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章 你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在命人將這個消息傳遞給皇貴妃沈氏以後,呂芳便正式踏上了前往內閣的路途。
可以看得出來,呂芳的心情很好,一路上,他的嘴裡都哼着莫名的曲調,腳步十分輕快。
就這樣,呂芳在來到內閣以後,並未等待太久,很快便被胥吏畢恭畢敬地迎了進去。
待呂芳進入內閣以後,只見衆人在嚴嵩這位內閣首輔的帶領之下,紛紛從座椅上起身,向其恭敬行禮道。
“見過呂公公!”
呂芳見此情形,擺了擺手,笑着開口道:“不必如此客氣,咱家這次過來,便是奉了陛下的旨意,特來通知諸位一件大好事的!”
待呂芳的話音落下,內閣的所有人都被吸引了注意力,隨後,只見徐階率先站了出來,向呂芳追問道。
“敢問呂公公,究竟是什麼大好事?”
呂芳聞言,也沒有賣關子的意思,在環視一圈後,方纔不緊不慢地開口道:“陛下說了,等皇貴妃沈氏肚子裡的孩子出生以後,朝廷便會在明年,開一次恩科!”
呂芳的話,如同在平靜的湖面上,投擲一顆重磅炸彈,很快便在內閣中掀起了軒然大波。
科舉制度,分爲“正科”和“恩科”兩類,按照規定,正科爲每三年舉行的鄉、會試,若遇皇帝親試,可別立名冊呈奏,特許附試,一般來說,只要參加了,都能夠得中。
因此,朝廷舉行恩科,對於那些的讀書人來說,是天大的好事,是一個逆天改命的機會!
“陛下對於皇貴妃沈氏肚子裡尚未出世的孩子,還真是看重啊!”
此刻,這裡便是內閣衆人,心中所想。
在這之後,只見嚴嵩看向呂芳所在的方向,出言感慨道:“如此一來,天底下的讀書人,將無不仰賴陛下的恩情,陛下聖明!”
徐階聽聞嚴嵩此話,臉上不由得閃過一絲鄙夷之色,只見其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嚴嵩,暗自道:“哼,每當到了拍馬屁的時候,就屬你嚴嵩反應最快了!”
在這之後,只見呂芳環視一圈,笑吟吟地開口道:“既然話已經帶到,那咱家就不在此過多停留了!”
衆人見此情形,連忙向呂芳躬身行禮道:“呂公公慢走!”
……
待呂芳離開內閣以後,衆人也重新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坐下,儘管張居正看上去十分平靜,但他的心裡,卻早已是波濤洶涌,久久不能平靜。
眼下,裕王和景王,都已經失去了成爲儲君的可能,接下來,大明的儲君之位,將極有可能落到,皇貴妃沈氏肚子裡這個尚未出世的孩子身上!
畢竟,眼下鴻臚寺以及禮部那邊,已經開始在着手準備,冊封皇貴妃沈氏爲皇后的諸多事宜。
一旦皇貴妃沈氏被陛下冊立爲皇后,那麼她跟陛下所生的這個孩子,就將成爲名正言順的嫡子!
眼下,景王已經就藩,徹底退出了儲君之位的爭奪,而還待在京城的裕王,充其量,也只不過是庶長子而已。
無論如何,在繼承皇位的優先級上,嫡子都要遠遠強於庶子。
倘若自己能夠抓住機會,成爲這個孩子的老師,那麼日後,必定能夠飛黃騰達!
憑藉着這層關係,自己也能夠實現,一直以來潛藏於心的抱負,通過大刀闊斧的改革,來讓大明朝重新煥發生機,變得富強起來,同時也讓老百姓過上好日子!
想到這裡,張居正的呼吸陡然間變得急促起來,他開始思考,自己成爲這個孩子老師的可能性。
“首先可以排除嚴嵩、徐階、胡宗憲三人,他們年紀已大,沒有多餘的精力來教導孩子,其次,高拱也可以排除,他是裕王殿下的老師,這樣一來,有機會教導那個孩子的人,就只剩下了我和嚴世蕃!”
“嚴世蕃雖然能力尚可,行事也較爲幹練,但他的名聲可不太好,也就是說,日後我張居正將有極大的可能,教導陛下的這個孩子!”
正當張居正遐想之際,只聽嚴嵩的聲音在耳旁響起:“事不宜遲,還是趕緊把朝廷即將在明年舉行恩科的這個消息,公佈出去吧!”
待嚴嵩的話音落下,只見衆人點了點頭,異口同聲地出言應和道:“是,嚴閣老!”
內閣這邊的效率很快,在這之後不久,朝廷將要在明年舉行恩科的這個消息,便被正式公佈了出去。
此消息一出,很快便在朝中掀起了軒然大波,許多官員開始就此事討論了起來。
此時,內閣外的公告欄附近,早已聚集了許多官員,將附近圍得水泄不通。
“明年參加考試的那些考生,可真是命好啊,居然碰上了朝廷舉行恩科的這個機會!”
“唉,是啊,真是命好啊,老夫皓首窮經多年,方纔考中,進而做官,沒想到……”
“哼,無非是命好罷了,真要比實力,他們還是比不過咱們在場的諸位,咱們可是通過正科,堂堂正正地考進來的,他們只是恩科,恩科也算進士?”
“對沒錯,說的有道理,咱們可是正科考進來的,恩科也算進士?”
……
當日,在下值後,嚴嵩、嚴世蕃父子便乘坐轎子,徑直返回了嚴府。
此刻,嚴府書房。
房間內,嚴世蕃看着此刻正坐於書案後的嚴嵩,當即俯下身體,小心翼翼地詢問道:“父親,您找孩兒有什麼事嗎?”
嚴嵩聽聞嚴世蕃此話,擡起頭來,在用渾濁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嚴世蕃後,出言詢問道:“嚴世蕃,目前景王那邊有什麼動靜嗎?”
嚴世蕃聞言,在思襯片刻後,方纔給出了迴應:“父親,自從先前那些去往景王府拜訪的官員,盡皆遭到彈劾以後,便沒有官員,再敢貿然前去!”
“而景王那邊,也沒有任何的動靜,彷彿像是默認了此事一般!”
嚴嵩在從嚴世蕃的口中得知這一消息後,不由得皺了皺眉,出言叮囑道:“儘管如此,咱們還是不能夠放鬆警惕,一定要盯緊景王,有任何風吹草動,立刻向我彙報!”
嚴世蕃聽聞嚴嵩此話,當即向嚴嵩拱了拱手,恭敬應聲道:“是,父親,孩兒明白!”
隨後,嚴嵩彷彿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看向嚴世蕃所在的方向,又繼續詢問道:“對了,有關鄢懋卿的事情,你都辦得如何了?”
眼見嚴嵩突然提起這方面的事情,嚴世蕃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在腦海中組織好語言後,方纔出言迴應道:“父親,目前一切順利,到時候該讓鄢懋卿背的黑鍋,一樣也不少!”
嚴世蕃在說到這裡的時候,停頓了片刻,臉上浮現出些許的擔憂之色,又繼續補充道。
“父親,孩兒還是有些擔憂,要知道去年工部虧空的一千三百七十萬兩銀子,可不是一個小數目,萬一到時候……”
嚴嵩聞言,瞥了嚴世蕃一眼,胸有成竹地開口道:“放心吧,只要那些人把手腳都放乾淨點,陛下是不會在意這件事的!”
嚴嵩的這番話,嚴世蕃心中的迷惘盡皆打消,隨後,只見其將頭低下,恭敬應聲道:“是,父親,孩兒明白!”
在這之後,只見嚴世蕃的臉上浮現出欲言又止的表情,在猶豫許久後,方纔小心翼翼道。
“對了,父親,先前孩兒得到消息,說是陛下已經爲皇貴妃沈氏肚子裡的孩子,取好了名字!”
嚴嵩聞言,臉上頓時浮現出饒有興趣的神色,看向嚴世蕃所在的方向,出言詢問道:“哦,陛下取了什麼名字?”
嚴世蕃聽聞此話,在思襯片刻後,給出了迴應:“回父親的話,孩兒也只不過是偶然打聽到,有這個消息而已,至於陛下給皇貴妃肚子裡的孩子,取了什麼名字,孩兒並不清楚!”
待嚴世蕃的話音落下,只見嚴嵩順勢端起桌上的茶杯,輕啜一口後,如此感慨道:“陛下對於這個孩子,還還真是看重啊,不僅會冊封皇貴妃沈氏爲皇后,而且還要在明年開一次恩科!”
一旁的嚴世蕃聽聞此話,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些許的震驚之色,哆哆嗦嗦道:“父……父親,您的意思是,依照陛下對這個孩子的看重程度,這個孩子將來很有可能會成爲我大明……”
嚴嵩聽聞此話,臉色驟然間冷了下來,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向嚴世蕃,出言斥責道:“蠢貨,我都跟你說了多少遍了,這件事情不是伱我能夠議論的!”
待訓斥完嚴世蕃後,只見嚴嵩的臉上顯現出晦暗莫名的神色,低下頭,無聲自語道:“不過,看這架勢,倘若皇貴妃沈氏肚子裡的這個孩子,是兒子的話,多半會成爲大明下一任的儲君!”
正當嚴嵩還在思考,接下來應該如何悄無聲息地轉變立場,與這個孩子靠攏之際。
只聽嚴世蕃那略顯怯懦的聲音,在他的耳旁響起:“父親,您覺得到時候,陛下會讓誰來教導這個孩子?”
嚴嵩聽聞此話,也不由得來了精神,其在沉思許久後,方纔不緊不慢地給出了迴應。
“以陛下對這個孩子的看重程度,等到這個孩子開蒙的時候,陛下應該會在朝中選取一位年富力強、德才兼備、且能力出衆的重臣來負責教導他治國之道!”
“而內閣每天都需要處理國家大事,因此,從內閣中來挑選教導那個孩子的人,再合適不過了!”
嚴嵩在說到這裡的時候,停頓了片刻,又繼續道:“你爹我雖然以前當過國子監祭酒,但現在已經八十多了,沒這個精力了,徐階、胡宗憲也是一樣,而高拱身爲裕王的老師,則更不可能了!”
嚴世蕃聞言,眼中不由得泛起一絲名爲希望的光芒,只見其鼓起勇氣,向嚴嵩確認道:“父親,您的意思是,合適的人選,只剩下了孩兒和張居正?”
嚴嵩聽聞此話,搖了搖頭,毫不留情地戳破了嚴世蕃的幻想:“不,不會是你,滿朝文武中,能夠擔得起這項差事的人,只有張居正、趙貞吉、李春芳三個人!”
嚴嵩將嚴世蕃臉上的疑惑之色盡收眼底,在頗爲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後,出言解釋道。
“張居正此人,天資聰穎,行事幹練,城府頗深,並深受陛下倚重,不是誰都能夠從軍戶出身,一路爬到兵部尚書,以及內閣閣老的位置上來的!”
“趙貞吉同樣不可小覷,在這之前,其雖在督察院任監察御史一職,但單就陛下能夠將其派往浙江,接替胡宗憲的職位來看,此人也深受陛下看重,要知道,這個趙貞吉可是庶吉士出身,往後不是沒有機會入閣!”
“在這之後,便是李春芳了,李春芳是嘉靖二十六年的狀元郎,更是禮部尚書,由狀元郎來教導陛下的這個兒子,也無可厚非!”
嚴世蕃在聽完嚴嵩的這一番解釋後,嚴世蕃的臉上滿是不甘之色,旋即,只見其緊咬嘴脣,向嚴嵩詢問道:“父親,孩兒真的沒有一點機會嗎?”
面對嚴世蕃的詢問,只見嚴嵩微不可查地搖了搖頭,斬釘截鐵地迴應道:“是的,沒有,嚴世蕃,你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待嚴嵩的話音落下,嚴世蕃的臉上滿是黯然的神色,只見其無力地將頭低下,恭敬應聲道:“多謝父親替孩兒解惑,孩兒明白了!”
嚴嵩將嚴世蕃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在思慮片刻後,又繼續補充道:“雖然說不能夠通過這種方式走捷徑,但咱們還是有別的辦法!”
嚴世蕃聽聞此話,一臉希冀地看向嚴嵩,出言追問道:“父親,什麼辦法?”
嚴嵩聞言,將目光從嚴世蕃的身上收回,緩緩道:“辦法很簡單,咱們只需要實心用事,讓陛下離不開咱們就行了!”
……
距離鄢懋卿、王廷等人從京城出發,已經過去了有一段時間了。
此刻,京杭大運河上,由四五艘大船,以及若干艘小船所組成的船隊,正有條不紊地朝着目的地行進。
由於鄢懋卿、王廷等人是受了朝廷的指派,趕赴浙江調查馬寧遠一案,因此也勉強算是半個欽差大臣,正因爲如此,負責護衛他們安全的士卒,也格外得多。
或許是覺得厭煩了,只見鄢懋卿從船艙內走出,來到甲板之上,呼吸起了新鮮空氣。
此時的鄢懋卿,揹着雙手,看着兩岸的景色,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在他看來,自己不僅順利瞞過了嚴嵩,而且還能夠藉着這個機會,狠狠地撈上一筆!
要知道,自從朝廷正式解除海禁以後,由大明產出的絲綢、茶葉、以及瓷器等商品,變得比以往更受歡迎了,以至於在西洋以及番邦諸國中,掀起了一股熱潮。
由於大明每年絲綢、茶葉、瓷器的產出量較爲固定,因此,逐漸變得供不應求,其價格也水漲船高。
就拿絲綢來舉例,去年的時候,一匹上好的絲綢,能夠在西洋諸國賣到十兩銀子以上,而今年,一匹上好的絲綢,則至少能夠賣十八兩銀子!
相對應的,作爲生產絲綢所必需的原料,生絲的價格,也有了一定程度的上漲。
往年的時候一斤生絲,頂多值一兩銀子,而今年生絲的價格,卻已經快漲到三兩銀子了!
只要有了足夠的生絲,便能夠大量產出絲綢,哪怕是以三兩銀子的價格來收購生絲,待刨除成本以後,都有好幾倍的利潤!
更別提,徐階等人打算低價從百姓的手中收購生絲,這其中的利潤,至少是十幾二十倍!
隨後,只見鄢懋卿將目光從遠處的景色收回,轉過身來,看向一旁的下屬,緊跟着詢問道:“按照現在的速度,還有多久才能夠到達浙江?”
那名下屬見鄢懋卿問話,不敢有絲毫怠慢,連忙低下頭,恭敬稟報道:“稟大人,根據船上那些水手們的說法,再過三天就能夠到達浙江了!”
鄢懋卿在從下屬的口中得知這一消息後,也是倍感興奮,只見其低下頭,呢喃自語道:“還有三天就能夠到浙江了,諸位,對不住了!”
……
另一邊,浙江,浙直總督府。
距離朝廷下發公文,將杭州知府馬寧遠緝拿歸案,已經過去有一段時間了。
而在這段時間裡,趙貞吉一刻也沒有放鬆,對織造局的監視,他甚至還讓總督府的人,也一同加入了其中。
今天,他得到消息,說是朝廷派下來查案的官員,兩天後就將到達浙江。
因此,他特意將鄭泌昌、何茂才召集至總督府,用以商量接下來的應對之策。
總督府議事大廳內,只見趙貞吉坐於上首,分別將目光從一旁的鄭泌昌、何茂才的身上掃視而過。
隨後,只見趙貞吉輕咳兩聲,不緊不慢地開口道:“不久前,本官得到消息,說是朝廷派下來查案的官員,將在兩天後抵達浙江,你們有什麼看法嗎?”
趙貞吉說完,便不再言語,靜靜等待着鄭、何二人的迴應。
在這之後,只見鄭泌昌從座椅上起身,看向趙貞吉所在的方向,出言勸慰道:“巡撫大人,請恕下官直言,您不必太過擔憂,咱們到時候只需要協助他們,查明案件的真相就行!””
鄭泌昌的話音剛落,一旁的何茂才也緊跟着幫腔道:“是啊,巡撫大人,您不必太過擔憂,肯定不會出什麼大事的!”
趙貞吉聞言,臉上適時浮現出瞭然之色,他自然知道,被朝廷派來浙江查案的鄢懋卿,是內閣首輔嚴嵩的人,跟眼前的鄭泌昌、何茂才是一夥的。
有了鄢懋卿的幫助,到時候馬寧遠所犯下的諸多罪行,將按照官場上的慣例,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就這麼輕描淡寫地過去了。
但儘管如此,趙貞吉的心裡還是不免有些擔憂,他總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
“或許是本官想多了吧!”
隨後,只見趙貞吉將內心紛亂的想法盡皆壓下,看向何茂才所在的方向,話鋒一轉,繼續詢問道。
“對了,最近一段時間,織造局那邊,可有什麼動靜?”
何茂才聽聞趙貞吉此話,當即從座椅上起身,向其拱了拱手,不假思索地應聲道:“稟巡撫大人,最近一段時間,織造局那邊一切正常,無任何形跡可疑的人員出沒!”
趙貞吉聞言,不由得眉頭緊皺,臉上閃過一絲憂慮之色,低下頭,自顧自地說道:“不應該啊,眼下正是產出生絲的時候,爲何那些商賈沒有一點動靜?”
趙貞吉並未隱瞞自己心中所想,只見其回過神來,分別看向鄭泌昌、何茂才,所在的方向,沉聲道:“本官總感覺事情另有蹊蹺,要知道,眼下,正是產出生絲的時候!”
一旁的鄭泌昌趙貞吉話中的意味,只見其俯下身體,恭敬道:“巡撫大人的意思是,織造局以及那些商賈,很有可能在暗中謀劃着什麼?”
趙貞吉聞言,點了點頭,出言應聲道:“嗯,沒錯,本官正是擔心這一點!”
在這之後,只見趙貞吉將目光收回,沉聲吩咐道:“從現在開始,加大力度,給本官片刻不停地盯緊織造局那邊,有任何動靜,立刻彙報!”
“另外,官府那邊也要多加留意,看看最近有沒有形跡可疑的人出沒!”
趙貞吉的話音剛落,一旁的鄭泌昌、何茂才兩人便異口同聲地應和道:“遵命,巡撫大人!”
眼見事情暫時告一段落,只見趙貞吉擺了擺手,出言吩咐道:“行了,暫時先這樣吧,你們可以離開了!”
“是,巡撫大人,下官這就告退!”
在這之後,鄭泌昌、何茂才二人,沒有絲毫停留,在向趙貞吉躬身行禮後,便轉身離開了總督府議事大廳。
待走出總督府後,只見何茂才停住腳步,轉過身來,出言抱怨道:“老鄭啊,我覺得巡撫大人有點小題大做了,咱們都監視織造局這麼久了,還是沒有任何收穫,弟兄們可都叫苦不迭啊!”
鄭泌昌聽聞此話,搖了搖頭,緊跟着開口道:“巡撫大人說得有道理,眼下正是產出生絲的時候,而那些商賈卻沒有任何動靜,因此,肯定是在謀劃些什麼!”
鄭泌昌在說到這裡的時候,頓了頓,又繼續道:“穩妥起見,咱們還是按照巡撫大人的吩咐來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