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斌正要去親吻素素,房門外卻被劇烈地敲響,同時還傳來馨兒稚嫩的聲音,“爸爸,房間裡有老鼠,我害怕——”
陳文斌身上的激情似被冷水撲滅,急急忙忙裹了睡衣起身,將素素按在被子裡纔開門,門外陳樂馨光着腳丫、鬆散着頭髮,甚至光滑的臉蛋上還掛着兩點淚珠,無措地看着父親。
別說房間裡有老鼠,就是一隻螞蟻都看不到,每個房間都插了新鮮的花束,地面被素素打掃地乾乾淨淨、不見一丁點灰塵。這明顯是陳樂馨故意編的謊話,爲了阻止二人在牀上恩愛。
“老鼠在哪裡?”明知如此,陳文斌還是耐心地問了一句,將女兒抱起來,帶回她自己的房間。
二樓正臥斜對面放了一張小牀,鋪着蒲公英花朵的被子,陳樂馨卻不好好睡覺。陳文斌將女兒放進被子裡,見她沒什麼話說,教導她睡覺,“馨兒聽話,房間裡沒有老鼠,你要乖乖地,不然爸爸明天不帶你去娛樂城玩了。”
陳樂馨低下頭,娛樂城是她最喜歡去的地方,只是因爲父親帶她來見素素阿姨,所以整個心情都變得不好,聽到威脅聲她更是委屈地掉淚水,小手擦一擦後小心翼翼地問,“爸爸不喜歡馨兒了嗎?”
“爸爸怎麼可能不喜歡馨兒”陳文斌知道小孩子內心敏感,特別是她身處的環境複雜,容易引起心裡疾病,所以才儘可能地勸導她,“你是爸爸的小棉襖、小寶貝,無論是將來還是現在,爸爸都會永遠愛你。”
“可你不是喜歡素素阿姨嗎?”陳樂馨不哭了,懵懂又認真地看着父親問話。
陳文斌摸了摸女兒的頭頂,一臉慈愛,“傻瓜,那是不一樣的,等你長大了就明白了。”
“那爸爸是不是不再要媽媽了。”陳樂馨似懂非懂地點頭,其實她還是弄不明白。
提到這個讓陳文斌尷尬起來,他又怎麼能在馨兒面前承認他跟李茉莉寡淡的關係?甚至說出她其實不是自己的女兒,他只是心疼她沒有親生父親才做她爸爸的?
這樣的事情無疑會帶給陳樂馨巨大的打擊,所以陳文斌只能撒謊,“不會,爸爸也不會不要你,安心睡吧,晚安。”
關燈之前,陳文斌在女兒額前吻了一下,她才肯閉上眼睛。退出房門前,被子裡的小小人小聲開口道,“爸爸可以不關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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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就不關門。”陳文斌說完才返回了臥室。
擔心女兒再來搞破壞,兩個人一直沒敢動彈,二十分鐘的時間裡都在彼此對視。直到陳文斌再也按捺不住了,才爬上牀跟心愛的女人抱在一起。過程中也不敢狂風猛浪,甚至是一丁點聲音都沒有,讓素素又好笑又好氣。
“文斌,你說她永遠不接受我怎麼辦?”素素憂心忡忡地問起來。
“沒關係,慢慢相處,實在不能接受也不強迫。”陳文斌得到了滿足,將心愛的女人側摟在外,嗅着她發間的香味。
“那我們還會有自己的孩子嗎?她們能不能相處好?”素素又問。
“你想太多了,以後的路還長,誰也說不準的。”陳文斌瞌睡來了,握住了素素的手閉上眼睛。
很快,身旁的人就睡熟了,素素卻怎麼也睡不着覺,她也在想未來會怎麼樣,是不是真的跟陳文斌在一起?又或許未知的定數太多,真如陳文斌所言是說不準的。
不久素素也迷迷糊糊睡着了,卻忽略了門外的人。陳樂馨睡不着覺,等爸爸走後,她自己起身披了一件外衣下了牀,走到爸爸和素素阿姨睡覺的房門口,這次她沒有選擇敲門,而是歪在門口。
裡面的動靜和說話的聲音她聽到了,知道爸爸要跟素素阿姨生孩子她很難過,可是沒有辦法改變現狀,之後也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起牀,陳文斌特意來了個早起,是擔心馨兒這孩子太過敏感,免得被她看見他跟素素在一起會難過。沒想到開門後,卻發現這孩子歪在地上,一陣心疼和自責從心底升起,幸好現在溫度不低,房間裡面他跟素素雖然蓋被子可開了空調。陳文斌將女兒抱起來,並探了她額頭,還好溫度正常。
素素也跟着收拾起來了,正忙着疊被子,看到這情景問了一句,“馨兒怎麼了,有沒有生病發燒?”
“還好沒有,你做早餐吧,我來照顧她。”因爲是熟悉的兩個人,陳文斌也開始發號施令,不用再顧忌什麼。
素素放下了心,疊好被子後就去了廚房。現在的廚房比原來大一倍不止,有專門的餐具和用具,還有烘烤爐、麪包機、炸醬機。
因爲有馨兒在這裡,素素做早餐還是很用心的,用煮好的軟飯裹在保鮮膜上做成動物或是娃娃形狀,用新鮮草莓點綴了嘴巴、用巧克力醬點綴了眼睛和耳朵,一把小青菜就當作娃娃的頭髮或者是動物的尾巴。另外給三人沖泡了滿滿的奶茶、煎好雞蛋、切好火腿腸隨後裝盤端出了桌。
房間裡,馨兒也自然醒了,陳文斌又將她教育了一頓,之後才帶領女兒洗漱。
忙完來到客廳裡,靠窗的餐桌擺放了可口的早餐、還有飄滿花香的百合,純色的窗簾拉開,一眼可以望見碧綠的草木。此刻陳文斌的心裡是滿足而幸福的,家裡有一個女人等他下班,身旁還有個乖巧的女兒,即使工作再累再辛苦那也值得。
這個時候,陳文斌真的很想去擁抱一下素素,多年來的浮躁與孤獨在這一刻得到了安寧,多虧她給了他一個家。
“還愣着幹什麼,快過來吃早餐吧。”素素一聲輕喚將陳文斌拉回了現實,之後他纔回到桌邊。
吃早餐的過程中,陳文斌臨時接到電話,說有一個合作商要他過去看看廠房,總之又是工作上的事要利用點業餘時間。
說好週末要帶女兒去娛樂城的,陳文斌一向說話算話,還好那邊打電話聯繫地早,現在有事只能下午再出去玩。
上午只能將馨兒拜託給素素照管,正好他不在,兩個人可以適當地溝通溝通。早餐還沒吃完,陳文斌就開車出去了,剩下的時間陳樂馨也不好好吃飯,將飯粒撒在桌上、埋怨不好吃。
這要是自己的孩子,素素早就生氣了,可對方身份特殊,她只能好好待她。
“怎麼了,飯不好吃嗎,你想吃什麼阿姨給你做。”素素好脾氣地笑道。
“我纔不要吃你做的飯菜,你是勾引我爸爸的壞女人!”陳樂馨突然站起來,當面伸手指責素素。
桌對面素素僵硬了一下,笑容也很勉強,馨兒才三歲多,她一個大人不可以跟小孩子這麼計較的,“爲什麼這麼說,誰告訴你的?”
“因爲你要我爸爸跟你睡覺,所以你是狐狸精。”陳樂馨口齒伶俐,反駁地讓素素沒有話說。
如果這一句是別人說的,她倒可以接受,可這個人是陳文斌的女兒,素素才莫名地覺得難堪。讓她更驚訝的是,馨兒小小年紀怎麼就懂得‘狐狸精’這三個字眼。
“馨兒,不是這樣的,我沒有騙你爸爸什麼。”素素還想說什麼,卻又擔心自己的話陳樂馨根本聽不懂。
但結果,陳樂馨的話語比她更伶俐,“解釋就是掩飾,你就是壞女人,你害了我媽媽!”
素素心痛難忍,一直覺得童言無忌,她們的話最不受傷害,可沒想到真正將她的心戳傷了。想着自己的身份的確如此,她不是正室,只不過是陳文斌喜歡的女人,她就是影響了別人的家庭!
素素沒有話說,慢慢地坐在椅上,餐點完全吃不下去,也沒有心情去收拾桌子。這時,陳樂馨越說越激動,用手抓了一把飯丟在對面那個女人的臉上,讓她更加愧疚。
兩個人僵持了漫長的十分鐘,陳樂馨走開了,“我要去找我爸爸,不想理你。”
說着跑出了大門,素素還怔愣着,整個心靈深深被那幾句話影響。等反應過來,馨兒已經跑出了正門口,素素這才反應過來,門都來不及鎖、髒了的衣衫也來不及換,連忙追了出去。
“馨兒,你去哪裡?你爸爸會回來的?”素素一邊跑一邊追,竟然還沒有一個三歲小孩跑地快,只能盡力追蹤着。
眼看快追到了,這時轉角的公路邊突然來了一輛車子,而陳樂馨還一直不停地往前跑,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素素整個人都急到了嗓子眼,再這樣下去,車子一定會將馨兒撞傷的,她心一橫,快步上前在最後一剎那將陳樂馨攬在懷裡。而她自己因爲高跟鞋而崴了腳、摔倒在路邊。
此時,陳樂馨嚇得‘哇’地一聲大哭起來,車子還差一秒就撞到她們,在關鍵時刻停了下來,車窗劃開後探出一個略爲清秀的腦袋,“是你?”
素素安慰着馨兒,聽到話音才擡頭,這纔看見熟悉的面孔,之前他們見過面的,並且還是在圖書館。他幫助她抵擋了帥凱,還受了傷,名字叫趙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