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大的生命力使得二白蘇哈的皮膚在快速癒合,但是全身燒傷帶來的劇烈疼痛,使得二白蘇哈無法思考,只能躲在肉盾後面,回頭瞅着站在城頭頂上的巫神六祖。
六祖也被這個完全超出了他想象的陣勢驚呆了,這,這,絕對是中計了吧?犬戎的血脈可以引發狂暴,但是面對面前瘋狂的火力,再狂暴也沒有用!
六祖當機立斷,撤退纔是上策!
六祖立刻將自己揹着的圖騰立在城頭,使用大招,否則整個犬戎部族全都得葬送在這裡!得趕緊建立一下狂暴結界,使得那些高粱精無法靠近!同時六祖一聲咆哮,身上飛出數不清的毫毛,化作巨猿對着前方衝上去,爲二白蘇哈爭取逃命的機會。然而在一片密集的彈雨面前,那些猴毛化作的分身,都還沒衝過去就給打沒了。
二白蘇哈眼瞅着六祖也救不了自己,只能拼盡全力,對着面前的彈雨吐出一道衝擊波,這是他幾乎全部的力量了。結果青陽軍的盾牆忽然出現,二白蘇哈的眼前一花,這些像是球一樣滾出來擋住衝擊波的東西又是啥?二白蘇哈眼瞅着自己的衝擊波被擋了下來,這可是自己全力噴吐的攻擊啊!
二白蘇哈掉頭就跑,沒法打。他知道六祖需要時間才能施展法術,但是他實在頂不住啊。現在身邊的蠻兵全都倒下了,不管什麼部族的,都是一個死。修羅族的監軍還想釋放一個法術來自保,眼瞅着釋放出的結界,連眨眼的工夫都沒撐過去,就被射爆了。
二白蘇哈喘息着,身上不斷被密集的彈雨給擊中,饒是他銅頭鐵骨也扛不住了,一聲哀鳴倒在道道激射的火光之下。
六祖眼瞅着二白蘇哈被激射的彈雨徹底籠罩,發出了驚天動地的咆哮,他的結界還沒能完成,二白蘇哈沒能撐下來。犬戎部族失去了王,如果他不能完成結界,剛剛攻進去的所有犬戎精兵都得死。
忽然空中又有數不清的飛彈轟落城頭,也不知道有幾百枚,那些高粱裡還混雜着遠程攻擊手,把巨大的苞米棒子轟了過來。六祖一擡頭,發出一聲子孫們從未聽到過的慘叫,像母猴子一樣尖銳,隨即六祖的身影就跟城樓一起,化作了飛濺的碎片。
六祖卒。
但這對六祖來說還不是最糟糕的,一道劍光帶着熊熊火焰從雲端劈落,將他剛剛離體的魂魄砍翻在地。
六祖仗着自己的修爲,硬抗了這一劍,作爲巫神的魂魄就是這麼的硬!但他還沒來得及看清對手是誰,就看到整個城頭連帶天空中的雲朵都捲動了起來,將他的魂魄收入。
“縹緲卷!”六祖知道徹底中了埋伏,宣城的長城這邊早就設下了陷阱,整塊空間都是被縹緲卷覆蓋的。一道道鎖鏈憑空出現,將他的魂魄鎖住,在畫面外出現了一張遮天的面孔,就像是一個遮天的巨人在往畫卷裡看。毫無意外,正是大周名將,刺枝將軍陸子清!這個青陽軍總教頭,後來才被北蠻得知,是隱藏在青陽軍中被嚴重低估的強者——單槍匹馬毀滅了縹緲宮的劍聖!
即便如此,六祖的魂魄也並未驚慌。
“你以爲你可以囚禁一位巫神?我去也!”六祖獰笑,他還修煉有保命絕技,金蟬脫殼!元神只保三魂,捨棄七魄,七魄化作空殼,掩護元神從縹緲卷中遁走。
陸子清無語,你是不是太不把我當個人了?我縹緲卷的空間,是你隨便飛一飛就能逃出的嗎?陸子清的掌心亮起炁字法印,輕鬆擋住六祖元神。整片空間都在他的法域籠罩之下,不管什麼樣的神通都無從遁逃。
六祖一路疾飛,感覺自己少說逃了幾千裡,慌不擇路地穿梭空間,目的自然是返回祭壇重生。孩兒們對不起了,六祖我實在救不了你們!但是隻要我重生了,就能保住整個犬戎部族的未來,使得犬戎不被滅絕。
然後六祖就看到一道天柱擋住了他的去路,天柱山前有一個金燦燦的巨大炁字,似有無窮威力。
六祖大喜,我竟無意中來到這三界之中的天柱,窺見此等奧妙!待我好好參詳……
忽然天柱一翻,天旋地轉。六祖被丟回了縹緲卷,再度被道道魂光鎖鏈束縛,他看着陸子清的掌心,陷入了沉默。
特別是縹緲卷裡還出現了一隻跟它長得很像的巨猿,一身威風的甲冑,手持金燦燦的鐵棒,一棍把它打翻。剛剛還在幻想,這可能是異父異母的兄弟來救自己的六祖,這回徹底幻滅了,陷入了徹底的絕望之中。咱倆長得這麼像,你竟然打我?
“過分了!”孫大聖對陸子清表示抗議,在俺老孫面前玩這種梗,有點傷感情了!
“好吧。”陸子清也覺得自己有點兒過分,但是六耳獼猴哎,一見到六祖的樣子,他就會立刻想起六耳獼猴。而且這個六祖還會分身術,還會金蟬脫殼,怎能不讓自己升起戲耍之心?
陸子清扭頭看看場中,二白蘇哈已經一臉絕望地被射殺斃命。攻入長城的蠻兵,沒有一個可以活下來,而長城外面的蠻兵還在傻乎乎地往裡衝。沒辦法,一刻鐘之前都還是全力進攻的命令。犬戎蠻兵都是爬牆進來的,在外面看不到長城背後發生了什麼,頂多看到六祖站在城頭放了個大招,然後就是大周的炮彈轟在了城牆上。
蠻兵們都急着衝過長城進行增援,等到他們勇敢地衝過來,發現不太對的時候,也沒有生路留給他們了。玉米火箭炮當頭灑落,直接炮火洗地,山頭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青陽軍,帶着植物軍團堵住了山道,虎翼遊騎在空中到處尋找漏網之魚,用軍弩射殺。大周爲數不多的弩箭,其實是留給虎翼遊騎撿人頭用的,每人身上只有三十支,用不完,根本用不完。
十餘萬蠻兵就這樣消失在長城之內,全程沒有超過一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