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威脅
如果皇帝需要的話,劉錡可以馬上就穿過那扇木牆,然後制服這個賊膽包天的金國女人。
但是他沒有,因爲裡頭還有個沒穿衣服的阿虞,劉錡這時候要是出去了,那這位也就不用做人了。
所以他一直等着,等着皇帝的吩咐。
徒單月就這麼親眼看着劉邦穿好了衣服,還給旁邊的姑娘穿好了衣服,她眼睛閉得死死的,可是耳邊總是能傳來那位荒唐皇帝的動靜。
他好像一點兒也不慌,一點兒也沒把自己給放在眼裡,等過了好一會兒,劉邦纔開口道:
“可以了。”
劉錡沒有半點猶豫,本就開了個破洞的木牆,直接塌了一半下來,木屑和灰塵飄得到處都是,把人劉都使好好地一副亮光鎧甲,給弄得髒極了。
“你小子可以啊,怎麼看出來的?”
依着劉邦的想法,劉錡看出來自然是好,若是看不出來的話,那自個兒想想辦法,畢竟對方只是一個女人而已。
劉錡警惕地看着徒單月,也不忘去回皇帝的話:
“官家應該罵人的時候沒有罵,那便定然是有別的隱情在了。”
旁邊的徒單月聽了,差點沒噴出一口血來……這,這算是什麼理由。
劉邦清了清嗓子:“老子也不是很喜歡罵人的嘛,你這個是對老子的刻板印象了。”
他劉信叔還沒做這馬軍司指揮使的時候,乾的就是爲他爹劉仲武宿衛的差事,比起在皇宮裡當值來說,在軍營裡宿衛難度其實要大上個不少,特別是與西夏人常年打交道,讓他養成了一個事無鉅細,通通小心的性子。
今日能護得皇帝周全,不得不說,並非只是運氣而已。
劉邦拍了拍阿虞:“你接着去與公主交流交流,嗯……那個她教你,你也教教她,不能只進不出。”
阿虞並沒有被這刺駕的事兒驚到,做了個萬福,就乖乖地離去了。
“多學點東西,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看着她的背影,劉邦又補充了一句。
待人走得沒影了,他纔回過身來,看着那側坐在船上的女人,她頭髮上沾了許多的灰塵,加上又剛從水裡被撈出來,此時顯得有些邋遢。
不過重點不是這個,劉邦走得近了些,就要去奪她手裡的匕首,徒單月掙扎了一下,劉錡架在她脖子上的刀子就差點割進了肉裡去。
劉邦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臉上:
“臭娘們兒,給老子玩兒陰的!”
徒單月這輩子都沒受過這樣的氣,兩眼一紅,就開始抽泣了起來。
“哭!哭就沒事了?”
“老子問你幾件事,你若老實答了興許還能有個活命的機會,你若負隅頑抗的話,哼哼……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徒單月嘴硬道:“那你直接殺了我便是。”
對於這種嘴上不怕死的人來說,劉邦自有一番心得,這心得是從種雨,是從剛剛遇到的恭福帝姬身上,被驗證過的。
對於如今的女人來說,貞操什麼的,比命還重要,重要得多。
“誰說要殺你了?”
“外邊有幾萬人,老子只會扒了你的衣服,把你掛到桅杆上去罷了。”
“不但如此,老子還會叫人駛着這船兒,從渦河到淮河,再從淮河到長江全給跑一遍,等以後把你們趕出去了,還得帶到黃河去再一遍。”
“非得讓天下人都看看你的身子不可!”
這話簡直不像是人能說得出來的,自幼便受大儒教導的徒單月,光是想了想,就覺得渾身發寒,差點直接昏了過去。
而且不知道爲什麼,她總感覺,這像是趙皇帝能夠做得出來的事。
“你……” 她一開口,再也忍耐不住,哭出了聲來。
見她這個樣子,劉邦心裡頭也有了數,直接便問道:
“老子在哪裡見過你?”
這是最讓他疑惑的一點,他分明覺得,這人他是見過的,甚至可能還說過話兒。
徒單月只是哭,劉邦皺眉道:
“劉錡,扒……”
‘扒衣’的‘衣’字還沒出口,徒單月便趕緊開口,好似五百神臂弓一齊連發,說了一大堆的東西出來。
“簪子,你是……”
往後退了一步,他喊道:“站起來。”
徒單月老實照做,果然,等她一站起來,劉邦就想起來了。
那個在汴京城偷簪子的金賊。
“原來是你這個賊,你不是金國的貴人?怎的變成了落湯雞,還到了老子這裡來?”
“莫不是……”他托腮作思考狀,“你揹着家裡男人偷人,被人拆穿後想和野男人私奔,結果掉到了河裡……”
“不過也不太對,若真是這樣的話,你哪裡還會想着北上,還想把老子也帶去。”
徒單月的臉一陣紅一陣白,被這流氓給氣得說不出話來,好在劉邦沒有接着瞎猜,繼續道:
“當時老子就覺得你不太對勁,娘娘們們的,原來是真的沒有長鳥兒。”
“你一個女人,從河裡飄了過來,渦河上通蔡河,蔡河又直到汴京,你是從汴京來的?”
“到底如何,原原本本地說來,不可錯漏了一句,否則的話,後果自負!”
徒單月低着腦袋,想了一會兒,馬上就編好了一副說詞:
“我本是來議和的,不小心掉到了水裡,兩國交戰,不斬……”
她相信,趙皇帝是絕對不願意和談的,特別是現在連戰連勝的時候。
但她也相信,趙皇帝絕對不會拒絕一個與金國溝通的機會。
兩國確實是有深仇大恨,但他是一個有野心的皇帝,一個有野心的皇帝,是很少被情緒支配理智的,他只會做出最有利於自己的選擇。
這段話的後面,她還準備了許多的內容,只要在也速該醒來之前脫身,那麼,就沒人能證明自己說的會是假話。
不過,卻被人給打斷了。
張太尉心裡苦啊!
上次回臨安,特意給趙官家準備了許多的美人,結果卻是把種貴妃給送了去,差點害了皇帝的性命。
雖然結果是好的,但是他每每想起來,還是忍不住有些後怕。
而這次,他才從河裡撈出來兩個人,又鬧出了行刺的這種事兒來。
哪怕是皇帝脾氣再好,也少不得給自己點顏色看看了。
所以他提前準備好了眼淚,遠遠地就開始號喪了起來。
“陛下啊,陛下啊~”
這聲音當真有幾分悲切,好像是死了自個兒的親爹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