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秋再探頭一看,李婉兒已經到了陸子清身旁,筷子上夾着一片鹿肉,張嘴我餵你……陸子清正在那裡裝可憐,我受傷了,哎喲我疼,我心疼……
李婉兒用殷紅的櫻脣吹吹鹿肉:“不疼不疼,吃塊肉就好了。”
雷秋一口老血差點兒就噴出來,神女怎麼可以這麼不矜持!桌子都被雷秋撞得“嘎吱”一響。
陸子清扭頭看看雷秋,羨慕吧?他故意當着雷秋的面,張嘴把肉咬嘴裡吃了,香,真香!
李婉兒就守在陸子清身旁,乖巧溫婉,介紹道:“這個鳳骨茶湯,也是我們這裡的特色。要用白鳳肉骨燉熬六個時辰呢,最有趣的是,白鳳的骨頭是烏黑的。”
陸子清一瞅:“真的哎!來一口。”
李婉兒就用一個勺子,盛了湯往陸子清嘴裡送,陸子清故意吸溜得嘖嘖作響。李婉兒就一臉深情地看着,好像陸子清吸湯的模樣特別帥似的。
雷秋看得簡直要爆炸了,身上的罡氣看着就像十萬伏特。在自己給神女出頭的時候,神女在跟心上人卿卿我我,完全無視他的存在。
這時候有一名軍士入帳稟報道:“啓稟將軍,各位豪傑!對戰表出來了。”
雷銅應了一聲,讓人把對戰表掛起來。現在只有十二個人了,以進度來說,這一次可說是非常順利。
在軍士掛對戰表的時候,雷銅便舉着酒壺對衆人道:“大家可能會奇怪,爲什麼樓蘭和北蠻的選手,在比賽裡一直都對不上,因爲這是各位武神共同商議的結果,儘可能讓大周與外族高手相互切磋,以示公正。”
她一邊說着,一邊把烤得最酥脆的豬肘子部分,給切下來塞阿依木嘴裡:“來吃這個!多吃點兒,等會兒喝死他們!咱就可以不戰而勝……”
歸靈素看了對戰表,淡淡地輕嗤了一聲,起身道:“我就不跟你們喝酒了。”
再一看對戰表,果然,雷秋的對手是樓蘭的金髮大漢悉多,魚博水對二白蘇哈,龍志和對烏爾朱,羅虎對天羅睺。大周與外族,六對六。
等打過這一輪之後,如果陸子清獲勝了,雷秋也贏了,那麼兩人就碰上了。然後下一輪的勝者,在下下輪進入半決賽,屆時重新抽籤,可能會跟阿依木和歸靈素之間的勝者較量。
雷秋這時起身道:“我們大周的武者,自然是不會輸給外族的,列位說對吧?”
月時雨及時打個圓場:“擂臺上的輸贏不知道,今天晚上一醉方休,誰先跑了誰是小狗!”
不過再扭頭瞅瞅雷秋興奮的模樣,陸子清就來氣,蹦躂個啥?又不是你打贏了,我女盆友就歸你了。再說你也打不贏。
陸子清點點頭,天武盛會的常客,還是有一定的優待的。而且天武盛會跟別的比賽不同,是先決出二十四強,而不是常規的十六強或者三十二強,也就是說打到後期,對戰規則會出現一些變數。
北蠻這邊,天羅睺輕蔑道:“這可不一定。”
頓時,所有原本不知道的人,看着阿依木的眼神都變了。當一次天武戰神不可怕,可怕的是把拿冠軍當家常便飯。陸子清也不禁多看了這傢伙幾眼,原來月時雨的男盆友這麼能打。
“對!”只有一個人響應,是神武門的羅虎。
北蠻人和樓蘭人都一起起身,對月時雨的話置若罔聞,而且還特別不客氣地把酒水和食物都掃進了乾坤袋裡,打包帶走。
在場的大周武者都兩眼一黑,果然是故意安排的,有必要嗎?自己何必爲難自己?回頭萬一大周的人打得兩敗俱傷,讓北蠻武者贏了,這樂子就大了去了!
陸子清頓時有了底氣,靠譜!要不說燕宗澤是軍神呢,先安排外族儘可能全都殺入前十二,然後再有針對性地給他們安排實力相當的對手,他們也就沒話說了。大家都面對旗鼓相當的對手,戰鬥還會異常精彩,所有的人都會玩命打。
現在大周和外族都是六個人,這是故意安排了六對六吧?
李婉兒解釋道:“阿依木每年都參加天武盛會,人氣很高的。他和歸靈素之間誰贏了,直接進半決賽。”
這時候對戰表掛好了,雷秋看到自己的對手,猛然爆發出大笑聲:“小白條——!你就到明天了!”
阿依木一直不參與發表意見,這會兒邊吃邊附和道:“嗯,這個好吃。你們聊,我餓了。反正明天遇到誰,我就把誰幹掉,是誰都一樣。”
等他們都走了,大周的人齊聲鬨笑。
月時雨故意道:“別走啊,走了是小狗!”
頓時北蠻和樓蘭所有的人一起大笑,現場很尷尬。雷銅也差點兒破功,想爲兒子撐腰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這些北蠻人和樓蘭人着實太狂。但是作爲大周軍方的大佬,哪能這點兒定力都沒有,當下他只是乾笑兩聲:“來,大家喝酒!”
他說得很輕鬆,實際上卻很狂妄。北蠻和樓蘭兩邊的人,都忍不住對他多看了幾眼,太狂了吧?
有人低聲道:“這個阿依木,是上一屆天武戰神。近幾十年,他至少贏過十幾次冠軍,是取勝次數最多的人。”
陸子清也瞪大了眼,瞅着對戰表,見到阿依木的對手是歸靈素,他頓時鬆了口氣,這對戰表總算靠譜一回。再看看自己的對手,哎,是樓蘭的紅髮巨人骨朵。
雷銅道:“你們也不要太輕敵,對手都是旗鼓相當的。吃飽了就早點兒休息吧。”
說罷皺着眉頭瞅了李婉兒一眼,沉聲道:“天武神女,月時雨仙師,軍營中不宜久留,還是早些回殿歇息吧。”
李婉兒哦了一聲,非常不情願地站起身。月時雨卻厚着臉皮無恥地說:“我還沒吃飽,吃飽了自然會回去。”
李婉兒兩眼一亮,又坐下來:“我也還沒吃。”
雷銅淡淡地哼了一聲,揚長而去。這神女李婉兒也太不注意影響了!雖然神武門的人,都知道她有追求者,但畢竟是個小姑娘還未嫁人,怎麼能當衆這樣卿卿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