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棠被這陣仗嚇得不輕,一眼看去,酒店門口懸了個大紅條幅:熱烈慶祝周府海棠酒店正式開張!許棠正疑惑這“周府海棠”是什麼,擡頭一看,招牌上赫然“周府海棠”四個大字。
方舉湊過來,舉起大拇指朝着招牌一指,“這名字起得好吧,嫂子?”
許棠沒摸清楚狀況,不由扭頭去看周險,“這是……”
周險捏了她的手往前走,“我開的。”
許棠看着眼前氣派的門面,仍是難以置信,方舉跟在後面解釋:“今天開始,我們就正式到市裡來發展了,嫂子你在這兒待了四年,可要多多介紹經驗啊。”
說話間許棠已經跟着周險走了進去,裡面上下兩層,裝修得金碧輝煌,幾十號桌子上都坐滿了人,服務員看茶倒水忙得腳不沾地。許棠跟周險剛一進去,裡面的人齊刷刷轉頭打招呼:“險哥!嫂子!”
許棠被這整齊的吼聲炸得腦袋發矇,疑心自己再次回到了當年渡河鎮的那棟房子。但一眼看去,喝茶聊天人一水兒都穿着西裝打着領帶,跟方舉似的人模狗樣。
陸續過來幾個人跟周險和方舉確認流程,不一會兒開張典禮正式開始。司儀開始上去講話,下面噼裡啪啦一陣鼓掌。
許棠跟着周險在靠近舞臺的貴賓席上坐下,席上的七八個人正襟危坐,面前都放着銘牌。許棠朝着銘牌掃一眼,上面好幾個名字在枝川市都是如雷貫耳。許棠暗自震驚,周險這四年風生水起她是有所耳聞的,但風生水起到這種程度,她萬萬不敢想象。
“現在,讓我們有請新棠物流有限公司副總經理方舉先生上臺致辭!”
司儀打斷許棠的胡思亂想,她立即收回目光,見方舉正了正衣領,在鼓掌聲中雄糾糾氣昂昂地走上舞臺。
許棠聯想到他之前那一頭紅髮,要是配合他今天這神態,倒活似一隻雞冠挺立的大公雞。
“……我想你們一定好奇我們酒店爲什麼要起‘周府海棠’這個名字,這要從我們老闆和老闆娘的傳奇愛情開始講起了。話說當年我們老闆娘豆蔻年華,正是情竇初開的時候,遇到了我們身世坎坷的老闆,所謂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許棠聽得既覺好笑又覺羞恥,伸手扯了扯周險的衣袖,掩面問道:“……能把他轟下來嗎?”
十分鐘後,方舉終於講完下來,剛一落座便衝着許棠一笑,露出一口白花花的牙齒,“嫂子,我講得怎麼樣?”
許棠不忍心打消他的積極性,“……還行……挺有煽動性的。”
陸陸續續又有幾個人上去講話,最後終於到了剪彩儀式。周險攥着許棠的手和一衆嘉賓一起走上舞臺。禮儀小姐牽上紅軸帶,用盤子端了剪刀上來。嘉賓人手一把剪刀,到許棠這裡卻是少了一把。禮儀小姐正要返身去拿,周險卻擺了擺了擺手,將剪刀遞進許棠手裡,然後包住了許棠的手。
許棠心臟立時停跳一拍,周險大掌溫熱,穩穩握着她的手,彷彿狂濤怒瀾中掌着船舶的舵。激昂的背景音樂中,周險便這樣掌着許棠手,“咔擦”一聲,和臺上嘉賓一起剪斷了紅綢帶。
開業典禮結束之後,宴會正式開始。
席上方舉妙語連珠,嘉賓席笑語不絕。周險喝酒豪爽,話依然不多,只在關鍵性決策性問題上替方舉回答一聲。畢竟是應酬飯,自然不能隨心所欲。
散了席,周險和方舉將嘉賓送走,回來方舉立即嚷道:“喝了一肚子水,菜都沒吃幾口,險哥我們開個包廂,點個火鍋,慢慢吃?”
周險低頭看着許棠,“你吃飽沒有?”
“還好。”
“還好那就是沒飽——走,吃火鍋。”拉了她的手臂朝二樓走去。
鍋底剛剛煮沸,包廂門忽被打開,一人走了進來,笑說:“不好意思,來晚了。”方舉往旁邊挪了挪,給這人讓了一個位子。
許棠自他進門之時就一直盯着他,待他落座,終於想起來這人是小伍。他也穿一身挺括的西裝,身上的憨厚氣質褪了不少,顯出另一種沉穩。小伍也認出許棠,連聲跟她打招呼。
方舉推了盤牛肉下鍋,“嫂子,今天險哥喊你過來,除了讓你剪綵,還有件事。”
“什麼事?”
方舉從地上撈起四瓶啤酒打開,往四人面前各放了一瓶,“險哥和我都沒有管理酒店的經驗,所以想把酒店交給你打理。”
許棠一驚,“我也沒經驗……”
“你書讀得多,又在市裡見過世面。再說你大學時候不是開了個奶茶鋪子嗎,據說也賺了一筆錢,可見嫂子你是有做生意的頭腦的。反正這店子辦起來也沒花幾個錢,”方舉見鍋裡牛肉熟了,示意大家開始吃,“險哥的意思是,隨便你折騰,虧了也不怕。要是成功了,做出特色做出規模了,咱們就多開幾家。”
許棠大三的時候,瞅準攤位急轉的機會,用自己大學兩年的獎學金租了一個很小的鋪子,和班上一個女生合夥賣奶茶和壽司,小小賺了一筆。後來小吃街整體整治,地租上漲,課業又忙,許棠便把鋪子又轉出去了。
但這奶茶鋪子畢竟只是萬把塊的生意,“周府海棠”可是佔地四五百平方米的正規酒店,兩者自然不能同日而語。
方舉見她猶豫,又說:“嫂子你別擔心,反正這酒店就是開起來試水的,放在我們手裡,不見得比你經營得好。”
“你們爲什麼不僱專業的酒店管理人才?”
方舉笑了笑,“畢竟不是自己人。”
許棠仍想推拒,周險看她一眼,“許海棠,你是不是怕了?”
“你別對我用激將法,這件事不是小事……”
周險看着她,沉聲道:“你寧願給傻.逼老闆打工,也不想自己當老闆?”
許棠目光一斂。
“都說了虧了算我的,就這麼一個破店,十家我都虧得起,”他往許棠碗裡夾了兩塊新鮮的牛肉,“做不到這種話就不要說了,你要是不敢,直接說,我不勉強你。”
雖明白他仍是激將,許棠心裡還是生出一股好勝之心,她想了想,“我已經跟公司簽了三年合同……”
“要付違約金?”方舉立即問,“沒事,只要嫂子你來,這些都是小事。”
許棠吸了口氣,立時覺得重擔壓了下來,“不是違約金的問題……我什麼時候上崗?”
“只要嫂子你願意,隨時可以過來。要是幹得不高興了,也隨時可以走。你就是過來當領導的,負責制定大政方針,交代下去自然有人幫你辦。”
方舉說得輕巧,許棠卻知並不輕鬆,她低頭沉思許久,“我還得先做點功課。”
“沒問題,店還要試營半個月,調整之後纔算是正式營業。”
許棠點了點頭,“那我半個月裡辦離職手續辦完,順便過來看看運營情況。”
小伍聞言立即遞了張名片上來,“我暫時負責店裡的事,嫂子你可以隨時聯繫我。”
方舉見此事定下來了,舉起酒杯,“來,走一個!”
四人碰杯,接着往下聊。鍋裡熱氣滾滾,香味四溢。方舉吃得熱了,將外套脫了放在椅背上,又倒了一盤墨魚仔進去。
許棠漸漸飽了,放慢了吃東西的速度,轉頭看了看周險,問:“你們這幾年,都在做什麼?”
方舉筷子頓了一下,“最開始當然要先跟驍哥說清楚,險哥爲這捱了一刀,”方舉目光朝周險臉上掃了掃,“我跟小伍跟着險哥單幹,三人湊份子買了輛東風車,幹運輸。開始運傢俱運材料,後來運水果。後來賺的錢又買了一輛,運的東西多了,資金週轉越來越快,我們就着想要不自己開始收購水果。”
三人開始在渡河鎮周邊聯繫水果供應商,最終確立了十戶。從這十戶開始,漸漸擴大規模,並開始進行時令蔬菜和土特產品的收購。從十戶、二十戶,擴展到上百戶,由點成線,由線成面,在這個過程中,物流公司應運而生。四年之後,物流公司已經承包了渡河鎮周圍大部分的水果經銷,供應着鹿山縣越上百個大小型超市和農貿市場。
如今物流公司業務開始分流,一部分仍是負責蔬果經銷,另一部分開始拓展建材的運輸和經銷,並已小有成就。
“前年渡河鎮大旱,農產品歉收,公司資金一時週轉不開,差點賠得底褲都不剩。”方舉一邊幫忙涮着羊肉一邊說,“我們仨都做好了從頭開始的準備。”
許棠問:“當時是怎麼挺過去的。”
“哦,當時險哥機緣巧合認識了鹿山一個做地產的老闆的女兒,她鼓動他爸爸出資,以她的名義入了股——她現在還是公司的第二大股東。”
許棠動作立時一頓,隔着繚繞的熱氣,不由朝周險看了一眼,周險正低頭吃菜,瞧不見他的神情。
方舉並未察覺,接着說:“有了這筆資金,公司總算週轉開了,後來也是在她的建議下,我們分了一部分資金開始做建材生意。”
許棠心裡微微一堵,笑了笑,“還好都過來了。”
“是啊,”方舉也有些感慨,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如今日子總算舒坦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買v的大家!
做生意什麼,基本是盒子想當然寫的……大家看個意思,別去深究!
我們的主旨是:霸道暴發戶愛上我,整個酒店讓我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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