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陽高照,王安今天起的有點晚。
畢竟昨晚發生的那些事情,讓他心裡一直很不安。
儘管姜思仁在他的房間里布置了禁制和符籙。
但他依舊很晚才睡着。
畢竟那萬銀昌當時也是有着符籙保護的,可依舊被殺了。
加上他又想起了之前鄭聰被刺殺的事情。
總覺得這縣衙裡也是鬼氣森森的。
他總有種感覺,自己的小命隨時都可能丟在這裡。
不過那緊張的情緒,彷彿也隨着這太陽升起,得到了緩解。
“呼——”
看着外面明媚的陽光,王安長舒了一口氣,心裡也踏實了許多。
畢竟就算有人想要加害自己,也定然是在深夜行動。
所以白天對於王安來說,便是一種絕對的安全感。
此時姜思仁還在房間裡打坐晨練,昨晚守夜的天人教修士也已經回去休息,修煉去了。
王安穿戴整齊,吃完早餐,便來到了衙門內開始辦公。
畢竟他還要忙着給天人教選址,籌資建造道觀。
不久後,一名衙役走了進來說道:“稟報大人,剛剛有人送來了一封信,說是關於萬家案件的線索!”
“快拿過!”王安眉頭一挑,連忙招手說道。
衙役將信封交給了王安,然後退了出去。
王安雙眼放光,心中竊喜,沒想到竟然有人送來線索。
他滿心期待的打開了信封,然後將裡面的紙張取了出來,展開在眼前看了看。
那紙上並沒有什麼線索,但卻寫着一首詩: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
探虎穴兮入蛟宮,仰天呼氣兮成白虹。
王安一臉困惑,正暗自詫異時。
一道人影從那紙張中衝出,手中白刃快如閃電,瞬間割斷了王安的脖子。
與此同時,那人影又再度憑空消失,王安手裡的紙張也隨之燃燒起來。
整個過程,幾乎是瞬息之間發生的。
快到公堂裡的衆人都沒看到發生了什麼,就聽砰的一聲。
彷彿是什麼重物砸在了桌子之上,發出的聲音。
衆人詫異的看去,頓時面色大變,滿臉驚駭。
那砸在桌子上的重物竟然是一顆人頭,是那王安的人頭。
殷紅的鮮血噴灑而出,一團火焰也在他手中燃燒。
那詭異的一幕,嚇得一衆衙役險些一屁股坐在地上,全身汗毛倒豎,冷汗涔涔。
彷彿周圍的空氣都冷了幾分。
縣衙後宅的房間裡,正在打坐修煉的姜思仁,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
“師兄,師兄不好了,王大人被,被殺了!”
“什麼!”姜思仁面色大變,騰的從牀上跳下,瞬間衝出了房門。
“你說什麼?”
“王大人被殺了!”那叫青陽的天人教修士,滿臉驚恐的說道。
“怎麼可能,早上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姜思仁難以置信的看着青陽問道。
“他剛剛在公堂處理公務時,莫,莫名其妙的被人砍下了腦袋?”
“怎麼可能?”姜思仁滿臉震驚,當即來到了公堂。
果然看到那王安的屍體還坐在椅子上,全身被鮮血染紅。
頭顱躺在那桌子上,臉上兀自凝固着驚訝的表情。
身上還微微冒着煙霧,空氣中瀰漫着血腥氣味和燒紙的味道。
整個公堂內一片詭異的氣息,讓他這個修士心裡都不禁一陣發寒。
“發生了什麼?”姜思仁面色難看至極,目光看向了周圍的衙役,喝問道。
“我,我們也不知道,之前他人還好好的,還在辦公,然後我們就聽到什麼東西砸在了桌子上,結果發現是王,王大人的頭顱!”衙役們滿臉驚恐的說道。
“沒看到行兇者?”
“沒有,除了我們這些人,根本沒有任何人進來啊。”
“哦,對了,王大人臨死前,好像正在看一封信……”
“什麼信?”姜思仁追問道。
衙役們將事情經過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聽到衆人的敘述,姜思仁感覺更加詭異。
難道那信封裡裝着某種符籙或者法器,殺死了王大人?
可是他從沒聽說過,有什麼符籙和法器,能夠在沒有施法者精準操控下,精準的斬斷人頭顱啊?
而且周圍也沒有察覺到任何法力波動。
但凡是法器或者符籙,必定會有法力波動殘留的。
就算是邪祟厲鬼行兇,也不可能悄無聲息,沒有任何法力痕跡。
他小心的靠近了王安的屍體,又以神識仔細探查了一番。
卻是隱約察覺到了一絲特殊的氣息,殘留在王安的屍體附近。
那氣息非常微弱,但的確不屬於王大人,也不屬於在場任何人。
那種氣息他很陌生,但感覺彷彿是某種浩然正氣。
“到底是什麼人,用了何種方法殺了王大人?”姜思仁心中百思不得其解,越想越覺得後怕。
這光天化日,衆目睽睽之下,竟然悄無聲息的就砍斷了王安的腦袋,這行刺的手法實在是太過詭異,太過駭人了。
讓姜思仁都感覺後背一陣發寒。
“對了,那封信!”姜思仁想到了這個線索。
當即詢問那衙役,信件是誰給他的?
只可惜那衙役說對方交給他信件時,故意隱藏了容貌和身形。
畢竟對方說是關於萬家案件的線索,所以他也沒多想,就帶進來交給了王大人。
姜思仁通過神識觀察,能夠基本確定這衙役並不像是在說謊。
而且他要是同夥,現在也不可能留在這裡,早就逃之夭夭了。
更何況這行兇者手法之詭異,哪裡還用得着找這麼個想法都寫在臉上,毫無心機的人。
關於王安被殺的消息,很快便傳了出去。
頓時轟動了整個青州城。
城中大街小巷,各個茶樓酒肆內,幾乎都在談論着這件駭人聽聞,卻又大快人心的消息。
“誒,這王大人是誰啊?”
“就是新上任的知縣啊,昨天才剛剛到,今天就被殺了!”
“聽說這新知縣就是天人教的狗腿子,來這裡就是爲了給天人教修道觀,幫天人教剝削壓榨我們的!”
“是啊,沒聽說之前下發的文書嗎,天人教讓城中所有人都給天人教繳納香火錢,不然就以徭役來抵,簡直是強盜,我們給朝廷交稅服徭役,還他媽得給天人教服徭役,真是沒天理!”
“誰說不是,蘇大人就是因爲這件事辭官的!”
“所以說殺得好!這是爲民除害了啊!
“是啊,我猜着殺手也是除掉萬銀昌的那個人,他應該就是爲了阻止天人教剝削我們,先殺了萬銀昌,如今除掉了這新知縣。”
“誒,你們說這傳聞會不會是真的,就是魏公子做的?”
“有可能,聽說昨天他被新知縣抓到了縣衙,關進了大牢裡,今天這新知縣就再公堂上被莫名其妙的殺了,這絕對不是偶然啊!”
“我覺得肯定是魏公子!”
“嘖嘖,魏公子果然好手段啊!”
“以後我們青州城有魏公子在,就不用害怕天人教來禍害我們了!”
……