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卓玉婷想來,陸子清只是羨慕鴻蒙書院的高大上,想去看看而已。就算帶他出去有些丟人,可自己也不太在乎。因爲已經丟人到家了,再怎麼樣也不能更丟人了。
卓玉婷暗中在想,他都這麼努力了,成果總算不差,父親也似乎接受了他。要不然,就今晚吧?跟他圓個房。卓玉婷媚眼如絲地望着陸子清,真的,自己到底在固執什麼呢,明明他就是他啊。
陸子清把卓玉婷抱到牀上,但並不想當工具人。
“玉婷你先睡吧。”陸子清道,“我還想要去外面再練一會兒。”
“嗯?”卓玉婷詫異了一下,之前動情的感覺一下子冷了下來,你個工具人竟敢冷落我?今天的陸子清,簡直是膽大妄爲!剛纔卓玉婷還有點兒小心動,現在又覺得他飄了,而且飄得很可笑。莫非你纔剛突破二階,就覺得自己了不起了?
卓玉婷冷冷道:“你要練就練太玄經,你練那些下九門的筋骨皮功夫沒用,只會把手練粗了。”
陸子清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沒用?你信不信,給你老公我幾天時間,就能把你按在牀上摩擦?”
卓玉婷饞的不就是英俊的臉和精壯的身子嗎?現在跟哥說練那些沒用?誰信啊。
“……把我……摩擦?”卓玉婷從來沒聽過,有人敢在自己面前這麼不要臉的。特別是陸子清從哪裡學的這種葷話?難不成他還偷偷去過那些下九流的風月場所?
陸子清正想意氣風發地顯示一下,自己的男子氣概,忽然看到一道道霧靄,像乳白的綢緞一樣,從卓玉婷身上散發出來,凝實處如同玉石,虛幻處散發着霓虹光華,並且漸漸有一道女武神法相,從卓玉婷身後升起。這法相的面容跟卓玉婷的神情很像,莊嚴肅穆,雙目散發着湛湛光華,僅僅是盯着他看,就令陸子清有一種被萬箭穿心、無法躲藏的威壓感。
陸子清眼都直了,卓玉婷在這一世,竟然已經修成東皇太一六階!太華麗了,都出武神法相了,而且她的法域已經呈現出壇城的莊嚴氣氛,就算沒入巔峰,也已經結結實實地踏進了門檻。
“你且坐下,”卓玉婷冷冷道,“我要考校一下你的心法。”
她身後的法相持續對陸子清施加威壓,敢不聽話就瞪死你。
陸子清覺得自己的元神都快被卓玉婷的視線給穿死了,趕緊乖乖和卓玉婷面對面坐在牀上,運行鴻蒙太玄經給卓玉婷檢查。卓玉婷的身體端坐,身上便散發出濛濛清氣,籠罩了陸子清全身,以法相的目光去透視探查他體內的氣機變化。見陸子清的真氣運行出奇地穩固,卓玉婷的心裡也不禁暗自歡喜,老孃算無遺策馴夫有成,總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啊!
“你現在就修煉第三重吧,我來給你護法,口訣都還記得吧?”卓玉婷開始傳授太玄經的第三重,隨着她一念,陸子清立刻就做到了。
卓玉婷頓時有了一種活見鬼的感覺,如果你的悟性有這麼高,以前都是在浪費什麼光陰?
陸子清也覺得有點兒意思,東皇脈的心法自己還沒學過,因爲在鴻蒙書院裡,只有選擇了“射”這一脈的天鴻院弟子,才能學習東皇心法,而且這是三年級的課程,很小衆的嫡傳心法。在東皇脈屬於主流,但是在鴻蒙書院裡,就是比較偏門的。要說代表人物的話,殷山六將之中的殷二郎,那便是這一脈的傑出代表。看卓玉婷的修爲,已經是直追殷二郎的架勢,底子打得無比牢靠,就差火候了。 陸子清就當是卓玉婷在給自己補課學習,而且這小竈開得很舒服。
東皇脈的功法講究的是魚龍變幻,攻擊方式主要是以氣化箭,以神御箭,跟霄雲派的劍法其實也有點兒共通之處,所以對陸子清來說很容易理解。霄雲派更講究調動天地靈氣,貫穿延伸,天人感應,而鴻蒙派東皇脈更注重根基。對鴻蒙派來說,攻擊人的能力,只是在他們在修煉時順便得到的神通,屬於造化萬物的副產品,這一點跟霄雲派是完全不同的。
陸子清進展神速,沉醉在修煉中,倒是把卓玉婷給嚇到了。以這個修煉速度,豈不是一個時辰就從鴻蒙二階直接破三階?現在家裡的這個環境,可是不適合晉階的,就算勉強可以,也不應該這麼草率。心魔可能會乘虛而入,爲將來種下禍根。
但是陸子清的修煉十分專注,卓玉婷反倒不能讓他停下了。
此時窗外幾個丫鬟,在秋林的帶領下揉着屁股回來了,她們被卓大人嚴厲地訓斥了一頓,一個個都捱了板子。這倒是現世報,之前她們剛嚼舌根說陸子清被卓大人罵,結果就報應到了她們頭上,不對,是屁股上。
“太奇怪了,老爺爲什麼忽然對這個贅婿好起來了?”秋林憤憤不已,不光她們幾個,就連幾個恰逢其會看熱鬧的管事,也被卓不然打了。
“大小姐一定會狠狠踹他,給我們出氣的。”丫鬟們都氣呼呼的,卓大小姐眼高過頂,招個贅婿,不就是拿來當出氣包的嗎?當初如果不是二皇子逼婚,把大小姐逼急了,估計也不會有招贅的事情。陸子清就是一個犯官之後,入贅的小白臉,贅婿地位不如狗,才應該是常態啊。
一羣丫鬟開始熟練地聽壁角,府中也沒啥娛樂,身爲伺候人的下人,明目張膽地聽壁角,就是她們最大的樂趣。
“咦,小白臉沒有捱罵?”
“怎麼這麼安靜?”
她們偷偷地從窗縫裡探頭探腦,忽然一道罡氣從牀幃中爆開,吹得桌上的紙張沙沙翻動。
秋林忽然感到毛骨悚然,渾身打了個寒顫。她看向身邊的人,卻見身邊的小姐妹們扭過頭來,全都是妖獸的猙獰面孔,大牙蠕動,對她垂涎三尺的樣子。
秋林嗷的一聲,就嚇得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