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承源沒有說一個字,眼神之中赤紅無比,極限的憤怒幾乎要將他的元神也焚化,嫉妒,憤怒,仇恨,就如同是一片土壤,而他的心魔救即將破土而出,徹底成熟。
“就像我之前跟你說的一樣,我放過你很多次,無論是你在我面前耀武揚威,還是你修改了大陣的核心,又或者是你不給我開門,我都看到朝廷的面子上,不想殺你。”顧辰軒在孫承源的耳邊說道,就如同天魔的蠱惑,每一個字都化成了一把刀,狠狠的插進了孫承源的心臟。
“只不過,你還是讓我產生了殺意,這一場戰爭,有你這麼一個合體修士,又或者是沒有其實影響並不大。”
這一刻,孫承源心中的滔天的火焰瞬間熄滅,他此時如墜冰窟,那凜冽的殺意如同寒冰,忽然間,壓制他身體的力量,忽然減弱了,似乎是那個男人想讓他說些什麼遺言。
“顧辰軒,殺官可是造反!你敢承受朝廷的怒火嗎?那就儘管殺我!”他強裝鎮定,對着顧辰軒嘶吼。
顧辰軒又列出一個笑容,雙手捧起這位欽差大臣的腦袋,此時,他的笑容在周圍欽差大臣的眼中,比那些魔道中人還有猙獰,還要可怕。
“殺了你那又怎樣?你以爲老子真的怕朝廷嗎?”這個時候,顧辰軒笑得很是肆意,就如同一個人,將心中的妖魔釋放出來。
一股渾厚可怕的靈力從顧辰軒的手掌緩緩傳輸的過來,孫承源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肉身再一點一點的枯萎,元神在緩緩的萎靡,就像是一個在放水的池子一般,一點一點的失去力量,他卻能清楚的感受到這個過程。
隨着時間的推移,他體內的生機緩緩消散,他的修爲跌落到金丹的境界,她的髮辮鬍鬚已經染上了蒼白之色,可他依舊還活着,衰老,腐朽,死意在他的身上緩緩的擴散,絕望如同黑色的浪潮一般在他的心中翻涌。
“我求你了,放過我吧,放過我吧!”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在面前的這個男人面前不過是一個螻蟻罷了,他放聲的哭嚎着,鼻涕眼淚一起流下,就像是一個凡間的糟老頭子。
那一雙手離開了他的臉,可那種衰弱的感覺依舊揮之不散,他的生機一就是慢慢的流逝。那種束縛的力量已經消散了,孫承源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已經說不出話了,只能發出嗚嗚呀呀的聲音,就像是一個臨終的老頭子。
下一刻,枯骨一般的身軀緩緩倒下,在烈日的照耀之下,顯得無比的淒涼。
無數的人都看着這麼驚悚的一幕,一個正值壯年的合體境界修飾,竟然在這裡經受着天人五衰而死去,而殺死他的人,就像是碾死一隻螞蟻一樣輕鬆。
此時,沒有一個人敢說話,誰都知道,這位欽差大臣死去的後果是什麼,這意味顧辰軒狠狠地打了朝廷一耳光,現在,無論是叛軍魔道還是朝廷,都似乎站在了他們的對立面,他們舉世皆敵!
顧辰軒依舊是平靜淡然,他並不在乎,如果真的逼急了,他直接打開龍紋黑金鼎,釋放出其中的九幽本源之道,和對方來一場人體炸彈的遊戲。
顧辰軒左手一擡,那陣法的權限,又回到他的手中,顧辰軒只是祭練了片刻,就完全的掌握了這嶄新的陣法。
他就會袖子,永安城的大門便緩緩的打開,而那些漂浮在天空之中的人們,看着這打開的城門,不知道該進去還是不該進去,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朝廷派來的欽差大臣被活活的老死,而他們現在踏進了這個門,就很有可能直接站在朝廷的對立面。
李天雲看着這一扇敞開的大門,一咬牙,駕馭着自己和族人的飛舟駛入了永安城,他們已經沒有退路了,六十多萬的叛軍集合,如果他們現在不進城,結局就是一個死,進了城,說不定還能有一線生機。
李天雲是一個表率,他帶領人進入了永安城,其他的人也跟着他進入了城內,數百萬人進入永安城,一下子顯得人滿爲患,而就在這時,事先做好安排的管理人員站了出來,維護好的秩序,而更加重要的是,剛剛有一位合體修士死在了城頭,沒有人敢在這個節骨眼上作亂 。
永安城一下子又回到了那個男人的手中,隱藏在陰影之中魏斌靜靜的看完了這一幕,他的雙手在顫抖着,他完全沒有想到那個瘋子竟然會殺死朝廷命官,幾乎適合造反相同的世界。
“他瘋了,他竟然直接宰了孫承源。”
一時之間,無數的思緒涌過他的腦海,他開始思考自己到底該做些什麼,就在這時,似乎有一雙眼睛在注視着他,他猛地朝一個方向看去,只看到帶着和煦笑容的顧辰軒正看着他,笑得像是一個孩子。
此時,他如墜冰窟,周圍的陰影緩緩的扭曲,直接脫離了他的掌控。
而在陰影之中,無數的光點浮現,匯聚成了那個男人的虛影,顧辰軒笑了笑,說道:“我早就已經發現你了,我就說朝廷不可能只派一個合體修士,一明一暗。”
魏斌沒有和他廢話,手中出現一把彎刀,上面雕刻着陰影的紋路,他猛地向前一劈,無數的陰影被砍成了兩半,外界的光線似乎又透得進來。
那些光線緩緩的覆蓋在他身上,他的身影不斷,變得虛,似乎藉着這些光在逃離,而就在這時,大片大片的陰影,忽然反捲,又將魏斌包裹了起來。
魏斌瘋狂的掙扎着,那一把彎刀不斷地砍出裂縫,卻又很快的被彌補,陰影組成的浪潮直接將它吞沒,而當他的手徹底消失在光明之中,一切又恢復了極致的寂靜,顧辰軒始終微笑着看着這一幕,就像是一個遊離於戲劇之外的觀衆。
陰影徹底平靜,這一位合體修士在世界上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痕跡,就像是他從未出現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