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陽子對劉黃叔讚許道:“你做得很好,以後就在軍法處聽用。”
陸子清也不禁暗自咋舌,劉黃叔這方面的本事確實是天生的,都還沒走到地頭,人家就已經得到重用了。
法蒂瑪看得直髮抖,大食軍隊雖然軍法也很嚴,但是沒有大周這麼嚴。將官們竟然會因爲一句調侃,就集體掉人頭。
陸子淑對法蒂瑪道:“你以後還是跟着我吧。”
混亂很快平息,劉黃叔專門找陸子清坐下來攀交情。
劉黃叔直接拿起一碗黑暗料理,面不改色地吃了兩口:“都說獨孤敗兄弟謀略過人,爲何不跟大家一起在營帳中用餐?”
陸子清道:“你不是也來了嗎?”
兩人心照不宣地大笑,四周的軍士雖然不懂,但是不明覺厲。
劉黃叔大倒苦水,我二人對神武門來說,其實都是外人啊。一副要跟獨孤敗結爲異性兄弟的那種架勢,真摯得讓陸子清有點兒招架不住。有那麼一瞬間真想告訴他,我們其實已經很熟了,你前幾天還在我家喝酒呢,轉念一想還是忍了下來。好在立刻就吃完晚飯各自休息,陸子清推說疲勞,趕在劉黃叔提出抵足而眠一類的請求之前,趕緊溜走。
劉黃叔的想法他自然可以理解,需要隊伍裡的盟友嘛。但是大家抵足而眠,就沒有必要了。
所有的人一起七手八腳地搭營帳過夜,這地方到了晚上冷得要死。大周已經是陽春了,這裡的夜晚還是寒風呼號,不時有風雪席捲。
劉黃叔其實還是很想跟獨孤敗抵足而眠的,扭頭就過來打算幫獨孤敗搭帳篷,一看到獨孤敗所在的營帳,頓時目瞪口呆。
陸子清探出頭:“有事?”
劉黃叔問道:“獨孤賢弟,你的營帳爲何如此細小?”
獨孤敗的帳篷就是一個小圓包,遠遠看去像個饅頭放在地上,很明顯已經搭完了。但是這個尺寸,毫無疑問人在裡面站不起來,它只夠一個人坐在裡面窩着。
劉黃叔只能把抵足而眠的想法給收了起來,對着這個尺寸的營帳提出這種請求,會讓人覺得自己有斷袖之癖。
陸子清隨口答道:“我就只有這麼長,用不到更大的營帳。”
劉黃叔只好回去搭自己的營帳了,今夜不知道會跟誰抵足而眠。
陸子清目送劉黃叔離去,心裡暗捏了一把冷汗。
到了晚上,所有巡邏的士兵路過此處,都忍不住要用火把照一下,尼瑪這個窩棚是不是給狗睡的?這肯定是連一張褥子都擺不進去的啊!也就是拿幾張皮子鋪在裡面能行。
明月歌來到這裡,看了看這個帳篷,忍不住問道:“獨孤敗就睡這個?”
巡邏的軍士點頭,對啊,就是這個這麼小的。
明月歌道:“獨孤敗,你出來。”
帳篷打開一條縫,白鬍子一閃,老麒麟探出頭:“什麼事?”
嚇得明月歌一拳打過來,老麒麟唰的一下縮回帳篷裡不見了。帳篷裡傳來老麒麟和獨孤敗的爭執聲:“老衲就說不能睡在你的帳篷裡,太危險了!半夜總有居心叵測的少女,要來傷害老衲!”明月歌聽得臉直抽,這麼小的帳篷裡,竟然可以擠下一頭老麒麟和一個人?獨孤敗是不是有毛病,居然要跟麒麟一起睡在這麼小的一個窩棚裡!
明月歌叫道:“你出來!”
陸子清驚悚道:“我不!”
明月歌道:“你再不出來,我就把你的窩棚直接拆了!”
陸子清只好從帳篷裡鑽了出來。
明月歌見他穿着柔軟的棉睡衣,哎,這睡衣上面怎麼還有黃色小鴨子的圖案,看起來就好可愛好舒服啊。怎麼感覺就這麼舒適,渾身散發着一種慵懶的感覺,搞得我也好像要啊。明月歌用力晃了晃頭,把想要的感覺給驅散,對陸子清喝道:“你這是什麼鬼樣子!”
陸子清無奈道:“我已經睡了啊,師孃。”
“別叫我師孃!”明月歌一揮手,“軍中無師孃!再說你又不是神武門下,你這一聲師孃我當不起。呃,不對,重點是老孃還沒嫁……你還是叫我師姐吧!”
“師姐,何事?”陸子清很無奈,自己被迫長輩份兒了,明月歌很明顯是來找茬的。
明月歌道:“陸子淑說以後大家都要聽你的,這個大家就很不服氣。明天就進大營了,所以不妨今晚一起來切磋一下。你是知道的,雖然小師弟們都很佩服你,但是我們這些師兄師姐,對你就不怎麼了解啦。”
“好吧。”陸子清挺困的,決定速戰速決。
於是明月歌在前面帶路,跑到離營地稍遠的地方,免得打鬥的動靜引起麻煩。
羅虎和龍志和還有很多神武門的人,都已經在這裡等着了,還有馮琦等師兄們。
劉黃叔不在,明智地不趟這個渾水。徐斌和大娃他們都在一邊看熱鬧,徐斌對陸子清道:“獨孤敗,不是我們沒有勸過他們,只是神武門的規矩向來如此,大家切磋一下也沒有壞處。畢竟明月歌師姐,還有羅將軍、龍哥他們,都對你沒有什麼瞭解。”
羅虎道:“我們不是想要欺負你,只不過是現在睡覺太早了,不妨大家增進一下感情。”
陸子清翻了個白眼道:“難道他們沒有告訴過你們,我獨孤敗是怎樣的人?”
衆人一起搖頭。
陸子清道:“我是那種陰險卑鄙、不按常理出牌,也很少聽別人話的人。看到我們鴻蒙派的人出手的時候,很可能你們已經死了。”
一道濃烈的霧靄瞬間席捲大地,將羅虎和明月歌等人全部吞沒。驚呼聲也瞬間消失,羅虎等人迅速揮槍反擊的火光,也在濃霧中一晃不見。
明月歌等人全都呆若木雞,在這一瞬間,他們又重新想起了曾經被迷霧支配的恐怖。
然後陸子清就打着哈欠回去睡覺了,對徐斌等人都招招手:“走了,難不成你們還要守一夜?”
徐斌等人雖然不太意外,但都覺得沒有真刀真槍地打一架,還是有些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