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一片慌亂,忍不住看向了那個與衆不同的小和尚。
所有人都在往這邊看,只有他卻不看,只是看着那靈河在發呆,真是令人惱怒。
“我要買它,我願意出十萬兩黃金。”人羣中有人大喊。
“這可能是佛祖顯靈的大機緣,一輩子都不能遇到,豈是能用金錢來衡量的。”船伕嘴角浮起了貪婪的笑容。
“我出一顆培元珠。”
“我出一顆定元丹。”
人們相繼加價,只差紅了眼去爭搶了。
小白龍在漁網內氣得亂撞,人類都是蠢物。
龍是多麼高貴的生物,人族豈能如此對待她?
什麼時候,世間的珍物都成了人族的交易品了?
這時候,小和尚站了出來,他雙手合十,臉上掛着淡淡地微笑:“阿彌陀佛,這魚是吃不得的。”
“咿小和尚,你不在不二小寺掃地,來這裡做什麼?不怕你們主持罰你個小沙彌。”船伕笑眯眯地說。
是他?
小白龍頓時消停了下來,她很也想看一看,這和尚要做什麼。
小和尚笑吟吟滿臉神秘地說:“這不是一條錦鯉。”
小白龍很是緊張,心想:莫不是這小和尚人不可貌相,佛法高深,認出了外的本相?
“那你說這是什麼,小和尚?”人們紛紛圍了過來質問道。
小和尚一本正經地說:“這是一隻無殼的王八。”
小白龍頓時差點氣暈過去,你纔是無殼的王八,你家全家都是無殼的王八。
“哈哈哈,你說什麼?你說這是無殼的王八,不二小寺乃是佛門聖地,與靈山平齊,怎麼就出了你這樣的傻瓜?”
衆人紛紛捧腹大笑,就彷彿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般。
“真的真的。”小和尚的神色依舊認真無比:“我以我的臉面擔保,這真的是一隻無殼的王八,不信你看,它有四隻腳。”
“四隻腳?我怎麼沒有看到,小和尚,你莫要把我們當傻子,我們可不傻。”衆人圍着小和尚,似乎要讓小和尚說個明白。
小和尚說道:“我騙你們作甚?出家人不打誑語,我曾經跟着主持大師見過這種魚,它真的有四隻腳,只是平時不伸出來,你拿來給我,我指給你看,就在那,那裡……”
“還有這事?”
衆人半信半疑。
船伕亦是如此。
不二小寺的主持是誰。
那可是太平真人。
在北境長城抵禦魔族的人族大英雄,是與佛祖如若摯友的存在。
跟着他什麼機緣珍物見不到?
於是船伕將小白龍化作的金色鯉魚遞了過去。
小和尚一把奪過魚,然後揣在懷裡就跑。
“啊!”船伕恍然大悟,氣急敗壞:“和尚搶魚了,快抓住他,這小和尚想要獨佔機緣。”
衆人也紛紛醒過神來。
原來那小和尚並非真傻。
不二小寺怎麼可能出一個傻子。
這小和尚定是看中了這鯉魚乃是大機緣,於是設計奪魚,想要搶佔機緣。
小和尚跑得很快,不一會兒便靠近了不二小寺。
小白龍在和尚懷裡,什麼也看不見,只聽見和尚氣喘吁吁的聲音。
她離開靈河太久,便頭暈目眩,因爲缺水暈了過去。
此時她不再是一頭純血龍族,而在靈山佛宗大道的壓制下,成爲了一隻真正的錦鯉。
小和尚跑回了不二小寺。
憤怒的人們圍着不二小寺咒罵着。
“不二小寺何等佛門聖地,那是佛祖與真人經常講道的地方,怎就出了你這敗類。”
“就是小和尚,今天你不出來,莫怪我們找主持真人討個說法?”
“主持真人何等人物,難道會庇護你這心術不正的宵小,我等定要奏請主持,將你這宵小給我趕出去,滾出不二小寺,滾出西漠。”
“請主持真人,給我們做主。”
……
人們憤怒地吼着、喊着、罵着,但卻沒有人敢砸門,因爲這裡是不二小寺,是佛祖都要保持莊重的聖地。
怎麼可以輕易冒犯?
就在這時候不二小寺的門打開了。
裡面散發着無數的禪息。
人們的情緒逐漸平靜了下來。
寺廟內並不繁華,反而很是樸實。
出來的不是一個和尚,反而是一個青衣道士。
道士約莫二十多歲的模樣,溫潤如玉,使人如沐春風。
春風落在了衆人的心頭,澆滅了衆人心裡的怒火。
他就是人族天下那時候還是正道領袖魁首、大物的太平真人白也。
白也身邊,是那個奪了鯉魚的小和尚。
白也低下頭來,看向了小和尚 :“金蟬子,又發生了何事,讓大家如此生氣?”
小和尚滿臉委屈的從懷裡掏出了那條金色的鯉魚,說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但外認爲救魚一命,亦是如此。”
“胡說八道。”船伕怒喝一聲,冷笑道:“明明就是你這小子,看出了這是佛祖顯靈留下的大機緣,想要巧取豪奪,還這麼多借口?”
白也看了那鯉魚一眼,便看出了小白龍的本相。
他心頭微微有些驚訝,沒有想到這條純血龍族竟然如此大膽,敢跨越山河來到西漠這種地方。
要知道西漠在最西邊,東海在最東邊,兩邊相距無疑是天涯海角的距離。
就算是佛祖那傢伙,飛上半個月,恐怕才能抵達。
白也看向了衆人,微微一笑道:“你們可相信我?”
船伕率先行禮:“真人您乃是正道領袖,青山小師叔,不二小寺的主持,我等豈有不相信你的道理,就算是真人說太陽是從西邊出來的,我也相信。”
白也:“如來道友的機緣,向來在西漠佛法大會和靈山會法,不在這凡塵俗世間,這條錦鯉卻也不可當物品換來換去,甚至當機緣去看,甚至殺了吃了,至於這錦鯉是世間何等珍物,因爲事關重大,我卻也不可說。”
船伕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既然真人都如此說了,我等卻也不能不信,這鯉魚就當看在真人的面子上,給了這小和尚吧。”
白也嘆了口氣:“金蟬子,你這頑劣兒,你且當着衆人的面,將這鯉魚放生了吧,省的衆人當局者迷,竟是以爲你是那種不堪之人,既然別人看你不清白,那你便要自證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