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他翻了個白眼,不鹹不淡地開口:“有秘密在這說。”語聲不高不低,足以讓周旁的人都能聽見,他就那麼矮着身湊在我面前,黑眸緊鎖着我。
然後基於人人都有的八卦心,我察覺到即使身旁的幾位都面不改色,但其實都是豎着耳朵在聽的,只有我自己心裡清楚:他哪裡有什麼秘密,他的秘密早八輩子都告訴我了,根本就是在哄我。看吧,即使我有些喝醉,腦袋發昏,事情還是拎得清的。
江承一摸了摸鼻子直起了身,然後泰然自若地走向一旁的男生堆。中途,有人點歌,熟悉的音樂響起,我下意識地回頭去看,卻見江承一已經拿了話筒站在中間。很少聽他唱歌,但我知道他唱歌其實好聽,醇厚的嗓音帶了一種特殊的磁性。
“你敞開懷抱融化了我,你輕捻指尖揉碎了我,你鼓動風雲捲走了我,你掀起波瀾拋棄了我......”
隨着他徐徐吟唱,耳旁傳來竊竊私語,我垂着眸當作沒聽到,無非就是驚歎訝異之類的。
是越見拔高的爭吵聲引起我注意,擡起眼就看到暗色的燈光下菱子與一名女生在爭論着什麼,定睛一看,那背對着我的女同學不正是之前向我說八卦的那個嘛。我沒有動,豎了耳朵聽她們在吵什麼,但一片噪雜,實在是聽不清。很快有人過去勸解,把她們兩人隔開了。
見此也沒再關注,等後來臨離開前去洗手間,正要出來,卻聽外間有人邊走進來邊說話,口中提到了菱子。我頓了頓,緩住了身形,最後等那兩同學出去後,才走出裡間,心情複雜。
原來菱子剛與那女同學起爭執,是在警告對方不要信口開河,說那錢薇根本就是單相思。菱子與我的關係,老同學自然都清楚,一致想成是在爲我打抱不平。但還是那句話,無風不起浪,要沒那事,錢薇還能胡亂編纂?
意外的是菱子這時還會護着我,在她眼中我不是蠢笨至極的人嗎?
這邊拖延半刻,等我出去時包廂裡的人都散了,到歌城門外時,見班長還在調度安排,讓有車的男同學送女生回家。正好看到江承一那輛白色現代緩緩開離,我淡笑了下。
“韓小芽來,你坐章明宇的車。”班長朝我招手。其實我本想自己打車回去的,但估計也沒人會同意,於是聽從了安排。車上除去我外還有三個女同學,各自住在不同地區,我住的算是最遠的,自然是最後一個到我那了。
全部跑遍,差不多抵達我住處樓下已經是一個多小時後。目送着同學的車子離開,我才轉身,一聲車喇叭響把我給嚇了一跳,下意識循着聲音去找,卻被刺目的車燈給照得睜不開眼。下一瞬車燈驟暗,眼睛從明到暗有個適應過程,等眯起眼看清時,扭頭就往樓裡走。
車門聲伴隨着腳步聲緊隨其後,我腳步加快,可再快也快不過身後那人。就在我抵達樓梯口時,從後伸來了掌拉住胳膊,把我人往後帶。
撞進某人的胸膛,不等我掙扎,就被緊緊箍住了腰。
我說:江承一,這樣很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