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人更是對燕十三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之前聽說燕十三的修爲目前並不算高,能位列北十二俠是因爲功績卓著,而且是玉虛子的愛徒,潛力非凡。現在一見方纔得知,燕十三的實力非同小可,根本不是大家想象的那種關係戶。
西北壇的人自然也不甘示弱,同樣也組成一個劍陣,亮出各自的招牌劍勢。一時間場面熱烈,許多人都技癢難忍,想要切磋切磋,長長見識。特別是陸子清的招式,以前從未有人見過,感覺有書劍道的風采,但是似乎又蘊含着別樣的神韻,初見之下誰都想一探究竟。
蒙毅也道:“咦你這個招式我都沒見過,什麼名堂,來來來……”
這時候一羣老東西從堂屋裡出來,釋放出一片洶涌的劍氣,頓時人人都老實了。
陸子清也嚇了一跳,這些人全都是修爲通天的老怪物,離飛昇不遠了。
“什麼時候了還切磋!”爲首的老者瞪了所有的人一眼,然後對陸子清道,“你還不快進來,就跟個包子似的,誰見了都想咬兩口。”
陸子清知道這老者必然是北方壇舵主雪酬,趕緊乖乖地走過去。但是同時又有好幾個老頭一起盯着他,面色都有些古怪,搞得他心裡發毛,自己沒得罪誰啊。
“小友不記得老夫了。”有個老頭忽然說。
陸子清走着半截扭頭瞅了一眼,真不記得。
“老夫青雲子。”老頭樂呵呵說,“在雲中界裡,我們曾經見過。”
“哦!”陸子清還是想不起來,只能尷尬而又不失禮貌地迴應,“老前輩,我們等下再聊。”
“但是我很急啊。”青雲子心裡嘀咕着,只得稍微用劍心復現了一下兩人見面的場景。在雲中界的時候,他曾經前來勸說兩人加入雪見盟,結果蘇溪和陸子清根本沒鳥他們,蘇溪還把他們數落了一頓,不歡而散。
“哦哦哦,你就是那個請我們加入其中一派不然就混不下去的老頭子。”陸子清的心頭瞬間閃過一個狗血的劇情,某內鬥正歡的外臣青雲子,力邀微服私訪的欽差大人、也就是霄雲皇后和自己加入其派系擔當馬前卒,並且放狠話不然你們就混不下去的畫面。啊!陸子清發現自己的想法不小心跟劍心同步了,趕緊小小地掩飾一下,我不是故意要諷刺您老。
青雲子的臉驀地紅了,這小子一定是故意的!依舊是那麼不知天高地厚。雖然這個比喻很不恰當,但仔細一品,又覺得現在的情況,跟這小子的比喻越來越像。
趁着陸子清進去的一瞬間,青雲子還是把自己的想法,用一道劍心傳遞給了陸子清,希望他能影響到蘇溪乃至玉虛子。
“樑琴已經向我們認錯了,她已經通過修煉祛除了魔念,希望能給她一個浪子回頭的機會。她願意主動交出總舵主之位,接受審判。所有的罪孽由她一人承擔,希望不要對追隨她的人趕盡殺絕。我們覺得樑琴走到這一步,跟你們完全不給她解釋的機會,有很大的關係……”
陸子清受不了了,總算明白爲什麼幾個老頭子都是表情古怪了,合着在爲這種事爭執。
陸子清停住腳步,回身反問:“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
“嗯?”青雲子一怔,“不是明天才是天尊壽誕嗎?今天大家在這裡集合。”
陸子清忽然雙手捧着青雲子的老臉,用力揉了揉,把青雲子的嘴給搓得像鴨子一樣一開一合的。
“外面那麼多人,大家都那麼激動,你告訴我今天大家只是在集合?”陸子清道,“今天這麼重要的日子,你竟然跟我扯這些?如果你還不明白,就閉上嘴看着。要不就滾回雲中界,縮在沒人的地方修你們的仙,永遠不要再出來了!以後不要說自己是霄雲派的人,你們甚至都不配站在這裡!”
青雲子被陸子清無禮的舉動激怒了,但是隨即一驚,因爲屋裡屋外瞬間劍氣連成一片,隨時可能衝過來將他斬殺。北十二俠和西北壇的人都迅速警惕起來,採取和陸子清一致的立場。
青雲子又驚又怒,跺腳後退:“罷罷罷,我只是想當個和事佬而已。看來我已經離開世間太久了,都沒人肯給老夫幾分情面。”
陸子清根本不理會青雲子的感受,因爲今天他真的沒那個閒心。
陸子清進到屋裡,見四劍婢站成一排守在內室外面,都穿着很隆重的劍甲,劍不離手。見到陸子清過來,便說道:“你可算來了。”讓開一條路讓他進去。
內室裡一片張燈結綵,地上鋪了紅色的毯子,四面的牆壁上也掛着紅綾。有幾個西北壇的長者守在一邊,其中有西北壇的舵主,另外幾位長者似乎都是西岐蘇氏的家老。再看看蘇溪身邊,有幾位修爲很高的女子在幫蘇溪打扮,雖然看起來都挺年輕美豔,但應該都是長輩。
蘇溪端坐在牀頭,穿着大紅色的皇后鳳袍,頭戴九鳳冠,有人正在像畫畫兒一樣,給蘇溪描眉畫眼敷臉塗胭脂,搞得她見到陸子清也沒辦法打招呼,只能以劍心喚了一聲。
陸子清震驚:“今天不是要出嫁吧?怎麼跟大婚一樣?”
頓時屋裡的人都忍不住氣笑了。
蘇溪板着臉,以劍心道:“你以爲我願意被打扮成這樣?今天是正式場合,皇后的禮服就是這樣的。我既然還是霄雲皇后,那就得穿。還有這九鳳冠,是九位天尊給我的,象徵着九大宗門,連佩戴的位置都不能錯。”
她也不是故意板着臉,因爲一說話,臉上的妝就會掉粉。
陸子清對周圍人道:“真不用搞得這麼誇張吧?師姐本來的樣子多美,哪裡用得着這些多餘的裝扮。”等一下說話掉粉,豈不是會更加尷尬?
爲蘇溪敷臉的女子反對道:“今天如此隆重的場合,不好好打扮怎麼行?不然會顯得我們霄雲派很落魄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