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不妙的回憶

因爲要哄弟弟,所以煉獄杏壽郎講故事的天賦,和蝴蝶忍不相上下。

不過和蟲柱喜歡塑造陰森恐怖的氣氛嚇唬小孩不同,從杏壽郎口中說出的故事,則給人完全相反的感覺,充滿了希望。

比如在他的口中,倉庫的老闆非常大方、被搶了工作的勞工非常大度、支援他錢財的雨之國女忍者非常善良、就連半路上企圖打劫他的砂隱忍者也是迷途知返、慷慨解囊的好少年。

簡而言之,在他的描述裡,今天遇上的,沒有一個是壞人,每個人都在幫他。正是因爲所有人的熱情和善良,他才能拿到這筆用來治療的費用。

再配合上他那種獨特的、信心滿滿的口氣,彷彿現實就是如此。

“嗚嗚嗚嗚,大家都好溫柔、好善良啊!”

日常被追債、還要每天爲綱手的所作所爲向其他人賠禮道歉的靜音,感動地涕泗橫流。

煉獄杏壽郎描述的,他所經歷的一天,正是她夢寐以求的生活!

“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人啊!”

大顆大顆地淚珠滴滴答答地落在小豬豚豚的頭上,但任憑後者如何折騰掙扎,急需抱枕的靜音都不願意將它放開。

【真是夠了……】

硬生生聽了一個小時的“煉獄故事會”的綱手,酒都醒了一半。

她單手撐着微紅的臉頰,無語地看着哭泣的靜音,還有端坐着、不知道到底究竟是在看誰的煉獄杏壽郎,心中無語極了。

聽這鞭炮頭的小鬼講故事,簡直就像是富士風雪絵主演的苦情電影加了十二層暖色濾鏡,和她印象裡的忍界截然不同。

哪怕她喝酒的最多的一次,眼中所見的人類,也不及這小鬼描述的一半美好。

可偏偏,她又覺得這傢伙真是這樣想的,不是隨便說說那樣。

“你到底是哪個旮旯拐角裡出來的啊?”

木葉公主半眯着眼睛,掃過杏壽郎髮尾的紅色,嘴裡噴吐着酒氣。

這如血一般的色彩,是昨天她一見這孩子就印象不太好的原因。

“幹嘛把頭髮染成這樣?真是難看死了!”

“您誤會了,醫生閣下!這不是染的,是我天生的髮色!”

杏壽郎沒有因爲被攻擊相貌就展露出不快,光這一點就已經和絕大多數年輕人不同了。

“據父親大人說,這髮色是煉獄家祖先吃多了炸蝦,好不容易纔得來的,就像火焰一般燃燒着!我覺得非常好看!”

“……”

要不是煉獄杏壽郎一臉正兒八經,精通生物學的綱手,都要感覺自己是被涮了。

什麼基因改造蝦會這麼厲害?

只要吃下去,連人的相貌都能改變,確定不是什麼尾獸纔有的能力嗎?就像傳說中吃下九尾血肉,長出鬍鬚的金角銀角一樣。

但如果真如杏壽郎所言,這的確是祖輩相傳的拼接髮色,那就足以引起她這個醫學家的興趣了。

趁着酒興,再加上這孩子和她小時候類似(甚至更誇張)的性格,綱手終於問起了杏壽郎的來歷。

“小鬼,你不是雨之國的人吧?”

綱手微微直起身子,更清醒了一些。

“要是你的父親、祖父都在雨之國,也是這種髮色,我是絕不可能忘掉的。”

在她看來,這孩子的談吐雖然過於大方,但坐姿端正、禮儀周正,實在不像是一般人家裡的孩子。

“的確不是!”

杏壽郎搖了搖頭。

他想起了義勇曾在心裡思考過的事——

這是個忍者的世界,他卻“來歷不明”,需要儘量隱瞞自己的來歷,但眼下還不到需要撒謊的時候。

“昨天我醒來後,已經在雨之國的實驗室裡了。”

“那你家在哪裡?”

“東京。”

綱手看向靜音,後者止住了哭腔,莫名地搖了搖頭,表示並不知道這個地方在哪。

說起家的事,靜音有些關心地追問道:“那杏壽郎,你一個人帶着這麼多孩子跑到這裡來,家裡人不會擔心嗎?”

“完全不會!”

杏壽郎打包票似地朗聲說道:“他們都在另一個世界裡,幸福地生活着!”

鬼舞辻無慘被清除了,世界上最危險的一大威脅也就不存在了。

根據風柱·不死川實彌死後的說法,他父親煉獄槙壽郎克服了悲痛和酒癮,在東京開了一家劍道館,教孩子們(相對正常)的劍道。而弟弟煉獄千壽郎,也找到了自己要做的路。因爲家裡沒有經濟困擾,他打算成爲一名專爲勞工老弱爭取權力的律師,雖然受了一些挫折,但千壽郎活得很有成就感。

這樣的人生,應該算是幸福了吧。

只是,他一句話後,房間裡的空氣驀地安靜下來,只剩下關東煮鍋的邊緣氣泡裂開的聲音。

【是個孤兒?】

綱手和靜音同時作出了判斷。

畢竟“在另一個世界”究竟是什麼意思,懂得都懂。

這孩子能用這種深信不疑的表情,說出家人“幸福地生活”着的話來,要麼就是還不理解死亡是怎麼一回事,要麼就是一種徹頭徹尾的樂觀,就像他把世界描述的人人都是好人一樣。

“等一下,既然你說是昨天醒來……”

綱手的疑惑更大了,“那些中毒的孩子,你根本就不認識他們?”

“因爲文件和實驗室一起被毀掉了,現在我能只能按照標註的記號去區別他們!”

杏壽郎回答帶着一些歉意,“等他們醒來,我才能知道他們的名字!這就要拜託醫生閣下和靜音小姐了!”

綱手沉默了。

她本來以爲這孩子非要請“最好的”醫生來治療,是因爲和其他孩子同病相憐,在雨忍的虐待和折磨下產生了羈絆,所以才這麼努力地掙錢。但現在看來,他甚至沒有和其中哪怕一個孩子說過一句話,就單純的把其他人的安危當成了自己的責任。

雖然他描述的時候,把能逃出雨之國都歸功於別人,但其中可能遭到的危險,身爲忍者的綱手不會不明白。

“鬧了半天,又是個喜歡逞英雄的小鬼。”

聽到綱手口氣的突然變得惡劣起來,靜音心裡生出了不好的預感。

“別看你現在仗着運氣好逃過一劫,但你這種人,在這個世界上是活不了多久的。”

她手按着茶几緩緩起身,“本來以爲你有點意思,可結果還是令人敗興。”

“不珍惜自己的性命,卻爲了別人的安危或者其他虛無縹緲的東西,把命都撘上去的人,無一例外都是最蠢的蠢貨。去吧,努力去賺錢,搞不好救醒了這些孩子的那天,就是你的葬禮也不一定。”

“綱手大人!”

靜音連忙阻止她繼續說下去。

雖然她明白綱手可能是想利用自己在賭博上的“天分”,反向“預言”這孩子的命運。

但這話對一個心地善良的孩子說出口,實在是太傷人了。

綱手只是擺了擺手,就要繼續回裡間去睡覺,只留下一個慵懶的背影給她。

靜音深感歉意,想要回頭去安慰安慰杏壽郎,但卻發現對方卻並沒有露出挫敗的神情,反而衝着綱手高聲追問道:“您真是這樣想的嗎?”

“哈,我不是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嗎?”

綱手垂着頭轉過身來,眉毛緊緊壓在眼睛的上緣。

“你想做蠢貨就去做好了,這世界最不缺的就是自我感動的屍體。”

“醫生閣下,即便我不懂得忍者種種知識,但我只是走在這座旅店外面,都能感覺到您的強大!”

杏壽郎的直覺能力,一直是九柱中最出色的。

換上如今的這具身體,這種感應能力甚至變得更厲害了,對惡意的敏感程度也遠超以往。

綱手雖然對他惡言相向,但卻沒有任何惡意的感覺。

“您擁有這樣強大的力量,卻仍然選擇成爲一名醫生,將挽救別人的生命作爲目標。我不相信您剛剛所說的,就是您內心的真正想法!”

“就算有那樣的目標,也是以前的事了。”

綱手這次沒有回頭,自顧自地回到裡間了,隨後傳出倒地的聲音。

“杏壽郎,你不要怨綱手大人……”

“沒關係,是我有些越界了。”

杏壽郎渾不在意,對着靜音微微笑了笑,“不過,醫生閣下能和您以外的人說說話,這對她也是有好處的。我明天還會再來打擾的。”

“誒?”

靜音意外極了,坐下來小聲追問道:“你是爲了這種事才特地過來吃飯的嗎?”

“家父也有過一段類似的時期,每天都在家裡喝悶酒。沒有在我離開前,看到他振作起來,一直是我的一大遺憾。”

杏壽郎解釋道:“不過我發現,只要他有過外人交流,當天家裡的空酒瓶就會比平時少一些。您和醫生閣下相處太久,已經成了她的一部分,但是我是外人,也許能起到一些微薄的作用!”

“你……”

靜音嘴脣抿了一會兒,嘆了口氣,“你真是個好孩子。只是就算這樣,她也不會親自爲去爲那些孩子去看病的。”

涉及到開刀見血的事情,綱手大人是極力避免的,即便有心也無力。

“但至少她有所好轉,您的心情也會輕鬆一些不是嗎?”

靜音眼中,杏壽郎的笑容比天花板上電燈還要明亮。

“人做自己最擅長的事,往往都是在輕鬆的時候才能做到最好的。今晚那孩子的手術,就拜託您了。”

……

兩個小時後。

靜音有些疲憊地回到來了她和綱手的居室內,豚豚正在躺在角落裡,應該是遛過回來的。

山椒魚的毒,是一種進攻性很強的東西,要摘除毒囊,會引起對抗反應。她沒有義勇【通透世界】的指導,病人也不像紫陽花對毒素的適應性那麼強,只能小心再小心地來進行這種操作。

手術結束後,她爲了消去血腥氣,又去旅館的澡堂泡了個澡,但身上的疲勞沒有得到緩解。她反而擔心明後天,對那些毒抗更弱的孩子進行手術時,會出現意外。

畢竟,她也是第一次處理這玩意,今天的病人,只是所有病人中情況最好的一個。

【真不想讓那孩子失望……】

靜音苦笑着拉開裡間的門,卻意外地發現,綱手大人正靠着牆壁靜坐着。

“綱手大人,您這是?”

雖然能聞到酒精味,但綱手臉上已經沒有了醉意。

“手術怎麼樣?”

靜音更意外了,沒想到綱手大人居然會久違地關心病人的情況。

上次那個火之國貴族的整容手術,綱手也是全權託付給她去做的,她本人只負責對那貴族進行了一些“心理輔導”。

“還算順利。”

靜音中規中矩地回答,小心翼翼地跪坐了下來。

“那個小鬼呢?”綱手的語氣裡多了一分煩躁。

“正在觀察,說是要等那孩子醒來再休息。”

靜音有些擔憂,”但從昨天到現在,他已經快一整天沒有閤眼了。”

“明明不會提取查克拉,卻有如此旺盛的體力……”

綱手嘴裡喃喃自語起來,“能感知到我的力量,頭髮又是那種顏色。”

一些埋在腦海深處的記憶被喚醒,綱手的臉色逐漸沉了下去,肩膀不自覺地抖了一下,隨後才恢復正常。

“您說什麼?”

綱手剛剛的聲音實在太小了,習慣了杏壽郎嗓門的靜音沒有聽清,只能追問一句。

“靜音,我們離開這裡吧。”

“您,您在說什麼啊?”

靜音大驚失色,”我們纔剛來這裡沒有多久,債主也沒有派忍者找上門來,爲什麼要走?”

“這裡的賭場太小家子氣了,我看不上。”綱手的理由非常不靠譜。

“可是,我們也沒有去下一個城鎮的賭金啊。”

靜音用商量的語氣說道:“至少、至少等我們將這些孩子治好……”

綱手的視線看了過來,靜音把頭低下,聲音越來越小,最後還帶這些祈求的意味,“您看行嗎?”

“……”

綱手深吸了一口氣,拿起桌子上的紙和筆,開始奮筆疾書。

“這是什麼?”

“山椒魚毒素解毒劑的配置方法。”

綱手把這張紙朝靜音推了過去,“把這東西給那些孩子服下,就不用等毒囊吸收掉他們體內的毒素再進行手術了,你也就省掉了等待的時間。

“拿到錢、治好病,我們就趕緊走人,這個破地方,我一刻都不想再待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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