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語氣這麼酸溜溜的,她請你吃過檸檬吧?”程美麗打趣笑道。
“錯,是我請她吃檸檬。”他伸手撩了下頭髮,擺了個POSE,“雖然,我這人喜歡跟美人打交道,不過,對於某些女人,我是不會碰的。”
“聽說,有一個大老闆看上她,向她展開猛烈的追求,你知不知道那大老闆是誰?”馮穎芝問。
“大老闆?”他揚了揚俊眉,“你在問哪個?雖然,她在這行只是一個名不經傳的嫩模,不過,圍着她轉的老闆可不少呢。”
馮穎芝有些錯愕地望着他,不是意外呂曼如此受歡迎,而是聽他提到她時的口吻有點輕蔑,聽在她耳裡有點不舒服。
“聽你的語氣,她,”頓了下,她咀嚼着如何措辭,“她跟很多老闆感情不錯?”
“她跟他們的感情如何,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曾經看到她跟我們公司的一個股東吃夜宵。”
等他走開後,馮穎芝戲謔地問程美麗,“他是不是對你有意思,想追求你?那麼,他有沒有機會?”
“他對誰都叫寶貝的,再說,他又不是我的那杯茶。”程美麗沒好氣地翻了翻白眼,“你這麼緊張這個呂曼,她到底跟你有什麼關係?”
“她就是我剛纔跟你說的那個朋友,開始時,我還以爲她所指的打工的地方是中原地產,現在看來,是我會錯意了。”
之前,她一直以爲,呂曼的死跟譚仲生有關,現在才發現並不是那麼一回事,幸好她沒有跟二叔說,否則,就糗大了。
事情彷彿又回到原點,如果她口中的大老闆並不是譚仲生的話,那人又會是誰,還有,爲什麼楊虹跟他吵架時,又提到呂曼?
“媽是不是給臉色你看了,早知道就把飯局推掉陪你回去了......”
感覺到有人拍自己的臉,馮穎芝才如夢初醒,發現自己坐在楊佑寧的腿上,她什麼時候回家了?
沒發現她的異樣,他拿出一份禮物,遞到她手中,“你看看,喜歡不?”
低頭看了下禮物,她呆了呆,這才伸手拆開包裝,露出一個長方形的盒子,看形狀,她就猜應該是一支手錶。
打開盒子一看,果然是一隻最新款式的勞力士發女裝腕錶。她記得之前陪他去逛錶店時,曾經看中這一款式,不過,當時店裡的貨已經斷了,沒想到他偷偷幫她訂了一隻回來。
“我很喜歡,謝謝。”她轉過頭,親吻了下他柔嫩的雙脣。
“只是親一下而已?”他黝黑的眼睛裡閃着一層火光,湊到她耳邊說了句話,頓時令她臉容一紅。
“不要。”羞赧地睨了他一眼,她從他身上起身,就要走開,他邪惡地笑着,拉住她的手不讓她走,再用力扯,她整個人再次跌坐在他懷內。
他伸手擡起她的下巴,審視的目光盯着她,“剛纔,吃完飯後,你到底去了哪裡?竟然帶着一身酒氣回來,也不接我的電話,是不是揹着我跟人鬼混去了?”
他的語氣與其是在質問,不如說是跟她調情,所以,她也沒感到被審問的反感,便把今天所發生的事情和盤托出。
“原來,呂曼在模特兒公司兼職過,所以,之前我推測譚仲生跟她自殺的事有關,應該是我猜錯了。幸好我沒有跟二叔說,否則,到最後才發現並不是那麼一回事,就糗大了。”
靜靜地聽完她的話,他伸手捧着她的臉,“呂曼的事情,就到此爲止吧,不要再去查了。”
“可是——”她皺眉。
“人都死這麼久了,你再追查下去又有什到意思?二弟好不容易放開她,重新開始新生活,但你卻非要咬着這事不放,難道你想再次勾起他的傷心事才罷休?你非要讓他面對,自己的女朋友原來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嗎?”他的口吻有些嚴肅。
“我沒有——”她搖搖頭,其實,她沒有非咬着這件事不放的意思,只是剛巧讓她發現一些蛛絲馬跡,加上好奇心的驅使下才想多瞭解罷了。
“你說得對,死者已矣,如果一味沉浸於過去之中,就不能邁步向前的,我不會再在二叔面前提起呂曼的事了。”
“這才乖嘛。”他雙手捧着她的臉,讚賞的吻落到她的額際上,然後落到眼睛上,鼻子,最後停在她如花瓣般嬌豔的脣瓣上,曖昧旖旎的聲音在空間裡漸漸被擴大回響。
不知不覺間,她全身發軟,漸漸滑下躺倒在長沙發上,兩人的姿勢已經變成了他側身伏在她身上......
***
楊虹醒來的時候,思緒還有些昏昏沉沉,過了一會兒,她坐起身,張眼四望,才發現自己在臥室的牀上。
她明明記得自己約了朋友去酒吧的,怎麼又回到家裡了,她什時候回來了?
晃了晃腦袋,頭還是有些沉重,她想下牀去洗手間洗把臉,身體動了動,卻發現她的右手被手扣鎖住了。
盯着手扣,她怔了怔,是誰鎖住她?沒等她想太久,就有人推開門走了進來。
聽到聲音,她反射性擡起頭,發現走進來的人,赫然是楊若元。
“你怎會在這裡?”
對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眸,她倏地回想起來了。
今天,譚仲生陪她回孃家吃飯,吃完飯後沒多久,就藉口朋友找他有事要先走。
之後,她在孃家再陪了母親一會兒,也找藉口離開了。
看時間尚早,回家也只是自己一個人,於是,她打電話給朋友,對方正在酒吧狂歡,掛斷電話後,她立即攔截了輛出租車去酒吧。
沒想出租車司機並不是載她到酒吧,而是將她一路載回家,等她察覺到不對勁時,車子已經回到她家門口了。
“喂,你怎麼開車的,我不是叫你去酒吧嗎,你怎麼把我載回家了?”
“小姐,明明是你叫我載你回來這裡的。”司機卻道:“你沒有患失憶症吧。”
聽着他的話,她呆了呆,心道有可能真的是自己說錯了,否則,對方又不認識她,怎會懂得載她回家,不過還是嘴硬地道。
“你那是什麼態度?就算是我說錯了又如何,誰準你用這種態度跟我說話了?我是顧客,顧客永遠是對的,這句話你老闆沒教你嗎?總之,你立即給我掉頭去酒吧。”
“我不會載你去酒吧。”司機幽然的聲音再次響起,“因爲,我們要去的是你家。”
聽着他的話,她臉上表情變得有些沉,正想斥責他卻對上一雙熟悉的眼眸,瞠目結舌地盯着那司機。
“怎會是你?”
那司機轉過頭來,脫掉帽子跟眼鏡,露出一張她見了十幾年的臉孔。
“三妹,你結婚這麼久,我這個當二哥的都沒機會到你家作客,擇日不如撞日,既然我都來到你家門口了,你應該不會介意請我出去坐坐吧?”
之後的事情,她記得不太清楚,好像聽他說完上面那番話後,她想拒絕,卻被他用有迷藥的毛巾捂着嘴巴,之後就失去意識,再次醒來已經在牀上了。
“你弄暈我,帶我回來,又鎖着我,到底想做什麼?”
她怒目圓瞪,優美的脣線緊緊抿成一條直線,然後想到什麼似的,雙手下意識拿起一邊的棉被將自己緊緊團住。
“我警告你,你膽敢對我不規矩的話,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楊若元愣了下,才反應過來她是什麼意思,脣角微微上翹,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弧。
“你放心,我這個人很有品味的,尤其對於女人的眼光十分挑剔,所以,你放一百個心,我絕對不會對你不規矩的。”
“你這是什麼意思!”轟地,羞惱的怒火一發不可收拾,她氣得整個人跳了起來,又因爲手被手扣鎖住而吃痛跌回牀上,怒瞪着他。
混賬!這是取笑她長得難看,他對她不屑一顧?
不想跟她在這種問題上浪費時間,他開門見山道:“夠了,我今天來找你,是想問清楚你一件事情,到底呂曼是怎麼死的?”
聞言,她先是一怔,繼而露出不安及鄙夷的神色,不過很快地,她臉容一整,裝出一副無辜的表情問:“呂曼那是誰?我根本不認識她,怎會知道她是怎麼死的。”
他眯細眼睛,冷冷地盯着還在裝蒜的她,他的戾氣並沒有發作,只是沉聲道。
“呂曼是我的女朋友,也就是之前被你老公譚仲生害死的女孩子,怎樣有沒有一點印象?如果你還是不記得的話,相信呂鎮這個名字你會有一點印象吧,畢竟這幾天我們都通過幾次電話,你沒理由這麼快就忘記了。”
“是你,這幾天一直打電話騷擾我的人是你?”她錯愕的手指指着他問。
“沒錯,是我。”他直認不諱。
“你是不是有什麼毛病,居然冒充呂曼的表哥一直打電話給我。”
“或者,我真的有病,而且病情還不輕,我一天查不出呂曼死亡的真相,一天不幫她報仇雪恨的話,我的病就不會好。我這病一旦病發的話,我真的無法估計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來的。”他猙獰一笑,“你想不想知道,我病起來會怎樣?”
她屏住了呼吸,他看着她的眼睛泛着耀目卻至冰的寒芒,瞬間,她有種會被殺掉的感覺。
“你想知道什麼?”她舔了舔乾澀的脣瓣。
“呂曼爲什麼會自殺?她會自殺,是否跟譚仲生有關?”他冷冷的問,聲音如千年的寒冰迫人心肺。
“我——”不知道幾個字在對上他犀利的眼神時,再也說不出口,沉吟半刻後,她纔再次開口,帶着些許怨恨的口吻。
“真正的情況,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呂曼的死跟他們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