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球后的埃爾頓沒有任何表情,一點兒慶祝的動作都沒有,他默默地往中圈方向走,根本不像是一個剛剛取得進球的傢伙。
這是一種無聲的抗議,因爲不萊梅球迷對他真的很不友好,雖然心裡頭十分高興,但他對球迷不滿意。
而不萊梅的球迷一時半會兒也沒有反應過來,所有人都呆了幾秒鐘後才歡呼了起來。但一想想進球的居然是埃爾頓,他們的歡呼聲就突然變成了驚訝聲。
“咦,怎麼會是他?”
“不科學啊?我以爲他就這樣直到賽季末。”
“我剛纔真的沒有看花眼睛?真的是胖子進球了?”
“我沒看清……”
“啊,總算被他蒙進去一個了,估計他把上帝都感動了。”
埃爾頓雖然進球了,但是並沒有得到不萊梅球迷的認可,反而繼續遭到了冷嘲熱諷,一個進球不足以打動他們。
他的一些隊友的反應也挺冷淡的,只有弗林斯和博羅夫斯基上來想要和他慶祝,但是一看埃爾頓根本沒有慶祝的意思,他們也打了退堂鼓,其他人根本就沒打算上來,可以想象埃爾頓在他隊友們心中的位置有多麼的不堪。
最興奮的應該是沙夫了,沙夫幾乎想要衝上球場上去擁抱埃爾頓,對埃爾頓的信任總算等來了收穫的時候,雖然埃爾頓現在只是打進了一個球。
“嘿,小子,我就知道你可以做到的。”
“你還可以繼續進球!”
“你的進球不止這一個!”
“加油!”
他對着埃爾頓狂喊,就像是一個癡迷於埃爾頓的球迷。
也許在這個矛盾的熟悉又陌生的球場,沙夫是唯一信任他的人了,或許還有剛纔想上來和他慶祝的弗林斯以及年輕的博羅夫斯基,但他實在是沒有心情和他們一起慶祝,因爲他本就拒絕在這裡成爲一個小丑,一個進球的小丑。
沙夫說得對,我還可以繼續進球,我一定還可以繼續進球!埃爾頓的心裡頭在激烈翻滾着,這個進球讓他涌起了繼續進球的慾望,讓他重新找回了一點自信。
“埃爾頓其實挺慘的,無論是在墨西哥還是在德國,他的進球數據都少得可憐,在墨西哥不受歡迎,在德國也不受歡迎,他今天在德甲的進球數也只是追上了在墨西哥的進球數而已,確實沒有必要欣喜、高興,他還需要繼續證明自己。看看不萊梅球迷的反應,似乎在得知是埃爾頓進球之後,他們的歡呼聲就戛然而止了,這一切都顯得十分奇怪。可或許越是這樣,埃爾頓就會越想證明自己。”
“我覺得舒斯特爾可以考慮一下李銀和李偉峰,剛纔的進球其實也證明了就算李銀和李偉峰不在狀態,但是舒爾和佩德森還有基馬克的狀態也好不到哪裡去。但李銀他們也許可以在防守中提供更多的幫助。”
鄭志走回到了隊友們身邊,眼睛卻望着肅穆站在中圈弧的埃爾頓。
“大家都要注意了,千萬不要再讓那傢伙輕鬆衝起來。”
“聽清楚我的意思,別讓那傢伙輕鬆衝起來,就是衝起來,也別讓他踢得太舒服。”
“他就是我們最大的威脅。”
鄭志已經把埃爾頓的危險級別提升了起來。
“必要的時候,我們要雙人包夾。”
“我們要加強貼身逼搶,別讓他們輕鬆拿球。”
……
埃爾頓雖然在不萊梅不受待見,但是法蘭克福這邊可沒小看過他,鄭志在賽前賽中都重申着埃爾頓的速度相當有威脅。
上半個賽季法蘭克福通過掐死不萊梅的傳球路線來牽制埃爾頓,同時在埃爾頓的身後還有人緊盯着。現在如法炮製,可埃爾頓現在卻找到了破門的機會。
原因很簡單,埃爾頓不吃獨食了,他今天踢得更有團隊精神,更信賴隊友,所以不萊梅也打得比前些場比賽好。沙夫一直都在讓不萊梅變得更好。
但是,法蘭克福何嘗不是,他們踢得其實比不萊梅更加成熟,雖然舒斯特爾和沙夫接手球隊的時間都差不多,但是舒斯特爾以前作爲球員可是天皇巨星級別的,在球員面前有威信力,這點更有利於團結球隊。
比賽重新開始後,法蘭克福加強了中場的控制力,442的平行站位讓他們的攻守更加平衡,舒爾和鄭志的分工十分明確,舒爾其實和李銀的角色是一樣的,讓鄭志能夠專注於進攻。第29分鐘,舒爾因爲幫助庫切拉協防埃爾頓拿到了一張黃牌。當埃爾頓展示速度的時候,也許只有用犯規和運氣把他留下來。
舒爾並不是唯一被欺負的那個,5分鐘後,鄭志也因爲從側面攔截埃爾頓而被出示了一張黃牌。
埃爾頓一個人就讓法蘭克福的兩名後腰各拿到了一張黃牌。
“糟糕,”
“兩名後腰都拿到了黃牌。”
“今天埃爾頓打了雞血!”
“這下舒斯特爾要頭疼了。”
這還得了?
舒斯特爾氣得小鬍子發抖,這要是被埃爾頓搞下去一個還得了。他站了起來,剛要走到場邊,卻發現博羅夫斯基開出的定位球直接砸到了基馬克的頭上,彈到了格羅索的腳下,格羅索總算利索了一會,右腳往左瀟灑一波,左腳往前推了一腳,飛快的帶球衝了兩步之後,一個大範圍的轉移球,把球送到了法蘭克福的右路,施耐德拿球迅速下底。
一個倒三角回傳,鄭志在中路停下皮球之後,右腳突然一腳挑傳,皮球直接越過了整條不萊梅的防線,又是埃爾茲反應不過來,薩魯這次反越位成功,在左路殺到了小禁區前,沒等皮球落地,也沒等埃爾茲衝回來,右腳直接側身打門,雖然門將羅斯特衝了出來,試圖用雙手干擾一下薩魯,但球還是向炮彈一樣飛進了球門裡!
“球進了!”
“鄭志雖然身背一張黃牌,但是他依舊冷靜的完成了助攻。”
“埃爾頓雖猛,但還是被鄭志拍死。”
“他不會助攻啊,就鄭志這一下,夠埃爾頓學幾年!”
“這纔是最具決定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