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你們說話注意一點兒!”陸子淑的面色寒了起來,“我修煉的是神武大帝親創的神燼心訣,你們罵我妖女,我該說你們見識淺薄,還是輸不起呢?”
一羣神武院的宗子們,看向陸子淑的神情非常複雜,又是羞得滿臉通紅,又是不滿和憤怒。
“我們去找燕帥評理。”衆人扶起定遠將軍,轉身就準備走。
陸子清早已蹲在一邊,像一隻攔路虎一樣擋住了去路,懶洋洋說道:“別走啊,你們以爲打輸了,是隨便就能走的嗎?”
定遠將軍說不出話,其餘的人都警惕地看着陸子清,又回頭看看背後的陸子淑,這兩人已然對他們造成了夾擊之勢,很顯然不會輕易了事。
“這傢伙看起來像是……天武戰神?”
“我是有聽說,本屆天武戰神是陸子淑的弟弟。就是之前追李婉兒到總壇,還被打了軍棍那個。”
但若面前戴着牛角盔的少年,真的是天武戰神,那修爲很明顯比他們當中任何一人都要高,就算他們所有人合力,打起來也是一場惡戰。他們現在一個個五癆七傷的,背後還站着個陸子淑。而且這裡是鴻蒙書院,很明顯是陸家姐弟的地盤。
遊騎將軍警惕道:“你待怎樣?”
陸子清嗤笑一聲道:“轉回去,我們大師姐陸子淑的話還沒說完呢。”
他身上釋放出滾滾武神氣,雖然是蹲在地上,卻讓人覺得像是一頭盤踞山崗的猛虎。
太子正想上去給陸子清幫腔,卻被魏公公攔住。
“太子殿下不可造次。”魏公公厲聲阻止,“這是陛下的命令。”
姬廣和龐敏都對着太子威嚴地使了個眼色,這是你能摻和的嗎?
魏公公把太子拉到一邊,低聲道:“不管神武門怎麼打,到最後還是一家人。殿下你一摻和,得,你這個太子就失去軍方的半壁擁護了。”
太子急道:“那些到時候我自然可以應付,但是現在陸子淑需要我……”
“不需要!”魏公公非常肯定地打斷了太子,“陸子淑她不需要殿下做任何事。殿下出手只會陷她於不義,把事情變得非常複雜。”
太子揪着頭髮,比自己打輸了還窩火。
只見陸子淑對定遠將軍道:“勝者爲尊,按你們的道理,你們這些敗軍之將,是不是從今往後就該聽我的了?”
定遠將軍說不出話,只噴出一口鮮血,歪着頭,算是拒絕。
其他的人見狀,紛紛怒道:“陸子淑,殺人不過頭點地!我們承認你厲害,可那又怎麼樣?”
陸子清嘲諷道:“你們這是輸不起啊,神武精神都哪去了?哦,對了,天武盛會不許女子參加,你們參加不了,對不起,我忘了。”陸子清在後面特別不留情面地說,“要不再跟我打一場?不方便?敗犬還叫這麼硬氣幹嘛。”
定遠將軍總算緩過來,把氣理順,能說話了,但也不敢招惹陸子清,只對着陸子淑怒道:“陸子淑,今日我們技不如人,但你也不必如此得意!”
“我得意了嗎?”陸子淑終於發火了,“是你們一個個喧賓奪主的!打不過我就變成了我的不是?勝者爲尊,這是不是你們說的?”
定遠將軍不說話,確實敗得灰頭土臉,但是四周這麼多人看着呢,找不到臺階下。
定遠將軍道:“你只是所修功法佔了便宜,我等自然不服。好男兒統御萬兵,沙場上建功立業,我等不跟你一介女流之輩見識。你非得刁難我等,全然不顧神武門的臉面,宗帥面前自有分曉。我們走!”
忠武將軍往地上吐了一口帶着牙齒的血痰:“想讓我們服你?下輩子託生成個帶把兒的吧。”
這話算是說出了他們這夥人的心聲,一起鬨笑起來。
定遠將軍看到自己的大槍,伸手想要召回來。
陸子淑一擡手,定遠將軍的大槍帶着一道火光,飛到了陸子淑的手裡,轟的一聲,火光變成了青色。
神武門的人都驚呆了,這是跟定遠將軍的元神綁定的東西,三隻火鴉都是多年修行練成的,竟然直接被陸子淑奪取了?能夠修煉成青色的業火,還可以用火給人療傷就已經很逆天了,居然能直接奪取別人的戰槍?
雷秋這時候剛帶着人趕到,看到陸子淑身上的青色業火光芒,雷秋整個人就是一激靈,再看看定遠將軍他們一個個五癆七傷的模樣,一聲驚呼:“完了!”
場外許多人攔住他們,不許他們進去。賭局重開,五路福神的興致來了,誰要來攪了興致,統統不許進。
陸子淑沉聲問道:“神武門的臉面,是你們這些雜碎扛着的嗎?”
諸將都不說話,看來要徹底翻臉了。但是也沒什麼好怕的,丹陽子的女弟子不給所有的宗流面子,鬧大了鴻蒙老祖的生日都別過。
卻見陸子淑的身上升起了一道冰冷無情的氣息,沉聲道:“逃吧。”
神武門的人:“???”
陸子淑冷冷道:“你們不服我,我打到你們服我便是。誰不服,我就一直打,打到他形神俱滅,或者服氣爲止。”
定遠將軍驚道:“你敢!”
剛纔畢竟只是一對一,神武門其實戰陣殺伐纔是精髓。但是此時諸將心裡發毛,都覺得多半大家一起上,也打不過陸子淑一個人。
陸子淑把大槍往地上一插,說道:“就我一個人,對你們全部,就算是告到哪裡,也不能說我欺負人,對吧?再說只要你們誰能逃出四風谷,我就不會再追殺,你們大可以逃回去殿裡,找宗帥們哭訴哦。”
四風谷一片寂靜。
從來沒有人見過陸子淑主動找人麻煩,而且話說得這麼絕。
圍觀衆人都議論起來,有人覺得,這其實就是陸子淑給出的臺階。要說一個人追殺一羣人,那麼一羣人只要向着不同的方向跑就是了,陸子淑盯上誰,就只能算那個人倒黴,但只要稍微拖延一下,其他的人也就跑掉了。
道理是如此,但是所有的人都內心升起了一種感覺,那便是場中諸將都成了可憐的獵物,哪怕陸子淑只有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