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擇日不如撞日,來個考試吧!”月時雨一扭頭看到了地上趴着的安蘇,“額,地上那是什麼東西?”
“稟報仙師,是一隻樓蘭王子。”
月時雨狂汗:“安蘇是吧?不能讓他死!”
於是安蘇被幾名仙師給救治了一下,傷勢快速復原,醒來便是一陣暴怒:“誰偷襲我?”
四周一片鬨笑。
陸子清道:“好狗不擋路,擋路就要挨踹。你不會不記得我了吧?”
安蘇見到陸子清和湖陽,又驚又怒地叫道:“獨孤敗!若不是你用卑鄙的法術,我纔不會輸給你!”
陸子清道:“這些話你應該在被我踹飛之前說,現在說就不是那麼像樣了。”
安蘇十分吃驚,他本以爲踹飛他的是書院的護法或是某位仙師,想不到就是獨孤敗。以這一腳的威力來看,獨孤敗的力量可比他想象的要大得多。
湖陽公主的手中出現了一柄大錘,在手裡掂着,跟陸子清一左一右,把安蘇夾在中間。安蘇頓時有點兒發毛,因爲之前被湖陽公主用大錘打得很有心理陰影。他若打了湖陽公主,必然會遭受酷刑,湖陽公主打他卻沒有什麼心理壓力。
“要較量以後有的是機會。”月時雨道,“以後大家都是同窗,要好好相處。”
然後月時雨對着一個旮旯一指,道:“安蘇,你以後就坐在那裡。”
安蘇呸了一口唾沫:“賤貨!”
月時雨一揮手,唾沫飛回了安蘇自己臉上,四周又是一陣鬨笑。安蘇趕緊擦掉臉上的唾沫,也曉得自己鬧下去是自取其辱,於是到角落裡一副大爺的樣子坐下,一臉的不服氣。
月時雨也不急着收拾安蘇,說道:“我出一道偈題,考考你們的悟性。大家隨心回答,答完今天就沒事了。我會用本次的成績,來決定本學期針對每一個人的課程,所以大家可要用心寫哦。”
然後月時雨就在紙上刷刷刷寫了一段話:“蒼生有五,水畜第一。六畝爲池,池中有九州。二月上庚日放生懷子鯉魚三尺二十條,四月一神守,六月二神守,八月三神守。魚滿三百六,鯉不相食,九州無窮,自謂江湖。何得何以得?”
這張紙被一道縹緲的霧靄託在空中,散着金光。
大家紛紛認真抄題,開始了冥思苦想。
陸子清也覺得這個題出得很難很有水平,這題目怎麼思考都可以,它聽起來像是在養魚,也聽起來像是在挖坑,就看你是怎麼理解的。說白了它問的是通過什麼方法能得到什麼,可以有許多種非常有建設的思路。純粹一點兒,它甚至可以當一道數學題來解答,花多少錢花多長時間養多少魚賣多少錢。往難了思考,這就關乎心法境界,絕對是鴻蒙五重以上的難度。要是往簡單了思考吧,它可以特別簡單。比如,這題可以理解爲,說了那麼多廢話,今天中午吃什麼?
陸子清冥思苦想了好一會兒,纔在紙上寫了個最認真最正經的答案,只有短短兩句話:“蛟龍爲之長,而將魚飛去。”
湖陽公主都快愁死了,看陸子清又是第一個交卷,想要他等自己,但是月時雨又不讓大家說話,於是湖陽用眼神一個勁兒對陸子清暗示。
陸子清隨口道:“中午吃魚。”
湖陽公主大喜,安蘇卻一拍小桌子,在一邊不爽地用聽不懂的樓蘭話罵了起來。之前他捱打就是在望湖漁莊,這對狗男女又去吃魚,這不是故意在羞辱他?
陸子清斜着眼瞅了安蘇一眼,心道,你丫真想多了,我是在暗示湖陽公主可以寫的答案。月時雨出這道題,其實就是因爲她中午想吃魚。
湖陽很顯然沒有懂陸子清的暗示,還在急急慌慌地思考着自己的答案。卓玉婷和許多人一樣,都在奮筆疾書,並非在寫正式答案,而是在草稿紙上進行繁複的計算。題目裡出現了許多的數字,牽扯到極爲複雜的假定算法。
月時雨拿起卷子看了一眼,欣賞道:“獨孤敗,你能寫出這樣的答案,又何必困頓不安?”
陸子清心中一動,月時雨應該是在暗示自己李婉兒的事情。是啊,李婉兒已經錦鯉化龍,是時候要飛走了。這是各種變數,量變達到了一定程度必然要發生的。月時雨應該是已經知道了什麼,李婉兒的事情自然是天尊們自有安排,自己再怎麼情緒低落也沒用。
月時雨道:“你現在差不多可以晉五階了,晚一點兒我會正式傳你心法,你做好準備隨叫隨到。”
大殿裡響起一片豔羨之聲,第一年就修成鴻蒙五階,神話啊!
陸子清往外走的時候,安蘇道:“原來你還不到鴻蒙五階?哼,你敢不敢跟我堂堂正正地打一次?”他已經邁過星月光明五階的門檻,所以斷定獨孤敗是取巧贏過自己,又拽了起來。
陸子清揮揮手,沒空理安蘇。安蘇的個性就是各種不服,各種沒事找打架。在遊戲裡,原本段飛雄和四凶四霸是反派,安蘇反倒還藉着收拾他們,給自己漲了一波好感。現在就他一個壞人,陸子清很期待安蘇的未來會怎樣。
安蘇見陸子清不理自己,大怒推桌子想要站起,結果屁股就像是長在了蒲團上,而蒲團也像是牢牢釘在了地上。安蘇用了半天力氣,沒站起來,驚悚地發現自己被定住了。
陸子清道:“我要是你,就好好考試。”
月時雨要整人的時候,其實也是挺厲害的。江湖上什麼坑蒙拐騙的老油條她沒見過,要收拾安蘇這種二愣子太簡單了。
安蘇想罵街,忽然發現嘴巴也張不開了,就像是被什麼黏住了。再一掙扎,渾身猶如壓了一座大山,呼吸便似是沉入海底,悶得兩眼發黑,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月時雨笑顏如花道:“寫不完的同學,不能去吃飯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