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嘉靖四十年,七月二日。
桑木關是播州通向正安、連接四川的重要通道,桑木關高數百丈,兩邊懸崖如同天梯一般筆立,因此,這個地方,自古以來,便是兵家必爭之地。
而今天,原本無比平靜的桑木關,卻迎來了“不速之客”,由都指揮僉事、銅仁參將石邦憲所率領的兩萬前鋒,已經在桑木關附近,安營紮寨。
而在他們身後,還有湖廣巡撫馮嶽所率領的四萬大軍!
從桑木關的城牆上,往遠處望去,到處都是明軍所搭建的營帳,營帳內滿是全副武裝的甲士,一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籠罩在桑木關的守軍心中。
此時,桑木關的守將姚戈,望着在桑木關附近駐紮的明軍,臉上滿是憂慮之色。
要知道,在這之前,桑木關的守軍,滿打滿算也不過三千人,後來楊烈在察覺到朝廷大軍,想要攻克桑木關的意圖後,便火速從各處抽調了八千餘名士兵前來支援。
但縱使如此,在姚戈看來,單憑自己手上的兵力,是絕對抵擋不住朝廷大軍的進攻的!
對面負責統兵的將領,可是能夠與四川的何卿、廣西的沈希儀,相提並論的石邦憲啊!
其所得賞賜,大半都賞賜給了麾下的士卒,因此,石邦憲手下的士卒,戰鬥力極強,且配合極爲默契,時常能夠達到以一敵十的效果。
姚戈覺得,就算是給自己數倍於石邦憲的兵力,他也沒有絲毫把握,能夠從石邦憲的身上佔得上風!
況且,眼下石邦憲的兵力,差不多是自己的兩倍左右,而且無論是武器裝備、還是戰鬥素養,自己麾下的士卒,都完全無法與其相比。
更何況,僅憑播州一地,又如何能夠與實力強大,背靠兩京一十三省的朝廷相對抗?
正當姚戈爲此感到心亂如麻之際,從一旁傳來副將劉忠才的聲音。
“將……將軍,咱們接下來該怎麼辦啊,僅憑咱們手上的兵力,是絕對守不住桑木關的!”
“而且,據說朝廷此番是爲了平定叛亂而來,那咱們豈不是成了叛軍?”
“大明律裡可是清清楚楚地寫着,凡共謀者,皆凌遲處死,而且還要株連九族啊!”
“將軍,要不咱們還是向朝廷投降吧,這樣一來,也好留得一條性命不是?”
姚戈聽聞此話,頓時勃然大怒,隨後,只見其指着副將劉忠才的鼻子罵道。
“哼,混賬東西,連這種大逆不道的話都敢說,你難道忘了,當初是誰給了咱們機會,沒有宣慰使大人,咱們能有今天嗎?”
劉忠才聽聞姚戈此話,臉上的神色頗爲不忿,出言頂撞道。
“這麼多年來,咱們替他出生入死,早些年在與貴州宣慰使安萬銓的戰爭中,咱們手底下的兄弟,死的死、傷的傷,沒有咱們,他楊烈能打贏安萬銓,能有今天的好日子過嗎?
“咱們爲他做了這麼多,到頭來,卻被排擠到桑木關來!”
“咱們出生入死這麼多回,也算是報答了他的恩情,將軍,這一次可不比以往,這一次是朝廷的大軍來了,咱們還是投降吧,這樣一來……”
劉忠才的話還沒說完,只見一旁的姚戈猛地拔出腰間的長劍,抵在他的脖頸處,絲絲鮮血沁出。
劉忠才見此情形,連忙將還沒來得及說出的話,盡皆咽回到肚子裡,此刻,在他的眼中,滿是驚懼的神色。
“你要是再敢在我面前,說這些混賬話,就別怪我不念兄弟情誼!”
“是,將軍!”
劉忠才聽聞姚戈此話,不住應聲道。
在這之後,姚戈便將長劍從他的脖頸處移開,冷冷道。
“滾吧,最近別在我面前出現!”
“是……是,將軍!”
劉忠才聽聞此話,臉上頓時流露出劫後餘生的表情,隨後,只見其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
而姚戈沒有注意到的是,劉忠纔在離開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怨毒之色。
……
另一邊,桑木關外,明軍大營內。
此刻,石邦憲正與幾名副將,一同研究着眼前的輿圖。
在輿圖上,詳細描繪了桑木關附近的地勢狀況,以及周遭有無小路。
隨後,只見石邦憲用手指向輿圖上的幾處被標註的地方,出言吩咐道。
“你們看,從明天起,派出八千兵馬,分爲三路,分別從左、中、右三路,進攻桑木關!”
一旁的那幾名副將聞言,當即神色一凜,沉聲應道。
“是,將軍!”
就在這時,從營帳外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隨後,只見負責護衛營帳的甲士走了進來,恭敬稟報道。
“將軍,巡撫大人派人來了!”
“哦,讓他進來吧!”
石邦憲聽聞此話,將目光從眼前的輿圖上移開,擡起頭來,沉聲吩咐道。
“是,將軍!”
那名甲士在聽完石邦憲的吩咐後,未作絲毫猶豫,當即離開了營帳,不多時,只見一位行色匆忙的士卒,步入了營帳內。
那名士卒,剛一進入營帳,當即垂首下拜,沉聲道。
“見過將軍!”
石邦憲聞言,將目光從那名士卒身上掃視而過,旋即出言詢問道。
“說吧,巡撫大人派伱來幹什麼?”
“將軍,這裡是巡撫大人,委託在下送來的,有關桑木關兩名守將的相關情況!”
話音落下,只見那名士卒將記錄有桑木關兩名守將,具體情況的紙張,恭敬遞交到了石邦憲的手中。
“嗯,本官知道了,有勞了!”
只見石邦憲從那名士卒的手中接過紙張,如此道。
“既然東西已經送到,那在下就不過多停留了!”
那名士卒說完,在向石邦憲拱了拱手後,旋即邁步離開。
在那名士卒離開以後,石邦憲便將注意力放在了眼前的紙張上,只見上面寫着。
“主將姚戈、副將劉忠才,早年間曾經親率播州兵,與貴州宣慰使安萬銓作戰,因爲作戰驍勇,屢獲提拔,後來被委派鎮守桑木關,其用兵……”
石邦憲很快便將上面的內容悉數瀏覽完畢,隨後,只見其將紙張放至一旁,如此感慨道。
“看來朝中的流言非虛啊,巡撫大人,對於西南一地的土司,果然是十分了解!”
在感慨完畢後,只見石邦憲回過神來,看向一旁的副將,沉聲吩咐道。
“傳本將軍的命令,馬上開始生火造飯,讓弟兄們趁此機會,好好休整一下,明天就按照先前的部署,正式進攻桑木關!”
“還有,絕對不能夠掉以輕心,敵軍很有可能會趁着夜晚偷襲,一定要加強巡邏,多設幾處暗哨,不能給敵軍任何可乘之機!”
待石邦憲的話音落下,一旁的那些副將們,皆是沉聲應道。
“是,將軍!”
但事情的發展,卻出乎了石邦憲的預料,在明軍開始生火造飯以後,桑木關的守軍,也沒有輕舉妄動,甚至都沒有派出小股部隊,前來襲擾。
早先石邦憲所佈置的暗哨,也沒有派上用場,一夜的時間,就這麼平靜地度過了。
……
清晨,天剛泛起魚肚白的時候,營帳內,石邦憲得到了來自下屬的彙報。
“看來,對方是打算堅守不出啊!”
石邦憲在聽取完下屬的彙報後,如此感慨道。
“傳本將軍的命令,按照昨天的部署,兵分三路,對桑木關發起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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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將軍!”
那名下屬在聽完石邦憲所下達的命令後,很快便邁步離去。
‘咚咚咚——’
伴隨着一陣如雨點般的鼓聲響起,八千餘名明軍,分外左、中、右三路,向桑木關發起了悍不畏死的進攻。
‘轟隆!’‘轟隆!’
明軍陣地內,沉寂許久的二十餘門虎蹲炮,以及早先被兵器司送來的新式大炮,發出陣陣轟鳴聲,無數明軍,在大炮的掩護之下,向着桑木關殺來。
每有一顆炮彈,在桑木關城牆上炸開,便會帶走一大片的生命,幾輪下來,桑木關那貌似堅不可摧的城牆,也已經變得搖搖欲墜,到處都是缺口。
城牆上的守軍,也死傷慘重,到處都是殘肢斷臂,在空氣中瀰漫着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不僅如此,在遠處,還有明軍手持火銃,不斷地朝着城牆上的守軍進行射擊。
這一部分明軍,使用的正是經由兵器司那邊,改進以後的火銃,其射程以及威力,相較於以往的火繩槍,有了極大的提升。
再加上有紙殼子彈的協助,原本在相同的時間內,只能夠開一槍,而現在能夠開三槍了!
此刻,姚戈看着眼前的情況,不由得目眥欲裂,他原本以爲,只要自己堅守不出,便能夠依託桑木關險要的地勢,進行有力的防守。
誰知,明軍的大炮,幾輪齊射下來,便使得經過多次加固,堅不可摧的桑木關城牆,變得搖搖欲墜。
不僅如此,遠處還有手持火銃的明軍,在進行火力壓制,只要城牆上的守軍,稍微一露頭,就很有可能,被流彈所擊中!
姚戈能夠看出來,那些明軍手中的火銃,與以往的火銃相比,有着極大的不同,其不僅威力巨大,而且射程也遠了不少,更爲關鍵的是,其裝彈速度,也是以往的數倍。
只見姚戈拔出腰間的長劍,雙目赤紅,聲嘶力竭地呼喊着。
“不許退,都給我頂上去!頂上去!”
“放箭!放箭!”此刻,在桑木關的城牆上,到處都是血流成河,遍地屍體,在姚戈的指揮下,城牆上的守軍,總算是開始組織起了反攻。
只見城牆上的守軍,開始搭弓引箭,向着那些朝着桑木關衝來的明軍,射出了箭矢。
這些箭矢不同於平常,其箭頭都是淬過毒的,一旦被這種箭矢射中,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之下,絕對難逃一死。
箭矢如同雨點般落下,打在了眼前這些,朝着桑木關衝鋒的明軍身上,不時有身披甲冑的明軍,哀嚎着倒在地上,隨後,其身後的士卒,踩踏着同伴的屍體,繼續朝着桑木關進攻。
很快,這一輪箭雨便起到了它應有的作用,明軍的攻勢被延緩了些許。
‘咚咚咚——’
戰鼓又一次響起,更多的明軍開始踏着鼓點,向着桑木關城牆,發起迅猛的進攻,震耳欲聾的喊殺聲,直衝雲霄!
此刻,從半空中往下看去,只見一股看不到盡頭的黑色洪流,正在不停衝擊着桑木關。
隨後,又是一陣大炮的轟鳴聲響起,炮彈在桑木關的城牆上,轟出了一個大缺口。
那些進攻的明軍,見此情形,不由得士氣大振,旋即加快了進攻的步伐,而身爲守將的姚戈見此情形,則是面色慘白,一時間不知該作何是好。
他很清楚,己方的士氣,必定會因此而陷入谷底,而且,雙方開戰還不到一個小時,己方就已經損失了一千餘名士卒,要知道桑木關的守軍,總共才一萬一千餘名!
正當姚戈重整旗鼓,組織城牆上的守軍,將明軍的攻勢打退之際,一陣號角聲響起。
‘嗚——’
姚戈在聽到這聲號角聲後,猛地變了臉色,因爲這是告急的號角聲。
隨後,只見一名滿臉血污的士卒來到姚戈的面前,出言稟報道。
“將軍,右側的城牆,已經守不住了,朝廷的大軍已經快要攻上城牆了!”
“什麼,他劉忠纔是幹什麼吃的!”
姚戈在聽完那名士卒的稟報後,面色變得無比陰沉,隨後,只見其一手按劍,看向那名士卒,出言質問道。
姚戈的心裡十分清楚,一旦右側失守,那麼距離桑木關的陷落,也就不遠了。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雙方開戰僅兩個小時,便已經被朝廷的大軍,給攻上了城牆。
隨後,只見其拔出腰間的長劍,沉聲吩咐道。
“來人,隨本將軍一同支援右側城牆!”
“是,將軍!”
隨後,只見姚戈從各處抽調守軍,馬不停蹄地向着劉忠才所鎮守的地方,支援而去。
另外一邊,城牆之上,先登的明軍已經跟城牆上的守軍,展開了慘烈的廝殺。
只見一位明軍士卒,手持雁翎刀,在將面前的守軍捅了個對穿以後,便拔出雁翎刀,馬不停蹄地向着下一個敵人衝去。
此刻,劉忠才已經是渾身帶傷,在他的甲冑上,到處都是刀劍劈砍過後,所留下的痕跡。
劉忠才早已被那些源源不斷涌上城牆,且悍不畏死的明軍,殺破了膽。
況且,眼下的明軍,明顯都是身經百戰的精銳之士,因此,守軍與攻城的明軍之間的戰損比,很快便達到了一個無比誇張的地步。
由於這些明軍,絕大部分都身披甲冑,因此,通常需要付出七八名守軍的代價,方纔能夠殺掉一名明軍。
更令劉忠才感到恐懼的是,那些明軍還會在臨死之前,用隨身攜帶的火摺子,點燃一種威力十分巨大的炸彈,這種炸彈一旦爆炸,周遭的士卒,頃刻間便會死傷慘重,徹底失去戰鬥能力。
因此,劉忠才只能夠率領殘餘的守軍,且戰且退。
伴隨着涌上城牆的明軍,越來越多,劉忠才面露絕望之色,他知道,倘若接下來還沒有任何支援的話,城牆恐怕就守不住了!
就在這時,只見姚戈率領支援趕到,與城牆上的那些明軍戰在一起。
劉忠才見此情形,不由得精神一振,隨後,便率領殘餘的守軍,一同加入了戰鬥。
在他們二人的齊心協力之下,總算是勉強守住了城牆,齊心協力將登上城牆的明軍,趕了下去。
另一邊,坐鎮中軍進行指揮的石邦憲,眼見進攻受挫,當即看向一旁的副將,沉聲吩咐道。
“傳本將軍的命令,鳴金收兵!”
那名副將聞言,臉上滿是猶豫之色,隨後,只見其鼓起勇氣,向石邦憲詢問道。
“將軍,咱們眼看着就要拿下城牆了,爲什麼……”
石邦憲聞言,瞥了那名副將一眼,出言解釋道。
“弟兄們已經精疲力竭,再組織幾次進攻,的確能夠拿下城牆,但這會造成很多不必要的傷亡,還是先退下來吧!”
“是,將軍!”
很快,石邦憲的命令,便被逐級傳遞了下去。
隨後,當那些已然精疲力竭的明軍士卒,在聽到象徵着鳴金收兵的鑼聲後,臉上頓時流露出劫後餘生的表情,很快便如同潮水般退去。
城牆上的守軍,見明軍退去,臉上滿是劫後餘生的表情,此刻,他們顧不得慶祝,因爲周遭早已是伏屍遍地,血流成河。
哀嚎聲、呻吟聲、慘叫聲,各種各樣的聲音交織在一起,令人頓覺煩躁。
姚戈見明軍暫時退兵,整個人不由得鬆了一口氣,旋即,只見其喚來下屬,沉聲吩咐道。
“傳本將軍的命令,開始收殮屍體,加固城牆!”
“是,將軍!”
在停戰以後,雙方開始十分有默契地收斂屍體,打掃戰場。
此刻,雙方就如同野獸一般,各自舔舐傷口,靜待下一次的戰鬥開始。
時間過得很快,一轉眼,便來到了傍晚,先前被明軍大炮轟擊的搖搖欲墜的城牆,也得到了象徵性的修繕。
此刻,大廳內,姚戈正坐於上首,聽取着來自於下屬的稟報。
“稟將軍,此次戰役,咱們一共傷亡兩千八百二十餘人!”
當姚戈從下屬的口中,得知傷亡的具體數字時,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情不自禁地瞪大了眼睛。
他沒有想到,己方的傷亡居然會如此慘重!
要知道,己方依託桑木關險峻的地勢,以逸待勞進行防守,在這種情況下,居然都死傷了將近三千人。
而桑木關的守軍,總共只有一萬一千餘人,雙方僅開戰一天,己方便死傷了三分之一!
“要是與明軍正面遭遇的話……”
姚戈如此說着,在他的腦海中已經浮現出相對應的畫面,隨後,只見其猛地回過神來,臉上滿是驚懼之色,他已經不敢再想下去了!
而另一邊,劉忠纔等諸多軍官的臉上,也滿是恐懼之色。
此刻,他們的戰意,已經被那些悍不畏死的明軍,給徹底擊潰!
畢竟雙方僅交戰一天,己方便損失了三分之一的兵力,這在以往,是從來沒有遇到過的事!
隨後,只見劉忠才鼓起勇氣,看向此刻正坐於上首的姚戈,小心翼翼地出言勸慰道。
“將軍,您也看到了,咱們不是朝廷大軍的對手!”
“今天,朝廷的大軍,眼看着就要攻下城牆了,而對方的將領,卻選擇了鳴金收兵,歸根結底,是因爲對方並不想造成不必要的傷亡!”
“倘若再繼續這麼下去的話,等到明天,朝廷的大軍,就會正式發起總攻,以咱們現在的實力,根本就無力抵抗,一旦城破,咱們所有人都會被朝廷以謀反的罪名處死!”
“朝廷此番是爲了平定叛亂而來,咱們這樣做,就是在跟朝廷作對,那可是謀反的罪名啊,咱們不如趁現在投降吧,興許還能夠留得一條性命!”
劉忠才的話音落下,一旁的諸多軍官們,也緊跟着出言勸誡道。
“是啊,將軍,這可是謀反的罪名啊,是要誅九族的!”
“將軍,咱們還是趕緊投降吧!”
坐於上首的姚戈聞言,頓時勃然大怒,只見其用擇人而噬的目光,從在場的諸多軍官身上,一一掃視而過。
“哼,一羣貪生怕死的混賬東西,宣慰使大人不久前遣人送來消息,咱們只需要再堅持三天,很快就會有援軍到來!”
“到時候,依託桑木關的地勢,便能夠輕而易舉地守住!”
姚戈在說到這裡的時候,看向劉忠才所在的方向,冷聲道。
“哼,劉忠才,本將軍還沒有追究你的罪過呢,你居然還敢動搖軍心,既然如此,那麼就休怪本將軍,不顧往日的情面了!”
隨後,只見姚戈冷哼一聲,伸手指向劉忠才,沉聲吩咐道。
“來人,把這個禍亂軍心的叛徒,給本將軍拉下去,嚴加看管!”
“是,將軍!”
姚戈的話音剛落,一旁的親衛當即上前,將劉忠才控制了起來。
劉忠才見此情形,用力掙脫脫了那幾名親衛的控制,臉上滿是猙獰之色,隨後,只見其看向姚戈所在的方向,一字一句道。
“哼,等着吧,你會後悔的!”
“本將軍負責桑木關的防衛,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姚戈聞言,瞥了劉忠才一眼,如此回答道。
隨後,一臉不忿的劉忠才便被親衛給押了下去。
房間內剩餘的軍官,眼見曾經跟隨姚戈出生入死的劉忠才,被押了下去,紛紛眼觀鼻鼻觀心,不敢再有任何的動作,也不敢再在姚戈面前提及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