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袍老者出現在秦寶和扶蘇身前,扶蘇定睛一瞅來人,心裡瞬間便安定了下來,來人正是自己的師傅。
木老大手一揮,身爲靈者境的黃統御長便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倒飛出去,重新落回深坑之中。木老冷眼一撇,然後開口說到:“你算是個什麼東西,居然也敢對我的徒弟出手?”
說完之後,木老不再去看跌落在深坑之中的黃統御長,轉過頭來看着一臉震驚的二皇子殿下,低聲說道:“怎麼着,二皇子殿下,這人要殺我的弟子,不知道是殿下的授意還是他自己私下做的決定呢?如今我要替我的徒弟們出一口惡氣,不知道二皇子殿下有什麼想法沒有?”
二皇子心中苦澀,眼前的灰衣老者他當然是認識的,心想這次算是踢到鐵板上了,雖然扶蘇是符紋師公會的人,但是二皇子從一開始並沒有將這個身份放在心上,殺了也便是殺了,爲了一個符紋師,符紋師公會那羣瘋子還不至於和自己大動干戈,可是讓二皇子沒想到的是這個年輕人的師傅居然是眼前這名老者,那事情就有些不好辦了啊!
想到這裡,二皇子嘴上掛着苦笑,對着木老施了一禮,開口說到:“木老說笑了,之前的一切都是一場雨誤會罷了,先前我的手下對着木老徒弟出手是他的不對,可是如今您也看到了,這黃統御長也身受重傷,不如就這樣算了,如何?”
二皇子悻悻的說到,他當然不能當着所有人的面任由符紋師公會的人殺掉黃統御長,如果那樣的話,以後自己的威信勢必會大打折扣,今後還會有誰敢效忠於自己?
“哦?”木老聽到二皇子的話,不由得臉色一冷,看來這個二皇子是鐵了心要維護這個黃統御長了,想到這裡,木老轉身看了一眼扶蘇,思考片刻之後,低聲對着扶蘇說到:“做事情便要隨心所欲,你儘管放心,有我在沒有人敢動你一根手指頭,你想要做什麼便去做好了,一切有我!”
扶蘇聽到師傅的話,眼中一亮,原本他以爲今日之事便要如此結束了,可是聽到師傅的話,心中不禁充滿了感激之情,自己這個師傅雖然與自己相處時間不久,但是對自己的性子還是十分了解的,知道自己不會輕易忍氣吞聲,有了木老的保證,扶蘇看向深坑中央奄奄一息的黃統御長,眼中流露出無盡的恨意,如果不是因爲這個人,蠻熊和黑風也不至於被人震碎丹田。
想到這裡,扶蘇提起長劍,便一躍而下,來到深坑中間,在所有人驚詫的注視之下,手起劍落,黃統御長碩大的人頭滾落一旁,至死仍是睜大了眼睛,露出一抹不可置信的表情。
“你!”
見到扶蘇竟是直接提劍將自己的手下擊殺,二皇子眼中露出一抹震怒,臉色瞬間變得陰沉無比,看着木老,寒聲說到:“木老,這裡是大秦帝都,你縱容徒弟這樣做,是不是太不把我大秦帝國放在眼裡了?!”
木老淡然的看了一眼二皇子,開口說到:“一切都是因果,我的徒弟也不能平白受辱,扶蘇,將剛纔發生的一切都說出來!我到要看看今日之事到底是誰對誰錯!”
扶蘇聞言,點了點頭,便將今日之事一五一十的敘說了一遍,現場見證的人不在少數,因此扶蘇只是將所有的事情如實講述,並沒有任何的添油加醋。
二皇子聽着扶蘇的話,眉頭不禁皺了起來,他如何不清楚這之間的貓膩所在。
聽完扶蘇的講述,木老面露冷笑,開口說道:“二皇子殿下,聽聞大秦帝國律法森嚴,如今卻在南域大比這樣的緊要關頭出現這樣的事情,沒想到在二皇子殿下的治下,還有如此爲非作歹之人,二皇子殿下不但沒有查明真相,反而不問青紅皁白便要拿我的徒弟治罪,如此助紂爲虐,我想二皇子殿下是不是應該給老夫一個說法呢?!”
“只不過是一面之詞罷了,你所說的這一切可有證人證詞?!”
二皇子冷笑一聲,開口說到,當說到可有人能夠證明之時,二皇子目光掃過在場衆人。
“一面之詞?也罷,既然二皇子殿下這樣說,老夫便來問一問。”木老頓了一頓,環顧四周,朗聲說道:“在場的各位,剛纔事情的經過想必有人親眼目睹了,究竟事實如何,有誰願意站出來說一說剛纔到底發生了什麼,老夫獎勵五張術符!”
聞言,在場的所有人都露出一抹意動,那可是五張術符啊,而且是出自符紋師公會大師之手,可謂是價值連城。
不過,冷靜過後,在場所有人都噤若寒蟬,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畢竟這裡是帝都,站出來說明情況,這擺明了是將二皇子殿下往死裡得罪啊,術符雖好,但是也要有命花纔是!
看着在場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二皇子滿意的點了點頭,轉身看向木老。
”十張術符,而且全部都是上品術符。”木老見狀,再次大聲說到,說到這裡,木老頓了一下,瞥了一眼二皇子,繼續說道:“並且老夫以符紋師公會的名義保證你的安全!”
隨着木老話音剛落,場中衆人炸開了鍋,十張上品術符,簡直價值連城啊,人羣熱鬧非凡,過了良久,終於有一名武者忍不住誘惑,站了出來,將剛剛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說完,這名武者忌憚的瞅了一眼面色無比陰冷的二皇子。
聽完這名武者的訴說,木老衣袖一揮,十張上品術符飛向這名武者。
“多謝前輩!”這名武者伸手接過十張上品術符,確認無誤之後,臉上露出狂喜,對着木老施了一禮,然後頭也不回的轉身衝出城門,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如今術符到手,他當然不會傻到繼續留下來看熱鬧,他心裡明白,此時的二皇子恨不得立即要了他的性命,因此趁着現在有時間,有多遠便逃多遠。
二皇子冷冷的看了一眼消失在黑夜之中的武者,目光收回看向木老,臉上掛上一抹笑意,緩緩開口說道:“木老,今日之事竟是如此,我一時失察,竟讓木老的弟子收到如此大的委屈,這一切都是我的錯,還望這位小兄弟不要怪罪。”
二皇子眼中閃爍着光芒,看了一眼扶蘇,繼續說道:“如今主謀已經伏誅,今日之事就此爲止,不知道這位小兄弟意下如何?”
木老轉過頭詢問扶蘇的意思,扶蘇深吸了一口氣,深知今日之事如今已然是最好的結果了,如果自己一味的不懂得退讓,恐怕會鬧得無法收拾,一想到罪魁禍首已經被自己斬殺,便衝着木老點了點頭。
見到扶蘇點頭,二皇子臉上慍色稍減,衝着木老施了一禮,“既然如此,我便告辭了!”
說完,二皇子轉身回到馬車內,帶着手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周圍圍觀衆人見狀便也逐漸散去,扶蘇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蠻熊和黑風,衝着木老開口說到:“師傅,您看我的朋友是否還有辦法醫治?”
說完,紅月也滿眼希翼的看着眼前的灰衣老者。
木老低頭看了一眼鬧鐘和黑風,緩緩的搖了搖頭,低聲說到:“這兩人已經被震碎了丹田,活是可以活下去,不過……”
“還請前輩出手救救我哥哥和黑風,求求你了,無論付出什麼代價我都願意!”紅月見到木老表情,眼中的希翼之色逐漸黯淡下去,上前跪倒在木老身旁。
“哎!”木老低身將紅月扶起來,開口說到:“並非老夫不願出手相助,只不過這兩人已經被震碎丹田,能夠活下去已然是不幸之中的萬幸了!”
聞言,紅月眼中充滿了絕望之色,今日之後自己的哥哥和黑風便只能成爲普通人了嗎?這樣的結果如何能讓蠻熊和黑風接受的了?
“師傅,真的就沒有什麼別的辦法了嗎?”扶蘇看着傷心欲絕的紅月,有些於心不忍的問道,說到底,蠻熊和黑風成爲如今這幅模樣,自己是有一定關係的。
木老搖了搖頭,開口說到:“老夫從未見過一名武者被人震碎丹田還能繼續修行的,小子,這兩個人能夠活下去已經是不幸之中的萬幸了。再者說了,以這兩人的資質,就算是能夠修行,能夠達到煉氣境或者化丹境已然是最高了,與其打打殺殺,成爲一個普通人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扶蘇還準備說些什麼,卻突然感到右手被人抓住,扶蘇低頭一看,抓住自己的人正是紅月,只見紅月滿臉淚痕的衝着扶蘇搖了搖頭,開口說到:“前輩說的是,成爲一名普通人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這些年我們兄妹三人經歷過無數的生死,說不定哪次便會喪命,這樣也好,之少不用過着刀口舔血的日子了。”
聞言,扶蘇心中微微一嘆,不知該如何安慰紅月。
木老聞言點了點頭,開口說道:“你能這樣想就好,看開一些吧。”說完之後,木老瞥了一眼扶蘇,開口說到:“我不是給你留了信了嗎,讓你來帝都之後便來符紋師公會找我,結果你倒好,不僅不來找我,還帶着秦寶到處惹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