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練起來。”陸子清指導摩無忌。
“可是你說的啥,我都不懂。”摩無忌從來沒有接觸過大周的武學和心法,龍族都是天生就擁有很強力量的。而且摩無忌覺得,自己的心性也不好,戾氣挺重的。
“沒關係,我們這裡是小天才培訓班。”陸子清道,“我需要的就是你這樣的實驗體,啥都不懂,是最合適的。”
如果是心性毫無瑕疵的龍族,那就是沒病的人,怎麼能用於實驗呢?研究治療方法,需要的就是病號啊!
“衲爺和師婆的心性都是一流,所以你的先天方面絕對不會差,說一句天賦異稟也不爲過。”陸子清把摩無忌的九個腦袋逐一摸了一遍,“要有自信,你的脾氣不好,是後天的遭遇造成的。”
換了誰,從小被人喊雜種,脾氣都好不了。摩無忌能從那種境遇中,憑着自己的努力成爲青海龍王,誰敢無禮就滅掉丫的,還自己一個耳根清淨,絕不是因爲師婆是他媽就能做到的。
但是摩無忌的經脈,卻明顯跟謝無雙不一樣,因爲謝無雙沒有九個腦袋。
陸子清他們現在在做的,就是把玉清心法傳授給不同的龍族。這心法很初級,而高等龍族是很聰明的,他們只要學會基礎,就可以慢慢摸索,自行完善。
陸子清把這個計劃稱爲“龍族補全計劃”,僅靠霄雲派自己,想要改良玉清心法是做不到的,需要大家一起來。龍族這邊,只要有一百位優秀的龍族,一起學會了玉清心法,還會得不到一個龍族改良版?
這事情,還是他給敖青療傷的時候想到的。授人以魚,不如授之以漁。敖青自己用玉清心法來進行療愈,肯定比每天有人盯着他強。
這會兒敖青饒有興趣地在旁邊看着,陸子清用近乎分筋錯骨手的手法,把摩無忌捏得嗷嗷叫,然後就讓摩無忌自己去修煉了。然後敖青偷偷問道:“你就是用這個本事,俘獲我大姐芳心的?”
摩無忌有九個腦袋,自然經脈與常人迥異。但是陸子清摸索過一會兒之後,就用這種推拿的手法,強行讓摩無忌學會了運行玉清心法的方法。同樣的手法,陸子清在給敖青療傷的時候也用過,所以敖青大致明白髮生了什麼。
“非也。”陸子清搖搖頭,是謝無雙自己意識到了絲帕按摩術的價值,而且比他還要看好。龍族不是很封建,謝無雙喜歡自己,主要還是靠緣分,絕對不是因爲她貪吃或是貪戀少年美色。
兩人閒聊,陸子清想到一事,問道:“謝無雙,摩無忌,龍少陽,你們龍族在人間起名字,是不是有什麼規律?”
不是“無”什麼,就是“少”什麼。
敖青道:“算是吧,帶有一些警醒的意思,提醒我們不要沾染人間的惡習。不要在人間呆久了,就忘記了自己是龍族。化名姓氏一般是來自上古時候有淵源的家族,但具體叫什麼,都隨個人喜好,反而是比較隨便的。”
“那你有沒有人間化名?”陸子清來了興趣。
“有。”敖青低聲道,“我兩百年前也喜歡行走江湖,人稱‘無情公子’。”
陸子清不厚道地笑了。敖青很顯然也曾經是個中二少年,而且感情經歷少不了。 敖青嘆氣,人類的生命實在太短,等到他結交的紅顏知己們紛紛離世,他對人間就沒興趣了。
兩人見摩無忌練那玉清心法似乎也挺投入,決定先去看看人選考察的情況。
對參加歃血儀式的人進行選拔,已經開始很久了,鴻蒙派的姜子農,霄雲派的玉虛子,分別負責第一道和第二道考察。
鴻蒙派擺出了龍門陣,陣眼就是姜子農所修煉出來的百眼貔貅。所有的人都要先接受鴻蒙派的考察,從百眼貔貅的嘴裡進去,進行腸胃一日遊。
只要候選人能夠安然從後面出來,就說明心性沒問題。如果有人被百眼貔貅給直接吐出來,那就完了,任何的小心思、潛伏的惡念,都會使得百眼貔貅變色,心中藏着的各種仇怨不滿、貪念嗔念,都是可以被看得很清楚的。四周的法陣中會有霧靄,將捕捉到的邪念給呈現出來,錢財啦女人啦放不下的仇恨啦,都會讓旁觀的人看個徹底。
不管是龍族、霄雲派還是鴻蒙派,都得進去,被百眼貔貅吃一遍。人一緊張,隱藏的心思就會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來。
姜子農的道理就是:人好不好,得品。光用眼睛看,沒用。
而霄雲派的第二道驗證方式,則是以劍氣交流,直接過招。玉虛子親自出手,用劍氣把人的魂魄都打出來,仔細探查。
敖青不禁咋舌:“這太嚴格了吧?”
陸子清鄭重道:“歃血爲盟,不是兒戲啊!當初結成上古盟約時,如果也能如此嚴謹,就不會發生那些不良的後果。這也是爲了遵循龍主提出的建議,大家都明白其中的必要性。”
即使是一百隻眼睛,也未必能看出一個人隱藏的私心。鴻蒙派把握第一關,但是人在順風順水的時候沒問題,不代表到了生死關頭也沒問題,所以霄雲派把握第二關,以劍氣逼迫元神到一定程度,把你的魂光打出來,令你在三生三世之中最隱晦的黑暗都無所遁形。
這樣一來,通不過考察的人自然不少,被淘汰者都一臉羞愧,但是往往也算不得大節有虧。鴻蒙派和霄雲派乃至龍族的淘汰率都差不多,約莫爲參選者的三成左右。龍族這邊的參選者,以心性最好的東海龍族爲主,但是也有一些其他龍族的代表,都是千挑萬選推薦過來的,自願參加這場盛會。只可惜南海那邊的局勢太過嚴峻,謝無雙和龍少陽等龍輝軍的成員,一時間就連聯繫都聯繫不上。
“姐夫!六哥!”
說話間,熟悉的聲音傳來。
陸子清一回頭,只見一名東海龍衛端着一個軟墊過來,上面趴着敖潛,摩娜也面紅耳赤地跟在一邊。敖潛志得意滿,盤在軟墊兒上,就像個驕傲的波斯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