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開短信,是兵哥哥詢問我可否有到家,我快速按下“已到家,謝謝”就發送了過去,然後他回過來“晚安”,我不想再回了,實在是被身旁那灼灼目光盯着難受。
待我收起手機後,怯怯地去看他。
“聊完了?”他問。我點點頭,有些不安地去拉他衣袖,“江承一,你生氣了嗎?我答應你,以後都不會再與他聯絡了,這次是他突然跑來咱縣,我不好推脫才......”
幽黑深邃的眸子盯着我數秒,突然他笑了,擡手就來揉我的頭髮,“傻樣,那麼緊張作什麼。我沒生氣,今天那個他我只看一眼,就知道不是你喜歡的類型。”
我仔細看了看他眼底的笑意,確定沒氣惱殘餘後暗暗鬆了口氣,然後問:“你怎麼就知道我喜歡什麼類型了?”
“當然,”他得意一笑,“像我這樣的。”
我作了個嘔吐狀,他倒是一點都不知道害臊的。平時看他在人前穩重的不行,到我這有時候脾氣就像個孩子,而我也喜歡他這樣肆無忌憚,覺得這纔是他真性情。
人前的那個他,太過剋制,爲別人想得太多,爲自己想得太少,即使不喜歡也不露於言表,這樣活着很累吧。而這應該是家庭環境影響所致,他上面還有個兄長,早早結婚了,平凡無作爲,父母就把希望都寄託在他身上,對他教育也比較苛求。
人有時候肩膀上的壓力一大,就漸漸失去了本心。
想着就覺得有些心疼他了,於是去拽他的手,將自己比他小了一輪的手指插進他指間。最喜歡就是這樣與他十指相扣,彷彿彼此就在彼此的掌中緊緊纏着。
他突然將我拉近懷中,抵在耳邊曖昧低語:“我訂了房間。”氣息撲在我耳根處,撓得我又癢又難受,想要縮卻被他牢牢控住。
自從那晚在房間裡被他親了後,中間也有過一兩次聚會,然後席散後兩人就膩在房間裡摟摟抱抱,再親親,卻是沒越過雷池一步。然後再膩歪,也會在夜半兩點之前讓他送我回家。
我有些糾結和遲疑,不想被他老牽着鼻子走,可心裡那份蠢蠢欲動又在抓撓着。知道他也喜歡自己後,就越發的想與他親近。最終抵不過他那魅離的眸光以及心中的牽念,還是應了他。
靜躺於臥,兩人緊密相擁着。在摟抱我這件事上,江承一比任何都執着,他喜歡手從後扣住我腰,將我整個後背緊貼在他胸前,不留一絲縫隙。而且他總喜歡躺在我右邊,起初沒留意,是後來有一次他睡在我左側,睡得好好的,突然他就從我身上翻爬過去躺倒了右側。
我有問過他原因,他抿脣不肯說。後來想,或許是他的一個特殊癖好吧。科學家證明,世界上有三分之二的人存在強迫症,不一定是所有事,在針對某件事上反應比較特殊的嗜好或者執拗。於是我把江承一這習慣,歸類於強迫症的一種。
這些都是後事,而在更遠的後來,我才真正明白,他的這種“強迫症”由來。暫且不表,回到當下,既然被他留下,難免做些親密事。
本還對他之前說不介意兵哥哥的話持懷疑態度,經過一番細密纏吻後,知道他沒說假。因爲他的步調依舊是不緊不慢,以着他的節奏與我分享情人間的親密。
就如此刻,簡單地擁着我,無聲勝有聲。
我微微回眸看他,感覺時光好像被遺忘在這遠離塵囂的房間裡,只有近兩週沒見的他的輪廓與眼,比平時更加動人,更能拂動我的心。
夜裡按照以往規矩,江承一起身要送我時,我差一點就脫口而出要麼不走了吧,但最終話還是隱忍在了喉間。與他雖認識的時間不是兩隻手能數過來的年數了,可正式確立關係在一起還只有幾個月,在感情的國度,我有我的小矜持,他也有他對我的尊重。
只在他送我至樓下時,兩人再度相擁纏吻,依依不捨。
戀愛的心情,真的大同小異。無論哪個年齡段,無論愛情發生早或晚。會只想跟他呆在一起,怎麼也不夠,時間比任何時候都過得要快。即使兩人什麼都不做,也很滿足,而在短暫分開時,又會覺得不捨,幾乎光只爬了六層樓,我就又開始想他了。
進門見門口有菱子的鞋子,知道她今晚回來這邊住了。不過此時深夜,當不可能還醒着,小聲關門,剛一轉身就啪的燈光驟亮,菱子睡眼朦朧地站在她臥室門口,嘀咕了句:“幾點了?還以爲你不回來了。”
我面上微熱,跟江承一的戀情悄悄進行中,覺得那是獨屬於我的小秘密,連她都還沒講。正想找藉口解釋,就聽菱子一語驚人:“*沒?”
一口氣嗆在喉嚨口,猛咳不止。
菱子失笑:“瞧你那春心萌動的樣,*是早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