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請你配合一點,不然弄傷了你我們可不負責任”其中一位護士冷冰冰地提醒地曾瑤,更甚者告訴她她的身份,“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是維護小三的,誰讓你做得下賤懷上她丈夫的孩子,即使你再抗爭再有理,回過頭來舉報我們,也沒有人爲你說一句話!”
曾瑤聽到這一句,心裡真的冰涼透冷了,不管誰對誰錯,不管她做過什麼,現在李茉莉就是要除掉她的孩子。可是寶寶是無辜的,他有什麼錯要受到這樣的待遇?
曾瑤淚水都流盡了,知道無論如何都逃不過這一劫,只能跟她們拼了。或許是護犢的心腸激發了自己,曾瑤使出了全身力氣擋住了護士打胎的器具,胳膊連帶衣衫都在尖尖的針管下劃傷,現出殷紅的一道口子也不管不顧,最終推倒了其中一個護士,奪門而逃。
“快,快追上她,不能讓她逃掉了。我們可是收了錢的。”中年女人連聲叫喊,緊跟着跑過去抓曾瑤。
護士們帶她過來是一條靜道,這裡基本上沒什麼人流,都是放醫療設備的。曾瑤跑得一頭亂髮都鬆散了,刮花的手臂上還在流着鮮血,剛剛跑到人羣中央就摔倒了。還好肚子沒有什麼事,曾瑤趕緊爬起來,但後面的護士已經追到了。
“請讓一下,有一位精神失常的病人跑出來了,請幫我們抓住她。”中年婦女一邊叫喊,一邊按在了曾瑤的肩頭上。
“你們放開我,我沒有精神失常,放開——”曾瑤努力抗爭着,就在護士拖她離開的時候,一個熟悉的人影出現在人羣當中,“你們做什麼,快放開瑤瑤!”
曾瑤做了太多努力,此刻身子都癱軟了,連站立都不穩。趙恆拉起她的一條手臂,將曾瑤帶離了現場,他過來是給爺爺拿藥的,沒想到在醫院裡碰到曾瑤,及時搭救了她。
“剛剛發生了什麼事了,那些護士爲什麼要抓你?”趙恆將曾瑤帶到了他開來的車上,將自己的茶杯遞過來讓她喝一口,緩了緩才問。
“別問了,謝謝你剛纔救了我。”曾瑤什麼都不想說,即使說了也只能加重心裡的負擔。醫院不可以再留了,雖然見不到陳文斌,但眼下她要保住自己的孩子。
“你要去哪兒,我送你吧?”經過這麼長時間,趙恆已經試着將曾瑤放下了,可當看到她遇難,一顆心始終難以平靜,以前那麼多波折和情緒又回到了他心中。
“先回家吧。”曾瑤自己都不知道何去何從,假如陳文斌甦醒,第一時間他一定會找她吧?所以現在唯一能做的是保全她自己。
趙恆沒再多說什麼,既然眼前的女子心思不在他這裡,現在又已懷孕,他還能奢求什麼呢?只能像以前一樣,盡力對她好。他開車按照原來的路線返回,一時間想了很多,近期的報道和新聞、還有陳文斌車子被炸燬、受傷住院的事情。那麼曾瑤落到現在的境地,一定是被人逼迫的吧?
果然當他將車開到陳文斌原來的住處,大門已經從外面鎖住了,門口還貼了房子轉讓的告示,看來一切都是李茉莉做的,她就是讓她有家不能回、讓她失去一切。
“要不,你先回我家吧,我家空房還挺多的。”趙恆挽留道,其實他現在這麼說完全不是想打曾瑤的主意,而是儘可能地給她一個幫助。
“不用了,謝謝,我自己想辦法。”曾瑤謝絕,她不能這麼懦弱,總是需要別人的幫忙,相信沒有陳文斌她也一定可以度過難關的。
“可是你一個人怎麼走?何況你有孩子了,就不怕他們的人再次找上你嗎?”趙恆怎麼都不放心,“你要是不願意去我家也行,我幫你租一個好點的房子吧?這樣起碼解決了安全問題纔想別的。”
“那好,錢算是我借你的吧。”曾瑤想到孩子,覺得趙恆的話不是不可能的,李茉莉什麼做不出來,還怕她找不到她?想了想最終還是勉強答應了。
房子安定後,曾瑤第二天就去了警局,她要舉報帥凱,將他所做的事情都吐露出來。若是有條件還可以出證據,陳文斌最後一個電話就是他對他們的威脅,只可惜那部也被炸燬了。
整件事情詳細說了一遍,警察確定帥凱就是這件案子的嫌疑人,只是還要抓他進來進行拷問和核實。當警方通緝帥凱時,這個人卻再一次消失了一樣不見了人影。
陳文斌聽廣播時也知道了這樣的事實,雖然沒見到曾瑤,但他確定這件事一定是瑤瑤所爲。曾璐璐不見得有這樣的膽子,其他人更加不可能,陳文斌心裡踏實了,知道曾瑤爲了他東奔西跑、現在也就安好。
他雖然甦醒了,可精神不大如以前,一睡就睡七八個時辰,或許是沒有一個親近的人在他身邊吧。心中明明掛念曾瑤,可在他眼前晃着的卻是另一個女人的身影,正是李茉莉讓他失去了外界的聯繫,甚至連辰東都見不到一面。
陳文斌希望自己能快點好起來,可是他問過醫生了,真正康復需要三個月的調養,他可不想像飛人一樣躺在病榻上,一直讓李茉莉服侍。
即使內心萬般煎熬着,他還要忍受軀體的疼痛,每一次換藥都要撕心裂肺一次,不知道是不是李茉莉故意的。還有就是擦身,這一點他十分不願意讓李茉莉代勞,可是每次都由不得他,因此陳文斌只能在那個時間段睡着。
今天是陳文斌住院的第十五天,李茉莉依舊做着不變的工作,唯一讓她氣憤的是曾瑤那賤女人的孩子竟然沒有流掉,還被她跑掉了!想到這裡,她就氣得牙齒癢癢,想着就算曾瑤逃到天涯海角,她都不會讓她順利地生下孩子!否則,她就不叫李茉莉!
似乎是手上的動作重了點,病牀上的人緊皺了英眉。李茉莉又放緩了,每次等到這時候陳文斌就睡着了,她好像在服侍一個死人,一點趣味都沒有!
擦完了身,李茉莉又給陳文斌受傷的腳做了按摩,她附身過來細心看着他的臉,他的眉毛,他的眼睛。她不止一次這樣深情凝視他,若是陳文斌也能睜開眼睛跟她對視就好了,可惜……
李茉莉情不自禁用手撫過男人英俊的眉毛,盯着那張略顯性感的脣吻了下去,這樣的事她已做過不下百遍了,都是在陳文斌昏睡的時刻。
“你做什麼?”這一次,陳文斌卻突然醒轉了,睜着大大的眼睛警惕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我、我在幫你療傷。”好像偷腥被捉住一樣,李茉莉也有不好意思的時候,退開了幾步胡亂解釋一句。
“以後我的私事不用你處理了,你去請個護士過來,她們料理地比你細心。”陳文斌心中一陣厭惡,只是沒說出口,想着李茉莉那張豔脣不知吻過多少男人,再來接觸他的不免覺得髒。
“她們都是外人,沒結過婚的,對於這種私活怎麼好處理?”李茉莉回絕,那些小丫頭想都別想,這是她的男人。
“總之我不要你代勞,還有我要見李董,不能一直在醫院裡呆着,我要出院。”陳文斌真正想的是他要見瑤瑤,時間耽擱地越長,他越是不放心,所以只有出去才能探知情況。
“你的意思我會轉告我父親的,出院的話暫時別考慮,除非你想在身上留疤。”李茉莉好脾氣也有用盡的時候,冷着面色對待陳文斌。
恰好陳文斌手裡的一項業務出現了小小的問題,李德全有心思將陳文斌轉出來,前提是不耽誤他治療的情況下。就這樣經過商議,第二天陳文斌就被轉出了病房,到了李德全別墅中療傷。
本來陳文斌不願意,他要回自己原來的家裡,說不定瑤瑤就在裡面等着他。可李德全找來了醫生幫忙分析,說他的傷勢不清,必須好好調理。除了醫院,就只有他那兒有最優越的條件,不僅可以養身,還可以臨時召開緊急會議。只要攝影儀往牆面一投,特殊的房間裡立刻可以營造出會議室的氛圍,公司裡的個別股東也可以看到他們。
陳文斌相信了李德全的話,不過條件是他要見一面瑤瑤,想知道她在家裡過得好不好。
這個李德全也當面答應了陳文斌,出院之後,李茉莉卻跟父親急了,“爸,你答應他做什麼,這不是成人之美嗎?”
“什麼成人之美?你不懂,我怎麼可能真的答應文斌?挺多是拖他一拖,或者想想別的路子。”李德全還記得女婿想走的心思,他怎麼能如他的意呢,就是爲了瑞康也不能讓陳文斌和茉莉離婚。
……
曾瑤自從搬進了新住所中,心思卻沒有一天定下來,腦袋裡始終想着陳文斌的康復情況。大半個月過去了,他們的兒子都快滿六個月了,他醒了嗎?能夠站立走路了嗎?爲什麼他還沒有聯繫她、難道陳文斌也失憶了?
正思考中,有人按響了門鈴,曾瑤從貓眼裡看到是趙恆纔開了防盜門,讓他進來。這兩天她也在託他幫忙找消息,有關帥凱的還有陳文斌的,同時也怕弟弟妹妹放了學回家沒有住處。
“怎麼樣,有新的情況嗎?”曾瑤迫不及待地問。
趙恆搖了搖頭,“沒有什麼新消息,讓你久等了。”
“沒事。”曾瑤默默地坐下來,內心卻十分失望。不知怎麼,沙發扶手觸到了手臂受傷的地方,她輕吁了一口氣。
“怎麼了,是不是受傷了?”趙恆比她還要着急,連忙托住曾瑤的一隻手,小心地挽起她的袖子。
因爲手臂受傷,曾瑤都只能穿寬大的毛衣,袖口也是粗粗的。只是一卷就可以看到白嫩的皮膚間橫亙着一條於痕,十分觸目驚心。
“什麼時候受的傷,回來的那天嗎?”趙恆一邊問,一邊隨身抽出一盒藥膏,擠出一段幫瑤瑤擦了擦,“我爺爺前不久也跌傷了,幸好我在醫院拿了藥,這是進口的,不會留疤痕。”
“明天你陪我去一趟醫院吧,我想看看陳文斌好點沒有?”曾瑤心思根本不在自己身上,也不知道趙恆說了些什麼,只請求他幫她這最後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