的時候……你用了我青雲門的劍術,你的殺念修煉的很不錯。
所以……你也是青雲門的嘛?」
「不是。」陳諾搖頭。
嗯,她說的是殺念之劍吧。
「我生下來的時候,父親就已經重病了,後來我才明白,父親不是病,而是受了很重的傷。
我三歲的時候父親就病故,我被養在青雲門之中,長到了九歲的時候,被人帶走了。
帶走我的人很強大,青雲門上下沒有察覺,我就被偷偷帶走了。」
陳諾皺
眉:「這就不是帶走了,而是綁架或者掠走吧?」
雲音擡頭看了陳諾一眼:「帶走我的人,後來對我很好,所以……我沒什麼好憎恨他的。」
陳諾卻聽出了一絲話外之意。
他心中一動,低聲道:「你……小時侯,在青雲門裡,過的不太好?」
「我母親懷孕的時候,我父親出了趟遠門,回來就一直重傷。
我母親生我的時候難產死掉了。
三歲的時候父親也病故了。
我一個孤兒,在青雲門之中,無父無母,沒人依靠……你覺得,我會過的很好麼?」
陳諾皺眉:「你畢竟是掌門的女兒……」
「死掉的掌門,就不是掌門了。」
雲音用冷淡的說了這麼一句。
這句話聽似平靜冷淡,但其中蘊含的,就可能是一段悲慘的遭遇了。
陳諾猶豫了一下,沒有多問。
不過還是有一個問題很想知道的。
「……你是怎麼做到長生不老的?我是說,我遇到你的時候,你已經三百多歲了,但是看起來也就是二十多歲的樣子啊。」
好吧,這個問題不得不問,也畢竟是關係到自己的啊。
畢竟,家裡的那個鹿女皇,可是自己的老婆。
女大三抱金磚。
女大三百,抱啥?
雲音緩緩道:「帶走我的那個人告訴我,他分享了一部分生命力給我。這樣會極大的延長我的壽命。」
分享生命力?
種子……爲什麼要這麼做?
「他說他並不是人類,而是一種我們無法理解的生命。
他在尋找一種進化的方式,所以,我是他的一個實驗品。
在我之前,他也有過其他的實驗品,但都不太成功。
他想到了一種可能,就是……如果實驗品成長到足夠強大,也許就能突破壁障。
但問題是,我們人類的生命是有限的。有限的生命就成爲了實力增長的束縛。
人類到了老年後,無論如何實力都會下降,肉體和精神力量都會下降。
所以……也許,如果壽命延長的話,那麼,就可以把實驗品的時間增長,也許就可以找到突破的法子。」
「那……他有沒有告訴過你,分享了他生命力後的你……可以活多久?」
「大概可以活兩千年左右。」
陳諾不說話了。
兩千歲的壽命……
好想掀桌子啊有沒有!!!
以現代的醫療水平,普通的人類也就活個七十多歲就算是不錯了。
頂級的人類能力者,比如太陽之子那個老東西……
其實也已經開始衰老了。
根據地下世界對頂級掌控者的估算,即便是掌握了控制自身到細胞級的能力……掌控者可以延長自己的壽命遠超普通人。
但大體算來,也不過就能活個兩百歲左右。
也包括陳諾自己。
如果不是上輩子那個詭異的腦部中樞系統的腫瘤——那個可能是因爲實力過度突破,四維無法存在於三維,而造成的。
而保持三維人類的狀態,即便是陳諾,也不過就是能活個兩百歲……運氣好點,也許活個兩百五十歲?
人家直接就兩千年啊!!
想想家裡貌美如花的鹿女皇……
還談什麼白頭偕老?
自己掛到牆上的時候,人家還在青春期呢!!!
這麼想一想,就有點惱火和絕望啊!
「
他對我確實很好,比我在青雲門時的任何人都對我好。
他教了我很多東西,但是後來他做出了選擇,他跑去偷來了青雲門的很多修煉的法術然後教給我……
他說,我是華夏人,也許青雲門的修煉實力的那些方法對我最適用。而且,他說他目睹過我父親的實力,我父親的能力很強大,連他都讚不絕口。
所以,他認爲,也許我父親留下的那些修煉的辦法,纔是最適合我的。」
陳諾皺眉:「可是……你就沒想過,他其實也是在利用你?」
「重要麼?」雲音聲音很輕,語氣也很平淡,緩緩道:「被他帶走後,我才第一次知道,吃得飽,穿得暖的生活,有多舒服。
才明白,沒有人欺負你的生活,有多舒服。」
陳諾低聲道:「所你很恨青雲門?」
「談不上恨,那畢竟是我父親的門派。我犯不上恨一個門派,只是門派裡出了一些惡人而已。
父親死後,接管門派的是我父親的一個同門師兄弟,年輕的時候沒爭過我的父親,
年老了後,我父親意外死亡,他就相當於撿了個漏,當了掌門。
後來沒,他多半是把年輕時候的怨氣撒在了我的身上。
掌門對我態度冷漠,下面的人有樣學樣。
今天我捱了一頓餓,沒人管我,明天就有人敢偷偷的撞我一跤。
撞我一跤,掌門也沒出來主持公道,那麼後天就有人敢在練功的時候故意打我幾下。
慢慢的,口子就越開越大。
不過就是上樑不正下樑歪罷了。」
說到這裡,雲音嘴角一扯,露出一絲笑容來。
這是怎樣的一個笑容啊……
陳諾心中有些感慨。
明明是孫可可的那張嬌媚可愛人畜無害的笑臉,可這個笑容裡,卻彷彿隱隱的帶着一絲讓人心悸的東西!
「我十四歲的時候,偷偷回到了青雲門,把那個掌門人弄死了。
所以,你問我恨不恨青雲門。
那是當然不恨的。
因爲欺負我的人,我已經親手報仇了。
你放心,他死的很慘的。
我痛打了他一頓,然後扭斷了他的腿腳骨頭,最後把他從兩千米的高空扔了下去。」
說到這裡,雲音用那張孫可可的臉龐笑着:
「所以,我爲什麼還要恨青雲門?」
陳諾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