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層槍頭直指向前,將對面騎兵戳成了冰糖葫蘆。
關羽這時已衝進大陣,逼開了長槍。
在他身後,另有幾百人,也跟着他的步伐,衝進了大陣。
“殺,將這些長槍兵擊殺掉!”
關羽怒聲吼道。
他揮刀怒砍,但很快被最前排的盾手給擋住。
巨大的盾牌橫在陣前,阻礙了騎兵衝殺。
但關羽也絕非易與之輩,他打馬躍過盾牌,而後舉刀便砍。
戰場之上,血光漫天,關羽如戰神一般,左突右砍,殺得第一排長槍兵連連後退。
在他身後,那幾百衝進來的騎兵也躍過盾牌,直取前排長槍兵。
但很快,這些騎兵又被誅殺殆盡。
因爲這長槍兵隊列齊整,在第一排長槍兵遭重之後,後面的兩排槍兵立刻支援而來。
後排長槍從前排將士的身側伸出,直刺向關羽等人。
那關羽果真了得,騎着戰馬左閃又突,竟一臉砍殺了好幾個前排槍兵。
只是他再也無法突進向前了。
因爲跟隨他一起進入方陣的同袍,幾乎都已死盡。
後方騎兵還在繼續衝殺,但他們都被阻攔在長槍之上。
那長槍上已掛滿屍體,從曹懷陽的角度看過去,就像是他從前所吃的烤串一般。
“撤退!撤退!”
關羽這時已經意識到,自己無法殺穿這方陣。
他趕忙打馬回頭,向後撤去。
但方陣兩側的騎兵已衝殺過來,將他團團圍住。
關羽揮動青龍偃月刀,與曹懷陽麾下的騎兵廝殺起來。
這關羽果然武力非凡,尋常騎兵,在他手上壓根過不了一招。
他一連揮砍,幾刀就將周邊的騎兵砍退,而後帶着僅剩的十多騎騎兵退了回去。
看着關羽悻悻而退,曹懷陽冷冷一笑。
關羽的確神勇非常,但這人太過傲慢輕敵。
若非他只帶五千人前來,這一仗倒有得打。
……
一身是血的關羽奔入帥帳,諸葛亮已迎了上來。
“關將軍無礙否?”
諸葛亮問道。
“好險!”
關羽嘆了口氣。
“這鎮東將軍果然了得,他手下的兵士,會一種奇怪的陣法,厲害得很!”
關羽道。
“哦?什麼陣法?”
諸葛亮好奇問道。
“那大陣有騎兵,也有步兵,那步兵手持長槍,槍長可達兩丈。”
“步兵之間,陣型緊密,互有呼應。”
“咱們的人隔了老遠,便會被長槍刺中。即便衝入陣中,也會被其後排步兵持槍突刺。”
關羽一臉唏噓道。
“竟有如此古怪陣法?”
諸葛亮眉頭緊蹙,低頭思慮起來。
“神秘陣法、奇怪的艦隊、鎮東將軍……”
諸葛亮低聲沉吟,眉頭鎖得越來越緊。
“竟然是他!”
突然,諸葛亮猛一擡頭,眼裡閃過一絲恍悟。
“他?哪個他?”
關羽愣了愣,疑惑道。
“不行,咱們得趕快後撤,不能直纓其鋒芒!”
諸葛亮這時已露出憂慮之色,提出拔營撤離之計。
“什麼?”
“爲什麼要撤?咱們還有十多萬大軍呢!”
關羽一臉疑惑道。
“再不撤就來不及了!”
“你可知道那人是誰?”
諸葛亮鄭重道。
“誰?”
關羽問道。
“如果我料得不錯,這人該是那鐵索橫江之計的始作俑者,曹操背後的神秘謀士!”
諸葛亮面色凝重。
“那……那又如何?”
關羽一愣:“難道還沒打,就直接露怯麼?”
諸葛亮搖搖頭:“敵軍士氣正旺,我們現在和其正面對抗,毫無勝算!”
“只有先避其鋒芒,而後尋找合適時機,從暗中埋伏,纔有機會取勝!”
關羽臉上露出不悅,他顯然是不想這麼灰溜溜地逃走的。
尤其先前吃了大虧,他自然要想法子找回場子。
可諸葛亮既是軍師,又提出那鎮東將軍也是個幕後高人,關羽不得不點頭答應。
“罷了,便聽軍師的吧!”
關羽嘆氣道。
“煩勞關將軍將撤離的消息傳下去,咱們即刻拔營撤退!”
諸葛亮溫言道。
關羽很快領命退去,大軍已開始行動起來。
而諸葛亮看向帥帳之外,看向曹懷陽的方向,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終於見面了……”
“此番先讓你一城,咱們之間,有的是機會比拼……”
……
長江北岸的高地之上,曹操一行人正向下觀望。
他們已來了很久,一直守在此地。
看到曹懷陽領兵衝破火船,又擊敗弓弩兵,再殺得關羽鎩羽而歸,曹操心情大爽。
“好,這曹懷陽果然了得!”
他長舒口氣,大讚道。
“是啊!當真叫人瞠目結舌!我從未見過這等戰法,竟連關羽都被打得敗退回去……”
張遼重重一嘆,臉上現出敬佩。
“哈哈哈,那是自然……本相看中的人才,自是有真才實學的!”
曹操大喜道。
他大笑出聲,中氣十足,登時感覺神清氣爽。
好久沒這般笑過了,曹操感嘆道。
正自感嘆,曹操突然發現一件奇怪的事。
“咦?怎麼如今頭痛之症,徹底消失了?”
曹操驚奇地發現,自從那次吐血之後,自己多年的頑疾頭風症,就再也沒有犯過。
此前,即便不犯病時,他也會經常性地出現頭疼胸悶的狀況。
而現在,他精神抖擻,身體愈發康健了。
身體一恢復,曹操自然心情大好。
他正準備將這個好消息告知衆人。
但這時,卻聽有人驚疑地叫了一聲。
“咦?那諸葛亮是要退兵嗎?”
說話的是徐晃,他正指着諸葛亮的大營方向。
衆人隨他的手指看去,發現諸葛亮那營地正在拔營收帳,兵士們已推倒了火竈,收拾起行裝來。
“真的退兵了,太好了!”
“是啊!合肥之圍已解了!這副太神奇了!”
“這一切,都得仰仗那鎮東將軍啊!”
“哈哈哈,我要去見識見識那小將軍,看看這文武雙全的鎮東將軍,究竟是生得什麼模樣!”
衆人歡欣鼓舞,高地之上,頓時響起歡暢慶賀之聲。
曹操也頗爲高興,合肥之困,是他當前最大的難題。
這問題一待解決,他便有餘力去重新思考天下大勢了。
但眼下,他還有一個亟待解決的難題,要他親自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