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敗如山倒,說什麼都沒有用。青陽軍這兩萬人,在這些敗兵眼裡根本算不上救命稻草。見青陽軍盔明甲亮,傲氣沖天,他們呆了呆,然後就繞過青陽軍繼續逃命。
一隊騎兵逃過來,見是青陽軍,帶頭的校尉趕緊過來通稟:“別去了,雨渾城破了!二十多萬蠻兵立刻就會殺到!”
然而青陽軍目不斜視,彷彿什麼都沒聽到一般,繼續向前行進。陸子淑端坐在青花麒麟背上,旗幟高高飄揚,根本不屑跟這些殘兵敗將說話。
羅虎出來,冷冷道:“還有能力殺敵的,就跟我們一起殺回去!跑什麼跑?”
“二十多萬蠻兵啊!”那校尉呆了呆,“你們去了也是送死!”
沒想到青陽軍將士全都是不屑的表情。
那校尉滿臉發紅,叫道:“我是好意!你們想死,我攔不住!反正我們是無力再戰了!”說完,自己縱馬逃走了。
一名虎翼遊騎斥候從空中落下,對陸子淑稟報:“玄策軍被困在二十里外,正與蠻兵決戰!”
陸子淑道:“加快速度!擂鼓——!吹號角——!”
陸子清騎着伐祟衝到陣前,取出闊天鼓,掄起鼓槌,奮力擂動。同時數名號角手將巨型號角擡過來,架在大地上,用一口憋了一百里的真氣奮力吹響。整片大地都被號角聲震動了,同時悶雷一樣的鼓聲響了起來,聲震十里。
“援軍到啦!”聽到鼓聲的人全都大喜,立刻向着青陽軍所在的位置逃來。很多已經衝過頭的逃兵猶豫了一下,也咬牙轉身,向着青陽軍靠攏。
“別去,援軍很少!”有的逃兵看到青陽軍只有兩萬人,而且也沒有宗帥級別的大佬,覺得指望不上。
也有的人被鼓聲和青陽軍的風采所震懾,叫道:“死就死了!人家女人帶出來的隊伍都沒逃,老子怎麼能逃?”
很多大周敗兵都覺得這說法很對,紛紛停下了逃亡的腳步,向着青陽軍靠攏。但是又有更多的人沒命逃過來,叫道:“蠻兵殺來了!”
忽然青陽軍集體爆發出熱烈的狂呼,所有的人就地卸掉多餘的東西,開始拉開陣勢。軍中將領策馬巡視,揮槍進行戰前動員。
所有的逃兵都被驚呆了,在一片潮水一樣的敗軍之中,有這樣一支逆行的隊伍,現在更要化作湍流之中的頑石。而且他們在這個時候,還保持着整齊的步伐,高漲的士氣。難道他們沒看到其他人都在跑,難道他們不知道,接下來要面對的是二十多萬蠻兵?
“我們的口號是什麼?”
“不問敵人有多少,只問敵人在哪裡!”
“二十萬蠻兵夠殺嗎?”
“不夠!不夠!不夠——!” 一波一波充滿狂熱的咆哮,使得逃跑的隊伍全都慢了下來,很多人都聽得熱血沸騰,到後來乾脆跟着青陽軍一起喊。
“我們跟他們一起殺回去,救玄策軍!”
“老子不跑了!”
聽到青陽軍的戰鼓聲,那些追擊的蠻兵也稍微停下來聚集了一下,然後就吼叫着衝了上來。
然後這些蠻兵們看到了,在一片潰逃的敗軍分開處,露出了一支旌旗如林、盔明甲亮的隊伍,他們的防線整齊得每個人都像是重影,人人都散發着濃烈的殺氣。
“鶴翼陣!”陸子清下令,羅虎領左軍,徐斌領右軍,陸子淑穩坐中軍。
鶴翼陣是左右兩翼相互配合,向前突進的戰陣,跟雁行陣相反,適合進攻,中軍人數雖少,卻擁有強大的消滅敵軍能力。鶴翼陣的精妙,在於左右兩軍的配合,而青陽軍最大的優勢就是配合,所以鶴翼陣是青陽軍最擅長的進攻隊形。
中軍把重型裂空弩炮車組裝起來了,牛逼轟轟地架在兩翼當中的狹窄縫隙,隨時準備發射。
蠻兵像潮水一樣涌上來,而青陽軍就像一團燎原的烈火。兩軍相撞,蠻兵瞬間被捅得倒下一片。正當蠻兵大隊停不下追擊的腳步,不得不擁擠成一團的時候,一片奪命的箭雨便當頭灑落。雲中子們忽然衝出,將雷霆劈入蠻兵擁擠的人羣,然後就迅速飛入高空,開始對付北蠻的飛行部隊。
僅僅一盞茶的時間,那些興奮地追殺過來的蠻兵,就全都知道自己孟浪了。這支叫做青陽軍的隊伍,實在過於可怕!
蠻兵在頃刻之間被幹掉了五千多人,青陽軍一個都沒死。
“你們在搞什麼?讓開!”一個三丈高的蠻兵揮舞着巨斧衝了過來,還沒衝到近前,一陣猛烈的機括聲響起,十幾柄弩槍轟在他身上,這個巨人蠻兵就含恨倒地。
青陽軍對此習以爲常,絲毫不感到意外,防線穩步推進,大槍冒着一丈長的烈焰,收割着越來越多的蠻兵。
蠻兵開始感到畏懼了,這些盾牌是那麼整齊,長槍的威力是那麼強悍,就連這支軍隊前進的腳步聲,都是齊刷刷的,甲冑晃動的聲音,彷彿匯成了鋼鐵洪流。每當這個鋼鐵洪流一樣的聲音向前推進,蠻兵就開始往後退縮。因爲只要他們向前,就會被槍林無情地捅死。而當他們擠作一團時,箭雨就會如期而至。
天空中出現了一道道劍陣的光芒,劍氣開始對着地面的蠻兵後隊傾瀉,壓制蠻兵的弓箭手。這些原本忙着追擊大周敗軍的蠻兵們,壓根沒有形成任何隊形,這一下忽然就成了待宰的羔羊,全都慌了手腳。而後面的蠻兵還在不斷涌來,跟前面扭頭想逃的人擠在一起。
大周的敗軍也不逃了,有志氣的人都在青陽軍的兩翼集合起來,跟着青陽軍往回殺。
奇蹟出現了,大周將士們驚訝地發現,青陽軍就像是一道銅牆鐵壁,每前進一步,蠻兵就得後退一步。隨着青陽軍一聲吶喊,蠻兵就得有成排的人倒下。雖然很多蠻兵很高大,但是在青陽軍的大槍冒出的光焰面前,這些蠻兵就像是莊稼一樣倒下,甚至連倒下的姿勢都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