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睿城對陸安心提的要求是,心甘情願的爬上他的牀,陸安心做到了心甘情願。
她和顧睿城脖頸糾纏的時候,軟的像一灘水,在他身下像朵盛開的紅玫瑰。
一直持續到下午時分,anna打來電話說公司急事,顧睿城才終於放過了她。
顧睿城走後許久,陸安心還是赤裸地躺在牀上,雪白的肌膚上遍佈着曖昧的青紫。剛剛的他似乎在宣告所有權一樣,對她毫不留情。
她的眼眶紅紅,鼻尖發酸,突然想對過去的仇恨來一次告別。
當初,她恨顧睿城,因爲是他,間接導致了陸安然受傷。可是現在,他在毫不留情的情況下卻出手相助,治好了陸安然。
她有些茫然,也有些空虛。
他是個完美到無可挑剔的男人,如果待在他身邊卻沒有仇恨來做護盾,那她肯定會淪陷進他的溫柔假象裡。
她深知,他不喜歡她,他要的只是一個不粘人的情人罷了。
想來想去,她能做的只有趁早離開,帶着那份愛恨糾葛,遠離顧睿城這個人。
她打定了主意翻身坐起來,去浴室洗漱完畢之後,裹着睡衣下樓,她神色倦怠,眼角眉梢卻暗含春情,朱嬸看見她,笑臉相迎:“陸小姐,飯我做好了,趕緊來吃吧。”
她點點頭。走到餐桌前,顧不得在朱嬸面前斯文,狼吞虎嚥的吃了兩碗飯才放下筷子。
隨後她擡起頭看向朱嬸,問道:“朱嬸,這房子以前還有女人來住過嗎?”
朱嬸想都沒想就搖頭:“沒有的,陸小姐你可是頭一個。”
……
寒冬過去大半,天氣預報反覆播報未來一週的溫度降升高,顧睿城鬆開襯衣的兩顆鈕釦,看了一眼車窗外擁擠的車流。
“北城那邊的高層怎麼樣?”
anna迅速的掏出手機進行了搜索,在簡單瞭解之後,她有些不滿的微微癟了癟嘴角:“網上數據不完善。顧總,待會我給你出具一份樊城所有的高層資料。”
顧睿城點了點頭,對於anna的工作能力他一直都不曾懷疑過。
車子駛過斯佳酒店,anna突然回頭說道:“顧總,一個叫季淼淼的小姐中午打電話找過你。”
顧睿城慵懶的眼眸中出現一抹清明,他點頭,“我知道了。”
公司的會議開過大半,顧睿城第一次覺得這些老頭子講話繁瑣枯燥,他掏出手機編輯了一條短信,發給了陸安心。
“吃飯了嗎?”
短信顯示已讀,回信卻遲遲不來。
他不時的拿出手機查看。在耐心快要耗盡的時候,陸安心回過來一條信息:“你今晚上來燕南庭嗎?”
他的內心有一種怪異的感覺在萌芽,像小貓的尾巴,掃來掃去,癢的讓他想伸手去撓。
他很快的回了一條短信,簡短的一個字。
“嗯。”
他按下發送鍵時,會議已經結束了,他在anna的提醒下收回手機站了起來,第一個走出了會議室。
上車之後,司機問:“顧總,去燕南庭嗎?”
他把頭轉向窗外:“去豪森大酒店。”
季淼淼已經一個人在酒店裡呆了好幾天。一開始的新鮮勁兒過去之後,她開始覺得有些無聊。
酒店的食物很精美,她吃起來卻味同嚼蠟。
她本想着,顧睿城出現之時,她要問他很多事,可是當他真的來了,她滿心只剩下這個男人的身影。
顧睿城推門進來,季淼淼迎上來,他坐在沙發上,她就立刻去廚房倒了水過來放在茶几上。
儼然一副等候丈夫回家的女主人姿態。
顧睿城輕咳一聲,示意她坐下,語調柔和:“這幾天,休息的好嗎?”
季淼淼坐得離他一人之遠,咬了咬下嘴脣:“挺好的,謝謝你。”她說完在他身上掃了好幾眼,欲言又止道:“顧……顧……”
她似乎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稱呼,他淡淡一笑:“叫我睿城就好。”
她陰鬱的眼神裡難得出現光芒:“真的可以嗎?”
他點了點頭,視線落在她身上,發現她還穿着上次出來時的破舊棉襖,心頭涌起一陣苦澀。
他的眼神中有憐憫,季淼淼順着他的目光看到自己已經破洞的袖口,趕緊用手遮了遮。
他站起來,對她說:“想出去走走嗎?”
她愕然的看他一眼,下意識地點頭答應。
華燈初上,街上行人來來往往,霓虹燈閃爍着耀眼的光芒,樊城像個妖冶的午夜女郎,剛剛睜開魅惑的雙眼。
市中心最繁華的街道上,anna穿着高跟鞋闊步走在前面,季淼淼亦步亦趨的跟在她的身後。
而顧睿城,只負責了把剛剛到家的anna叫回來,讓她陪着季淼淼去買幾件合適的衣服和鞋子。
精緻冷淡的妝容是anna的面具,季淼淼看得有些心虛,把她遞過來的衣服全部照單全收,在試衣間裡挨個試了一遍。
anna很滿意,拿着顧睿城的?卡幾乎買下了半個服裝店,貼心的預定了送貨上門。
換下了破舊棉襖的季淼淼變得清爽許多,只是她過去的經歷坎坷,眼睛下面烏青不散,導致她的神色總是帶了點陰鬱。
anna領着她在商場理走來走去,護膚品化妝品鞋子包包一個不落,大有買下半個商場的架勢。
顧總的卡刷起來真是一點不心疼。
重新出現在顧睿城面前的季淼淼看起來像變了個人。
剛剛進商場之前,她還是個貧民窟裡出來的飽受摧殘的邋遢婦女,現在,妝容遮住了蒼白的臉色,一頭雜亂的?發剪短到鎖骨,戴着閃閃發光的耳環,整個人看起來時尚利落,她已經完全融入到這個城市的繁華。
被顧睿城多看了兩眼,她對着顧睿城笑得靦腆,“睿城,你怎麼給我買這麼多東西啊?”
顧睿城卻有些不忍看見她這樣感激的笑容,移開了視線:“應該的,我在北城給你買了套高層,你過去住着吧。有什麼別的需要可以跟anna講。”
季淼淼的嘴巴張得老大,誰都夢想一夜暴富,可是當天上掉的餡餅真的砸到自己頭上,卻怎麼也做不到理所當然的接受。
她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來吃下這個餡餅:“你……到底爲什麼對我這麼好?還有,以前我們並不是一個班的,你怎麼會記得我?”
顧睿城的目光從遙遠的地方拉回來,重新落在她的臉上,雖然她的臉已經看不出任何從前的影子,但是她偶爾表現出來的羞怯卻和當年如出一轍。
“初三的時候,我轉學到宣華中學,你在我的隔壁班,但是我知道,你一直都喜歡我。我找到你,是因爲當年那場車禍,我想跟你說一聲對不起,如果可能,我願意盡我的所有來彌補你。”
仿若一道驚雷在耳邊炸響,炸的季淼淼整個夢境都破碎成零星的現實,當年父母車禍的場景在腦海中閃過,血肉模糊的景象歷歷在目,她抱住腦袋害怕的全身顫抖,只聽到顧睿城又重複了一遍。
“對不起。”
她握住了顧睿城的手臂,死死的抱在懷裡,幾乎要捏碎他整條手臂。
……
深夜10點半,說要過來的顧睿城依舊沒有消息,陸安心發了兩條短信過去,都石沉大海,沒有已讀,沒有回信。
今天似乎格外的冷,她在牀上躺了很久,身體也沒有暖和起來。
隔了一會兒,她依舊沒有絲毫睡意,乾脆到外面的小客廳打開了電視,選了一個無聊的午夜肥皂劇。
然後又噌噌噌的跑回臥室,從櫃子裡拿出一條毛毯,在沙發上把自己包的嚴嚴實實的,只剩下一個小腦袋,盯着電視看得津津有味。
這個時候再來點小吃和啤酒就好了。
她剛想着怎麼弄來小吃,身後就傳來了熟悉的腳步聲,顧睿城走到她身後,貼在她的耳邊,和她一起看着電視屏幕。
屏幕光線照着他英俊的臉龐,他的神色有些疲倦,下巴擱在陸安心的肩膀上。
“在等我嗎?”
他下巴的骨頭戳的她肉疼,她皺了皺眉頭,轉瞬又變了臉色,回頭露出一個撒嬌的表情:“你怎麼這麼晚纔回來,人家等你很久了。”
他呼吸一頓,沉?幾秒鐘後,突然埋下頭去,吃吃的笑出了聲。
她被他這一笑弄得面紅耳赤,知道自己表現得太過誇張,但是現在開弓沒有回頭箭,她進一步轉身,和他臉貼着臉。大大的眼睛看着他。
“你不給我解釋,我不會讓你上牀的。”
她話音剛落,顧睿城突然伸手,雙手握住她的腋下一提,就把她從毛毯裡提出來放在了地上,她赤腳踩在地板上,和他四目相對。
他眼中笑意未消,擡手颳了一下她的小翹鼻:“小淘氣,今天這是什麼新的玩法?”
她有些尷尬,卻並不表現出來,而是順勢雙手摟上了他的脖子,嫵媚一笑:“你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啊,畢竟你是金主。”
他剛剛還明媚的神色瞬間陰鬱下來,伸手推開她,“金主?”
她眼睛眨巴眨巴,又貼上他的胸膛,不經意間的扭動着身子:“要不要進房去休息?”
她的邀請太過直白,他一把摟住她纖細的腰肢,力氣極大,幾乎要把她的腰給勒斷。
她強裝鎮定,卻還是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
他摟抱着她,往臥室裡拖。
她腳步踉蹌,還未站穩,就被一股大力摔在了牀上。
即使身下是一片柔軟,她還是被砸的眼冒金星,下一秒他就欺身壓了上來。他脣角勾勾,眼底卻沒有絲毫笑意,只有無盡的征服慾望。
“陸安心,不要試圖激怒我,後果你承擔不起。”
在客廳微弱的光線下,陸安心仰頭看着他得意的神色,懊惱地想一頭撞死在牆上。
……
北城的高級公寓是顧睿城精心挑選,寬闊的躍層,氣派的裝潢,三室一廳的格局住一個季淼淼完全夠了。
一大早,季淼淼就昂首闊步出了豪森酒店,上了顧睿城派來接她的車。
在路上,她拿出anna給她買的新手機,撥通了顧睿城的電話,電話響了好幾聲,顧睿城才接起來。
他那邊有些嘈雜,像是在開會。
“淼淼,怎麼了?”
季淼淼嘴角上翹:“沒事,我想問你。晚上要一起吃飯嗎?搬新家的第一天,我親自下廚。”
那邊停頓了一下,說道:“今天有點忙,晚一點再說。”
電話掛斷,季淼淼的失落只持續了一秒鐘,就被另外一種驕傲感所替代,她嘴角的笑容越放越大,有些控制不住的笑出了聲。
世事無常,當年那些背後說她壞話,嘲笑她也配暗戀顧睿城的人,恐怕做夢也想不到會有今天。
季淼淼的笑聲尖細,司機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便別開了視線,不敢再看。
而這一頭的顧睿城,掛了季淼淼的電話後,聽着會議室裡各個部門經理吵得不可開交,有些煩躁,第一時間想起的卻是陸安心。
不知道現在她在做什麼。
他想着,順手就把電話撥了出去,自然到像重複了千萬遍。
電話響了,卻遲遲沒有人接,顧睿城修長的手指在桌上輕輕地敲打着,不知不覺,整個會議室的人都閉上了嘴,安靜的看着顧睿城。
片刻之後,顧睿城的臉色變得有些陰鬱,他站起身,宣告會議由總經理主持,他自己走出了會議室。
anna正站在門口候着,見他出來,以爲他有急事,趕緊跟上了他匆忙的步伐。
他一邊走,一邊撥通了燕南庭家裡的座機。
是朱嬸接的電話,說一大早就沒看見陸安心的人影。不知道去哪兒了。
顧睿城的臉色又?一分。
anna靜靜地跟在他身後,自顧自的覺得,顧睿城對陸安心的關心好像有些過了,以前他從不會爲了任何一個女人丟下工作。
不知不覺,兩人已經走到電梯門口,anna伸手按了按鈕,盯着頭頂的數字一下一下的往上跳。
她的心也跟着一下一下地跳,這時候,顧睿城突然轉過了身,問她:“你覺得陸安心會去哪兒?”
anna的臉難得出現了一絲冷淡以外的表情,她似乎思考了一下。說道:“我可能會去醫院看陸安然,也可能會去斯佳酒店,討個說法。”
顧睿城聽了她的話,纔想起來,上次陸安心被弄進警察局的事情還沒個說法,他這兩天忙,本想着過幾天處理,但是陸安心可不知道。
又聯想到上次她拿啤酒瓶扎劉總的事情,她心裡恐怕早就忍不住了。
……
樊城靠海,即使天氣變暖,晝夜溫差卻不小。清晨的風颳在臉上像刀割一般。燕南庭離市區有點遠,公交車上又冷,陸安心坐久了,下半身都是?的。
到站之後,她裹緊大衣從公交車上下來,直奔斯佳酒店。
走到後門員工通道的時候,卻被保安給攔了下來,告訴她,她已經不是斯佳的員工,她被辭退了。
陸安心如遭雷擊,忍着心裡的憤懣道:“我爲什麼沒有接到通知?是什麼理由辭退我?”
保安只是同情的看了她一眼。讓她打電話去自己問。
陸安心越想越難受,乾脆繞到了前門,硬着頭皮進去了,她拿手遮着臉,門房沒有認出她,竟讓她給混進去了。
她進去之後也不急着去問人,而是坐在大廳的角落裡盯着來往的客人和員工。
直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她唰的一下站起來,朝着那個人影衝了過去。
柳玉丹只覺得一道風迎面而來,眼前一花,陸安心就出現了。
她大驚失色:“你怎麼進來的?你已經被辭退了!”
陸安心咬着牙:“柳經理,我沒有接到任何離職通知,請問是誰解僱我?”
大廳中,已經有許多好奇的視線看了過來,柳玉丹趕緊拉着陸安心到了角落,她的臉色變得柔和,低聲道:“安心,你也是公司的老員工了,按理說,沒道理辭退你的。但是你最近消極怠工,說休假就休假,許多員工都表達了不滿。而且。那天你進警局的事情,無論起因是什麼,都給酒店造成了非常不好的影響,現在內外壓力巨大,你只有自動離職纔算是給酒店一個交代。”
陸安心聽得臉色發青,她忍了這麼久,終於是忍不住了,這個工作她已經打定主意不要了,但是她在臨走之前,怎麼也得拉個墊背的。
“柳經理,你這話說的不對吧。總經理說給我一週的假期,我休了兩天就主動回來上班。至於進警局的那天,我聽其他同事說是你主動報警的,而且在警察面前作僞證,顛倒是非,誣陷我,讓我被抓進去。這筆賬又怎麼算?”
柳玉丹吞了吞口水,有些惱羞成怒:“你胡說,我怎麼會作僞證呢?客人跟我講是你勾引在先,打人在後。我只是如實轉告而已。你現在再不走的話,我就叫保安把你攆出去,到時候大家的面子上可都掛不住。”
她說完。竟然拿着對講機真要叫人。只是下一秒,一個聲音打斷了她。
“如果你真和那個客人沒關係,那你也不介意和他親自對質吧?”
顧睿城站在陸安心的身後,高大的像個靠山,他身後還站着anna和斯佳酒店的總經理。
柳玉丹臉上的血色一下就退的乾乾淨淨,像一張白紙似得,盯着顧睿城像見了鬼,她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顧總,您這是什麼意思?我怎麼會認識那個客人呢?”
顧睿城不屑看他,一邊的anna突然從身後揪出一個人扔到了柳玉丹面前。
是郭東昇。
他腳傷還沒好,低着頭站在柳玉丹面前。開口道:“就是這個娘們給我錢讓我來辦事的。”
他一根手指頭指着柳玉丹,柳玉丹像看見髒東西一樣,伸手啪的一聲打掉他的手:“你指我幹什麼!?我根本不認識你!你別想誣陷我!”
郭東昇被她這一打,半隻手都紅了,疼的面色扭曲,更加大聲道:“媽的就是你,你忘了那天是你來找我,說給我錢,還讓我住大酒店,只要我對這個……這個……”他小心翼翼的瞄了兩眼陸安心,“反正是你沒跑了。對了,我這裡還有你給我轉賬的證明,是不是你,他們一查就知道了。”
他說完,柳玉丹面色如紙,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在鐵證面前,她已經沒有任何掙扎的餘地。
站在顧睿城身後的總經理臉色非常的難看,他沒想到在自己的手底下會出這樣的事情。
他走到顧睿城面前,面帶歉意的對着陸安心深深鞠了一躬:“陸小姐,對不起,是我對員工疏於管理。導致這樣的事情發生。還好你沒事,否則我真的無顏面對顧總。你放心,既然事情查出來了,我現在就報警,讓他們接受法律的制裁。”
陸安心看了一眼地上的柳玉丹,心裡那口氣總算是出了,她並不覺得柳玉丹可憐,只覺得她被扳倒,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
警察來了之後,把柳玉丹和郭東昇兩人帶走。總經理還要挽留陸安心,並且要提升她代替柳玉丹的部長經理職位。
陸安心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得:“總經理。你不用費心了,經過這件事,我也明白我自己想做的事情,你把機會留給更需要的員工吧。”
上車之後,顧睿城問她:“你剛剛說找到想做的事情,你想做什麼?”
她看着窗外呼嘯而過的街景,嘴角浮現出一抹神秘的笑容:“晚點再告訴吧。”
車子開到半路,陸安心接到了陸韋年的電話。
“安心啊,你最近上班忙不忙啊?我現在在廠裡上班脫不開身,你田阿姨一個人照顧安然,我怕她吃不消,你看你能不能幫忙去照顧一下。”
“我剛剛辭職了,剛好空下來。”她心想這樣剛好可以去照顧安然,可是下一秒陸韋年的話就讓她的心涼了半截。
“你怎麼能辭職呢,我雖然現在在上班,但是我這工資可不夠養活這一大家人,家裡的開銷還指望你呢。再說了,安然現在急需要用錢,你就這麼辭了,以後我們全家喝西北風去啊?”
陸安心被堵的一句話也說不出話,剛要掛電話,顧睿城看出她情緒的突然轉變,問道:“怎麼了?”
那邊的陸韋年好像聽到了顧睿城的聲音,突然柔聲道:“安心,你和那個顧睿城在一起?我聽人說了,他好像是大集團的老闆,而且這次安然的醫藥費也是他付的,你要是真的攀上了他,那我們這家以後可要飛?騰達了。”
陸安心聽得心頭一陣一陣怒火燒,燒得片甲不留只剩一片荒漠,她沉聲道:“爸,我沒本事讓你飛?騰達,我也不會從他身上掏出半分錢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